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第3/3页)

错，但还是难以理解她爸妈当初替她取名时的动机。

    「话说回来，你看起来跟我们年纪差不多，是哪一间大学的呢？」对面的nV子又问。

    「德……德明财经科大。」我说得缓慢，虽然没什麽难言之隐，但自从我上了这所大学以後，除了常在外通勤的司机以外，几乎没人听过这所学校。以上的理由，间接导致了我总在对别人说出自己学校校名的时候，会感到几分尴尬。

    对面的nV子跟金发男互看了一眼。

    「那所学校在哪里？」果不其然，她开口问了。

    「内湖，美丽华附近。」我的假笑好像快要解T，脸颊酸痛得要命。

    「花学姊，德明也算是私立商校中相当有名的学校喔，你竟然不知道。」朵朵打岔，又上演一计漂亮的救援。

    「是吗？我以为跟我一样读台大的你，也不会知道默默无名的私立学校呢。」对面的nV人竟然配上「花」这麽可Ai的名字啊。她的嘴上一点都不饶人，跟可Ai绝对沾不上边，字句之中还刻意强调出自己的学校。

    「其实我也没听说过，不过，没听过不代表那间学校不好嘛，对吧，冯先生。」金发男C着一口流畅的国语，说话还算客气。

    「是我们学校真的b较没名气啦，哈哈哈哈。」我持续乾笑。

    「啊，我太失礼了，我的名字叫彼得．帕克，不用怀疑，就是蜘蛛人的彼得．帕克喔，请叫我彼得就好。」他笑得倒是很真切，他继续说：「很高兴认识两位，冯文、莉雅。」

    看来没猜错，他跟莉雅果然是初次见面。

    「嗯。」莉雅同样平淡地回答。

    我偷看了一眼彼得的表情，但他神sE自若，完全不像被冷漠回应後的人。反倒是夹在两人中间的我，无可b拟的不自在。

    总算，在难以排解的尴尬之中，开胃菜上桌了，在服务生介绍以前，我完全看不出这一团一团JiNg致的「模型」究竟是什麽。

    「茴香海胆配上咸派真的很合适呢。」花学姊摀着嘴，好像含着一颗炸弹似的。以前我在餐厅打工的时候也常见到这一类人，为了彰显出自己像个很懂料理的老饕，总是会对每一道菜下注解，评论个不停。

    我默默地挖着外表像sU皮浓汤的咸派，迟迟吃不出里头到底参了哪些成分，只知道味道不差而已。

    「莉雅，你觉得味道如何呢？这间餐厅是我JiNg挑细选的喔。」彼得的视线跨过我弹到莉雅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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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好吃。」莉雅回答的时候甚至没有抬起头，她正专心在对付海胆。

    「啊－－莉雅你又吃得满身都是！」朵朵抓起餐巾，在莉雅的脸上擦擦抹抹。同时，我注意到花学姊的表情有异，她盯着莉雅的眼神看起来像是十分厌恶。

    话说回来，莉雅的行径也让我觉得奇怪，她不像是冰山美人这种类型，虽然她确实是对在场的大家都相当冷淡没错，但b较像是「不太会讲话」而非「不想讲话」，搭配上她有点像孩子般的行为、跟听不懂我说话的脑回路，我想应该是－－最近受到了严重的JiNg神打击？

    「文仔。」

    「嗯？话说你怎麽也这样叫我。」我看向又扯了我手指的莉雅。

    「厕所。」莉雅用那水汪汪的大眼盯着我。

    「厕所怎麽了……」我有点狐疑，还在检视是不是自己的椅子挡住了她的去路。

    「陪我去。」

    空气瞬间凝结，餐桌上的大家好像都停下了手边用餐的动作。

    「你是nV生耶，我这样陪你去很奇怪吧，怎麽不请朵朵跟你去呢……」我压低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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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我去。」莉雅又重复一次。

    於是乎，众目睽睽之下我跟莉雅一起去了厕所。难道说，奇怪的人其实是我吗？作为「好朋友」的男伴陪nV生一起去上厕所，是上流社会的规矩？

    目送莉雅走进nV厕後，我也跑去小解了一下，不愧是高级餐厅，连厕所里的装潢也不马虎，菱形的灰sE磁砖扑满了地板，墙上凹凸不平的白砖营造出一GU别致的美式感，一尘不染成了基本条件，附带上飘荡的一GU薄荷清香。

    这间厕所简直b我家还漂亮。

    走出厕所後，莉雅正在洗手台搓洗双手，我忍不住问：「莉雅，为什麽要说谎骗大家说我是你的好朋友啊？」

    「没有说谎。」莉雅继续搓着手里的泡泡，她说：「我们是好朋友。」

    我真不懂自己到底该感动还是疑惑，我对莉雅的思考方式真是百思不解，她说话的方式不像是在说违心之论，可是我们认识还不超过两个小时，我实在是不认为这样可以被纳入好朋友的范畴啊！

    「当你的好朋友这麽容易吗？」我靠在墙上，轻叹了一口气。

    「文仔。」她抬起头，从镜子的反S中看着我。

    「什麽？」我也透过镜子跟她对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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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载陌生人。」她断断续续地说。

    「莉雅，你在说什麽？」

    「穿短K进这种餐厅。」

    「……啊？」

    「这些事很容易吗？」

    我继续与莉雅对视，但一时之间却找不到话说。果然，她也知道这些事情违反逻辑常理，只是沉默寡言，所以没有表达出来罢了。

    「不容易吧，一般人才做不出来呢。」我噗哧笑了出来，这次倒不是装模作样，我继续说：「不过，对像你一样漂亮的nV孩子就难说了。」

    她转过头来，大吃一惊似的：「漂亮？」

    「啊？没人对你说过吗？」我面红耳赤，她的反应太大反而让我手足无措。

    「嗯。」她回应。我无法分辨莉雅的回答到底是「有」还是「没有」，於是便没有接话。她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把手指的每一寸都擦乾。我则站在原地，静静地看她完成整个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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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吧。」莉雅走了过来，又g起我的手指。

    「好……好。」我的手心冒起汗来，过往跟nV友交往的经验完全没有教导我任何事情啊！这连牵手都称不上，只不过是拉拉手指而已，自己到底在紧张个什麽劲！

    「文仔。」才刚下了厕所的台阶，莉雅便停下脚步。

    「又怎麽啦？」

    我睁大了眼睛。

    「谢谢你陪我来。」

    莉雅说完以後站到了我的面前。

    露出了我这二十一年人生中。

    都不曾见过的迷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