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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2/2页)
近有一村落,只是不知村中是否有懂医术之人,但眼下的情况,他也只能去碰碰运气了。 “越大夫,辛苦你这两天给村民们义诊。”老村长颤颤巍巍将一个麻布小兜放进粉衣男子的手里,“这是大家凑的一点心意,你收下吧。” 粉衣男子颠了颠铜板哗哗作响的布兜,拱手道:“既是众人心意,那在下便不推辞了。” “好好好。”老村长高兴地摆着手继续说,“越大夫明天打算几时出发去往神兵山庄?我叫孙儿送你们去,他识路的。” “此事倒不必麻烦村长,在下——” “阿羡!来活了!”一个粉衣少女气喘吁吁冲到门口,打断了男子的话。可他半点没有不悦,反而绕过村长身边,扶着少女道,“不急,慢慢说,发生什么了?” 粉衣少女掐腰指着村头的方向,上气不接下气道:“两个江湖人,身上好多血,没看见明显外伤,白衣服那个脉象好奇怪。”少女缓上一口气,犹豫又尴尬的小声说出自己的离谱诊断,“他好像滑胎了?” 粉衣男子笑笑:“小事情,江湖人身体好,开个药方喝几天就活蹦乱跳了。” “可那个人好像是男的。”少女的声音更小,虽然她学医学得晚,可一直感觉良好,今天突然发现自己居然男女都弄不清,多少有些自我怀疑是不是学艺不精了。 男子一挑眉,真好奇她是怎么诊出这个结果,还好意思说出来的。少女自觉丢脸,赶紧假装没说过那话,拉着他就往村头王家走去。 王家西厢房内,谢灵望轻轻擦净白玉衔脸上血迹,洗巾子时候余光瞥见被血染得不成样子的外衫,不由眉头一皱。密道里光线微弱,出来后他又急着赶在天黑之前找个落脚的地方,直到在村口遇见自称是大夫的粉衣少女,他才发现少爷下裳也被血染透,接着少女几度把脉,神情却一次比一次别扭。 谢灵望敲敲脑袋,不准自己胡思乱想,少女说去叫高人过来看,兴许真是什么妙手回春的老中医呢。 正想着,人来了。谢灵望回头只见一名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的粉衣男子,当场心凉半截……算了,此时此地能遇到一位看衣着就知颇有家资的大夫,总比拿命苦熬的好。 粉衣男子也不多话,拖过一张凳,坐在床边开始给人把脉。起初他神情自如,但很快,他的眉头就皱得九曲十八弯,手上换了几个姿势,又隔衣按了按白玉衔的小腹,才慢慢转头对身旁的少女认真道:“你验得还真没错。” “啊?”震惊的少女又看向谢灵望。 不知所措的谢灵望也“啊”了一声,他发着抖询问道:“大、大夫,怎么了?!” 男子摆摆手,将一大一小两名随身的紫衣侍卫遣出门,然后对谢灵望正色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主仆。” “还有呢?” “……夫妻。” 少女:“啊?” 男子呼出一口气,严肃道:“一个坏消息,你当不成爹了。” 谢灵望:“啊?” 白玉衔眼睛猛然睁大许多,然而整个人的精神很快又萎靡了下去,接着他干脆闭上眼,不知在想什么。 “一个好消息,虽然他功体被废,心脉因此受损,还有滑胎的症状,但都非致命伤。我这里有一颗救急药丹,先服下渡过今夜,稍后我回住处写好药方让人送来,饮上十天半个月就能养好身体。” “哦。”谢灵望的脑子完全处理不来这么大的信息量,一时只听明白“问题不大,先吃药”,“等等!你说他——不可能!怎么会……”慢了一拍他才终于反应过来对方说的话,但白玉衔的状态显然不能问,也问不出什么,谢灵望只能一手扶着嗡嗡的脑袋,一手搭着床架慢慢坐下,他需要点时间来消化这些事情。 男子本还要说几句话,但看这两位都没工夫搭理自己,无奈摇摇头,留下那枚药丹,拉着少女离开了。 回到住处,粉衣男子提笔边写药方,边对少女说:“我曾见过两例阴阳同体之人,可他的特征和他们又不相似,根本是正常男子的身体,奇哉怪也。”他写完吹吹纸片上的墨迹,忽而一笑,“我在南疆医治过的一个老人家说,他年轻时见过当地鬼怪传闻里的‘艳鬼童子’,那鬼分明是男身,却要与他做夫妻,直到怀胎十月产下鬼子,方才携子离去。后来……” 不等他把故事说下去,少女就羞得满脸通红,夺过药方亲自出门去送货了。 男子收起高高上扬的嘴角,无奈叹了口气,虽然治疗难度不高,但这种古怪的症状实属首见,很难不让他有追根究底的冲动,可当事人似乎也毫无头绪,这该从何查起呢? “莲见,明日就你与我去神兵山庄。让莲现送扶桑和刚才那两位公子去最近的风狼寨,记住不要透露底细把人吓跑了。” 站在窗外的紫衣侍卫答应一声:“知道了,越先生。”便又没了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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