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山中来(凯文日记)_meimei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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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eimei (第3/7页)

亮着。毕业的时候,班主任为我们每个同学手写一本毕业纪念册。扉页上用工整的字体为我们每个人写上祝福的话。这本珍贵的纪念册我现在还保存着。

    住宿方面还是很方便。学生宿舍修好后,每个寝室住8个同学,木头床,每张床之间有床头柜,床上方还有一个顶柜。寝室里有阳台,阳台正面有水龙头是洗漱的地方。阳台左边为沐浴喷头,晚上有热水。右边为厕所,有两个蹲位。住在宿舍里,冬天有暖气,夏天就只能扇风扇。夏天最热的时候,寝室里的风扇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像蒸笼一样,闷在里面发慌。只有自己安慰自己:心静自然凉。

    学校有一个足球场,这在当时的成都中小学里面算是很“港”的。下午自由活动的时候能够去足球场踢足球,也可以打篮球,乒乓球,羽毛球。学校有图书馆,凭借书证可以借书出来。我记得我在嘉好的图书馆看过三毛的散文,莫泊桑的短篇集,余秋雨的《文化苦旅》。有一次我去借《红楼梦》来看,图书馆的老师不借给我,她说小孩子不能看《红楼梦》。我可以告诉她我其实早就看过了吗?我没有告诉她,我只是默默的离去。那个时候,图书馆竟然还有日本漫画,我发现这个秘密后激动不已。我去图书馆看了不少的漫画书,其中一本叫《尼罗河的女儿》,内容挺大方。想不到学校的图书馆还有这种书!后来不知道是不是还是那个不借给我《红楼梦》的老师发现了,有一天这些漫画书全都消失,至今想起来都很遗憾。

    我从小学六年级到高三毕业,在嘉好读了7年书。嘉好不大的校园可以说镶满我的脚板印,我对嘉好有感情的。大学毕业那年,我冒充应聘者去逛过一次嘉好,那时嘉好已经卖给一个公立学校。小学部依然雅致,中学部依然挺拔。逛着熟悉的校园,好像又回到中学时代。我可以说一声:嘉好,我爱你。

    我记得嘉好的校歌是这样唱的:嘉好嘉好,你是百花园中一朵奇葩。嘉好陪我度过我的童年和少年时代,她守护着我,她眷恋着我。我要为嘉好这朵花,浇水,除草,挡风遮雨。当有一天我老去,我会像看望自己的mama一样,为嘉好许一个心愿。心愿里愿她永远年轻,永远健康,永远热泪盈眶。我在城市的这头,望向嘉好的方向,闻到嘉好的味道,像mama臂弯里的芬芳。

    2023年2月3日

    创建时间:2023/2/39:56

    标签:莫先生

    我躲在雨披里,依偎于莫先生的后背上,莫先生蹬着自行车,我们父子俩在雨夜里穿行。自行车变成一条汪洋中的小船,莫先生是船长,我为乘客。我紧紧靠着莫先生的后背,感受他的体温带来的热度。莫先生的体温温暖我的手,我的胸膛和脸颊。雨点打在雨披上发出清脆的沙沙声,我却那么幸福,暖和。雨披把我和莫先生围成一座城市,城市里春风正好,阳光和煦。外面的风雨都不过为背景,为不重要的点缀。在雨中,我和莫先生的移动城堡一路颠簸,前方是一家亮着灯火的卖洋娃娃的礼品店。我们要去哪里?我们要通向何方?莫先生送我去的地点,无论哪里,莫先生一定会按时抵达。

