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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沫】 (第2/2页)
安的面容近在咫尺。他甚至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微醺的倒影。 “我时常觉得内心潜伏着一条毒蛇,我认为那正是我的本质。我认为没有人会爱偏执而病态的我。相信你也一样。但是……自从Dianthe闯入我的秘密花园,我才发现,我可以被爱,一如我可以去爱。” 他丰密的睫毛在橙色的光里轻轻颤动,圆圆的眼睛里旋转着流光溢彩。 李玉隔着洒脱恣意的人群,将那样的他印刻到眼底。 那一夜,虚幻、迷离得就像大卫·林奇的《穆赫兰道》。 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从酒吧里走出来的。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走进这条漆黑狭窄的小巷子里的。他隐约听到熟悉的陌生声音,他们在谈天说地,时而兴奋癫狂,时而颓败哀伤。他们从鲍勃·迪伦的摇滚聊到北岛的《青灯》,从希区柯克的变焦聊到中森明菜的昭和神颜,尽管他们是第一天相识,却好似已是多年的故人,有说不完的话题与抒发不尽的热情。 后来、后来。他一手撑在长满青苔的古老墙壁上,一寸一寸要往下倒。醉了,这下是真的醉了。刚才说的、听见的、估计都是胡话吧?年轻人最爱胡说八道,然后再把一切都抛诸脑后。 意识开始模糊。直到—— “隋林!简隋林!” 那个明亮清脆的嗓音,有着划破黑暗的力度。像是硬生生撕扯开夜的幕布般,把他从地上唤回。他转身,摇摇晃晃地坠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简隋林挣扎着,想要和火热的胸膛分离开。他勉强离开了一寸,但是每当他呼吸时,吐出的热气都喷在了李玉的衬衫上,他就那样看着李玉的胸膛一起一伏。 他吸了吸鼻子。 “到底是谁身上的酒气啊。”他明知故问地埋怨。 “也许是我们两个都醉了呢。”李玉声音低沉,听上去似乎比他醉得更厉害。 简隋林抬头。他对上李玉的视线。目光刚在空中短兵相接,就火辣辣地摩擦出一片刀光剑影。毫不犹豫地,简隋林吻上去,就像是往他的嘴里送进一颗糖果。 舌头伸进去,挑逗般舔着李玉的齿龈。李玉也不甘示弱地舔回去,舌头便绕在一起,每次吮吸都令人头皮发麻。也不管是谁的唾液淌出来,只是张着嘴巴,互相承受又进攻,顺着动物本能地深吻。简隋林汹涌地深入喉咙,鼻头的软骨在李玉脸上轻轻磨蹭,李玉也动情地顶,无意识地顶。 简隋林突然缩回来,guntang的额头贴着他的脸颊,怯生生地往下看: “……你那个,顶着我大腿了。” 李玉突然傻了。他原以为自己只是在顺从本性地舌吻,没想到不争气的老二居然也跟着有反应了。 “对、对不起。”李玉磕磕绊绊地说着,挪动开身体。 “等下,”简隋林抓着他的手,抬眼看他,激吻过后,那双眼睛妩媚如春枝,“Thera和我说,这附近就有家情侣酒店……” 触电的感觉贯通李玉全身。 这简直就是露骨的邀请。如果此时有人能钻进李玉的脑内,必然会看到一只名为感性的小恶魔和一只名为理性的小天使正在艰难地斗争着。 良久,李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还未熄火的弟弟,默默地捂着眼睛说: “不行,不可以。那种事情,我们现在还不行。” “什么?”简隋林不可置信地瞪着他,语气微恼,“明明都……”他想说明明你和我都做过那么多越线的事情了,到关键时刻居然又在这里装纯情?明明身体上都硬得不行了,居然还敢拒绝? 他最想说的其实是: 也许今夜,就是我们能够做///爱的最后一夜了。 他终究没有说出口。 简隋林叹了一口气,空着的另一只手迅速拽住拉链,“唰”一下拉开,隔着内裤将李玉的yinjing握住,然后赌气地盯着李玉,那眼神仿佛在说“那我只能用手帮你的弟弟了”。 “舌头,伸出来。”他命令道。 李玉刚张开嘴,他就又吻上去。李玉一边回应简隋林一边捞起他的一条腿,慢慢地将曲线柔美的小腿挂在自己腰上。 路过汽车的车灯不经意地投射过一束白光,照亮了巷子里仅仅一线的光亮。在那一线的光亮里,少年曲着的小腿风情地摇晃着,晶莹的水液在唇齿间情色地拉扯,白瓷般的颈项滑过一滴滴汗珠,把一枚枚粉红色的吻痕洗得清晰而放浪。幸而无人窥见这一场yin乱的情事。 在夜晚,在异乡,紧闭双眼,一条腿环绕。一次次,不知疲倦地亲吻,仿佛是他们生命的最后一刻。 “我渴望有人暴烈地爱我至死不渝,明白爱和死一样强大,并永远站在我身边。我渴望有人毁灭我并被我毁灭。世间的情爱何其多,有人可以虚掷一生共同生活却不知道彼此的姓名。命名是艰难而耗时的大事;要一语中的,并寓意力量。否则,在狂野的夜晚,谁能把你唤回家?只有知道你名字的人才能。”——《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 -TBC- 模仿自《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的语句“就让我这样度过余生:跟他一起,在夜晚,在罗马,紧闭双眼,一条腿环绕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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