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4况谁知我此时情下/重楼做戏糊弄属下/飞蓬的挣扎质问/决斗 (第2/2页)
飞蓬便不再吭声,只是用膳的速度在重楼眸中,居然越来越慢。 “怎么了?”重楼下意识近前,仔细地看了看,困惑道:“不合胃口?” 他说着,忽然意识到,飞蓬已经浑身僵硬了。 “……”重楼似乎明白了过来,嘴角不自觉一翘,眸光亦是亮如暗夜烛火:“哼,你怕这是最后一顿?” 刚刚自己盯着飞蓬看,那视线确实专注了一点儿。 如果飞蓬知道重楼在想什么,现在八成已经暴起了:你那是专注吗?我后背都快要烫出个洞了! 可神将不知道也说不出来,他只能静默地坐着,极力不动声色、不显畏惧,与魔尊对视。 平心而论,重楼忍不住笑起来的样子,是飞蓬从未见过的锐艳。 作为第一神将,作为鬼界冥君,他对美色司空见惯。 可魔尊这种级别,是连凤毛麟角都不足以形容的。 他笑起来的时候,弯起的眼眉很好地缓和了平日的锋利冷酷。 那纯澈如红宝石的眼眸,更是将魔魅本色尽数展现。 恰如枫叶红似火,景色醉怡人。 “不…”飞蓬却极清楚,重楼的本质有多么危险:“没有不合胃口。” 他想,大概也是魔尊的霸气强势,往往会让人忽视魔的另一种本能。 这个魔会挑你觉得毫无必要的时候,用极有说服力的真话,明目张胆地诱惑你生出异心。 你听了还会觉得,他讲得很有道理。 因为你心里早就有这个想法,只是被礼法镇压,只是被天规束缚。 魔尊将之挖出来,以你本身的欲望来诱惑,再以你本身的不甘来揭穿。正如自己,不过是几言几语,就被动摇了忠诚与信仰。 “如果…”飞蓬低语着,眼睫毛轻颤地闭上了:“算了…” 重楼堪破人性的敏锐简直可怕,可他确实做不到把自己当工具,更做不到明明做出最快最合理的应对,却硬生生被耽误了。 “魔尊,我吃饱了。”飞蓬沉静下心,将杯盘狼藉往前一推:“如果你要继续……” 他顿了顿,不再说下去。 飞蓬再也做不到,把自己遭受的一切折磨,都视为理所当然的牺牲。 哪怕他明知,那是明晃晃的挑拨离间。 即使他依旧不后悔,也总归和神界起了隔阂。 重楼垂眸看着坐在那儿,一副听凭发落之状的人,难言的烦闷盘桓在心里。 他起身居高临下地瞧着飞蓬,一语挑破:“你现在,应该最恨我吧?是本座,让将军再无法自欺欺人了。” “魔尊说的确实没错。”飞蓬的神色冷淡了下来。 重楼大笑起来:“哈哈哈,很好。”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面容冷如寒冰:“本座承认,确实是故意的。” “可那又如何呢?”他不笑了,却仍然兴味十足地看着飞蓬:“事到如今,就算你能侥幸活着离开魔界,从此以后,也没有神将飞蓬了。” 重楼俯下了身,一双锐利的金红魔瞳凝视飞蓬,一字一顿道:“只会有鬼界冥君,本座说得对吗?” “如果我说是。”飞蓬反问道:“魔尊能放本君走吗?” 重楼的眸光连连闪动,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坐了下去。 “性命和尊严…”他玩味地瞧向飞蓬:“你恐怕只能选一样。” 说着便勾住腿弯,将飞蓬抱了起来,一步步踏向黑暗。 虚幻的异空间渐渐凝实,出现在一神一魔面前的,是一处空旷无垠的大地。 天地间浮雕无数,烟霞如虹,云卷云舒。 重楼抱着飞蓬落在冰冷的地面上,飞蓬很快就发觉了异状,脸上掠过一丝兴奋:“此处禁锢了灵力?” “这是我发现的一处特殊空间,我命名为新仙界。”重楼点了点头,松开双臂对飞蓬的桎梏:“不过,你我现在所在,不过是幻化而成。” 他看向飞蓬:“禁锢所有灵力,你我可以在招式上,好好比试一番。” “不然,以后可就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了。”重楼最后一句话,是似笑非笑着说的。 飞蓬的眸光一冷:“好!” 他曾走遍盘古大陆六合八荒,只为淬炼自己的体魄和灵魂,对于身手有绝对的自信。 1 那一日,同重楼不相上下,也确是明证。 “现在开始。”重楼一闪身,就欺近了飞蓬。 飞蓬毫不客气地还击,在这片大地上,与重楼斗得有来有往。 这场比斗,足足持续到神将落于魔尊之手的第六日傍晚。 双方依然胜负未分。 “不打了。”似是做出了什么艰苦的决定,重楼向后一跳,整片空间随之缓缓地化为虚无。 飞蓬幽蓝色的双瞳尚且亮如寒星,闻言意犹未尽地停下手,兴致缺缺地颔首:“哦。” 重楼安静地看着飞蓬,在最后的夕阳照耀下,金红魔瞳熠熠生辉。 “今晚想吃什么?”魔尊的声音随风而至,很是柔和。 神将有一刹那的恍惚失神,不知是为了清风中的这缕温柔,还是因为那双邪意的眼瞳。 1 他闭了闭眼睛,将大抵因战时动作太快、血流太急而怦怦直跳的心,慢慢稳回原本的速度:“随意吧。” “嗯。”重楼沉下眸子,将深沉欲色压回眼底:“走吧,回去。” 他扣住飞蓬的手掌,瞬间将人带回山洞之内。 飞蓬已经懒得管何为虚何为实,只管去沐浴更衣,顺便等外出的重楼把饭菜带回。 他自然也不知道,重楼正在别处生火,更不知道自己迄今为止所食用,全是对方亲手所做。 魔尊还是要面子的,时隔太久重拾厨艺,并不是次次都能成功。 他自然不能让失败的残渣,被别人尤其是神将看见。 飞蓬只记得自己吃过饭,就被重楼按在了榻上。 魔的侵略性真就如火海炼狱,他活生生叫了一整晚,嗓子都快哑了。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