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叉】第十一章 (第2/2页)

实说穿了，不是不明白，而是因为明白，所以会感到无力的心乱。

    「凌曦哥！」思索间，走廊的另一端正走过来一位绿衣少年，英气焕发的脸上带着温润的笑容。

    这绿衣少年是段渢扬，也是段誛蒴与凌水心唯一的儿子。

    「找爹有什麽事？」段渢扬知道凌曦的个X，平时是不会随意的来到这个书房，除非是爹找他过来，或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重要到凌曦非来这里不可。

    凌曦沉默不语，心里盘算着该不该将这事问段渢扬。

    「我想，哥应该是为了夜叉的事情来找爹的吧？」也许段渢扬不是很了解凌曦，但是起码的判断力还是很敏锐的，龙门堡里最近有什麽大事发生，他岂会不知。

    「我是来证实一下真假而已。」真的只是这样而已。

    父亲决定要做的事情，从来就没有人可以改变，凌曦根本不会想要去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做了，只会引来争吵。

    龙门堡的人几乎都知道堡主不喜欢他，这样的感觉凌曦可以不去在意，但是，他不想因此而和父亲常有争执，让人笑话。

    「哥，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冷漠的？」段渢扬不喜欢这样的凌曦哥。

    他记得五岁那一年，第一次与凌曦见面，娘说凌曦是他的哥哥。

    「他跟我差不多。」段渢扬伸着小手b着他与凌曦的身高，在他小小的心灵上就是认为哥哥都要b自己高，才像哥哥。

    「渢扬乖，凌曦他b你早了七个月出生，所以他是哥哥。」娘一手拉着他，一手拉着凌曦，脸上的表情满足而快乐。

    一个只大他七个月的哥哥，那时候的自己还太小，许多事情都懵懵懂懂的不甚明白，只知道自己有了一个哥哥，高兴极了，娘说故事的时候，多一个人与他一起听、一起笑，读书习字也有人同他一起抹黑脸。

    凌曦哥哥并不多话，见着他的时候也总是沉默的，但是段逢扬心里知道，凌曦哥哥跟娘一样的疼惜他，所以，他好喜欢这个哥哥。

    直到有一天…

    「凌曦不是你的亲哥哥。」是在他七岁的时候吧，爹带他去放风筝，突然这麽告诉他。

    「哦。」他扯着手里的风筝线，心里闷闷的很不舒服。

    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有时会在无意间听到堡里的人在背地里说，说凌曦哥哥不是爹的亲生儿子，说凌曦哥哥是捡来的，段堡主根本不想要收养哥哥，是段夫人坚持要收养的。

    凌曦哥哥是捡来的，所以不是他的亲哥哥。

    听别人说的时候，心里没多大的感觉，也不在乎，因为他喜欢凌曦当他的哥哥，他也要听娘的话，当凌曦的弟弟，可是，现在换成是爹这麽对他说了，段渢扬在那一瞬间觉得凌曦哥哥很可怜。

    风大了，风筝顺着风势直往上飞，被扯紧的线勒着段渢扬的手指，隐隐发疼。

    後来的日子里，他和凌曦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因为爹不要他和凌曦在一起玩，本来像是兄弟的两个人，形同陌路一般的生活在龙门堡里，每次吃饭的时候，他就会坐到凌曦的旁边，藉机亲近他。

    在他的记忆中，他的凌曦哥哥应该不是这样冷漠的人。

    「没什麽冷漠，父亲本就不喜欢你和我走的太近。」该面对的太多，凌曦不想再勉强的解释什麽，就算解释了又能改变什麽呢？

    「就只是因为这样？」段渢扬不信的问着。

    「是。」这也是他疏远段渢扬的原因之一，凌曦没什麽要否认的。

    耳朵听见凌曦毫不犹豫的回答，段渢扬脸上的笑有点淡了，淡淡的让人感受到他身上的寂寞。

    「娘去世以後，你几乎不与我见面，我是知道爹不喜欢你，也不喜欢我来找你，那又如何，对你而言那会b我们的感情还重要吗？」十年的兄弟之情，竟如此轻易的就抹淡了，段渢扬是怎麽样都想像不到凌曦的无情。

    「渢扬，我不准你胡说，你是父亲唯一的儿子，没有什麽b父子之情更重要的。」这成什麽话了，哪是一个当人家儿子的该说的荒唐话。

    「那你告诉我，你与爹之间到底是怎麽了？」在龙门堡里，他最尊敬的是爹，最依赖亲近的是凌曦哥，可是这两人之间的形同水火真的是让他百思不解，真有什麽深仇大怨吗？

    「有些事情不是我说了你就会懂的，等时机到了，也许你自己就会明白。」娘生前没对段渢扬说的事情，他也不会说的。

    重要的是，现在还不是能说的时机。

    「我真不懂你在隐瞒我什麽！」压抑着心底的躁虑，段渢扬耐不住的当着凌曦的面前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隐瞒什麽？

    凌曦没有隐瞒什麽，放在心里面的所有事情，都是他与他的娘约定好的，不能说给第三者知道的秘密，也许哪天，这些秘密都会随着他的Si亡而消失。

    如果想说了，就把我们之间的秘密说给你想让他知道的人听。

    娘去世之後，凌曦在他的枕头里发现一个香包，放在里面的纸条留了这样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