    莫先生教我下围棋,大飞,小飞,好多名词术语。我有点不耐烦起来,我开始和莫先生玩笑。我故意把棋下到底边,连成一排直线。莫先生无奈的摇摇头,他仍然一点一点的正常走棋,没有生气。我不好意思起来,于是,重新和莫先生来一盘。这次,没有玩笑,只有真正的手谈。莫先生从不生气,对我,他耐心而谦和。我发脾气,为一道我怎么算也算不出来的数学题,我把笔狠狠搁在桌子上。莫先生走过来,轻轻抚摸我的头,他说:“歇一歇吧,我们出去走走。”我和莫先生穿过长长的过道,到大街上。莫先生的手有节凑的轻轻拍我的肩膀,把我的烦躁都赶走。刚才还焦躁发狠,和莫先生在一起,一下子变得平静了。我们一路走着,没有说话,但我的心情莫名变得很好。回来的时候,数学题的算法已经想到,我心中充满欢喜,莫先生则悄悄躲到一旁看电视。

    我在饭桌下面找到一个玩具,是一个可以移动的拼图,上面印着“华容道”三个字。拼图由很多小塑料块组合而成,最大的一块叫“曹cao”。玩法是移动塑料块,把“曹cao”从拼图出口处移出来。这个对我很难,我兴冲冲的拿去给莫先生看。莫先生接过拼图研究起来,我在一旁嘻嘻哈哈的大叫大嚷。到晚上,莫先生终于把“曹cao”从出口接出来。他很兴奋,招呼我快来看。我拿着成功逃生的“曹cao”,开始佩服起莫先生来。

    莫先生什么都知道,他知道杨贵妃为吃到荔枝,累死了几匹战马;他知道鲁智深醉打山门,喝了一坛什么酒;他知道孙悟空和二郎神大战,是观世音出的主意。我觉得莫先生就是一部百科全书,没有他不知道的,我有什么疑问他都能够解答。从他那里我知道了人是怎么从猴子进化来的。他告诉我原来的原始人钻木取火,于是我拿一块柴火来生火。莫先生说不行,柴火要极干燥的,而且我力气也太小,于是作罢。莫先生的话从来没有错过,他告诉我的全是事实。

    到我读小学的时候,我就开始为莫先生买报纸,泡茶,买香烟,做点跑腿的事。一到下午2点,卖《成都晚报》的老头蹬一辆三轮车来了,我就跑出去为莫先生花2角钱买一份报纸。下午放学,我会为莫先生泡一杯茶。先干干净净的洗好茶杯,再放茶叶,倒热水。莫先生的红梅烟抽完了,我又急匆匆的到对面小卖部为他买香烟。有时候,莫先生心情好,会把买香烟剩的零钱给我。于是,我就可以一边吃着一袋零嘴,一边写作业。莫先生喜欢看书,武侠,世界名着他都看。他有一段时间会定期购买《读者》,《家庭》,《当代》等等杂志来看。莫先生看完扔在一边,我就拿过来看,莫先生培养了我的习惯。莫先生也很支持我看书,凡是我想买的书,几乎他都买给我。我和莫先生逛街很多时候其实就是在逛书店。没有莫先生的影响,我不会进入文学的世界。

    我从韩国回国过暑假的那个6月发生一件让我悔恨终身的事:我拿刀砍了莫先生。事情的详细经过我已经忘记,我只记得我跑到一家餐馆里拿起一把菜刀就朝莫先生砍去。莫先生把背朝向我,硬受好几刀。后来我被牛女士抱住,莫先生趴在街道对面的地面上。他把头朝向我,我看见他的表情,他的表情不是痛苦,不是愤怒,而是有点释然。好像他早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发生的事不过印证了他几十年的猜想。我被辗转送到精神病院,做电疗。那一天起,我变成一个精神病患者,终身服药。我再见到莫先生的时候,他讪讪的,他没有责怪我,也没有问我为什么砍他。他的目光很悠远,像望着很远很远的一个地方。

    莫先生70岁了。他的身体变得很不好,他得了一种很严重的疾病,在家保守治疗。天气好的时候,他会在下午一个人慢慢踱出小区去晒太阳,更多的时候他就在房间里看电视。我依然每天为莫先生洗茶杯,虽然他由于吃药,很多时候已经不喝茶了,但我还是会找机会为他泡一杯清茶。我希望茶能抚慰他,带给他一丝的安慰,就好像茶代替我尽了孝道。

    我放学,背着一个大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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