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他的决定 (第2/2页)

一句谎话，可是偏偏地，他就知道黑子哲也并没有对他说谎。

    他不知道爲什麽黑子哲也选择了他？但那背後的原因和意义对他来说其实一点也不重要。他现在要的东西很简单，他只希望眼前的人能获得所谓的幸福，他所不能给予的幸福……

    所以打从一开始他的等待是没有意义的，只是当初的他并不明白，但至少现在的他在这一刻里懂了。他才知道爲什麽当初火神大我的会选择离开？还有他那张难看得要Si的笑容又爲何而来？

    一直以为抱拥胜利的自己，其实输得彻底。

    「呐，哲你走吧。」青峰大辉不自觉笑了，那张与火神大我同等难看的笑容，一定非常难看。

    「……为什麽？」那双蓝眸轻晃着水气，看来受伤的又说：「请青峰君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骗自己。」

    「拜托哲就安静地走吧。」青峰大辉他紧紧闭上了眼，替自己宣读了最後审判的结果，「请你不要再留在我身旁了。」

    「我不走！青峰君就是我真正想要留在身边的人。」黑子哲也摇着头，丝毫没有退缩的又道：「做错的，以後可以再补偿；失去的，以後也可以找回来。我不管青峰君曾经怎麽伤害过我、我也不在乎以後的我们会变成什麽样子──现在的我只想要一直一直陪伴在青峰君的左右。」

    「想留下来又如何？我可没有说我想哲一直留在我身边呐。」青峰大辉突然冷冽的嘴角，让人不寒而栗。他一副无所谓地道：「我难道不能等烦了麽？」

    黑子哲也征着眼sE，一切太过於突然，他甚至要去怀疑着自己到底是不是听错了？

    不，不是的！这不过是一个谎言，为了驱离他的谎言。

    指尖旁徨地抓上了方才才抚着自己细发的大掌，他不明白除了谎言之外，还有什麽可以解释眼前突然起了变化的人？

    「青峰君说过会一直等我回来的，我现在已经回来了，青峰君不用再等了……」

    青峰大辉静静看着黑子哲也恳求的眼波，有好几次他差点就握以一个温软的力道去牵住那双手，再也不放开。可是他并没有这麽做，他只能冷下因情绪而激动的神sE，然後狠狠施以一个力道去甩开黑子哲也的那双手。

    到底还要几次？他还要甩开黑子哲也这双脆弱的孤单几次？

    明明好想抓住的，可是他早已经失去了资格。

    青峰大辉晃动着失去温度的指掌，他富饶玩味的嘴脸令人感到厌恶，轻挑地说：「哈，我什麽时候给过哲能如愿兑现的承诺？」

    指腹只能抓空地正轻颤着，黑子哲也再一次感到彻底地绝望。

    他真的没有可怜谁，他是真的、真的打从心底的选择了青峰大辉。可是爲什麽在他经历过了这麽艰难的选择之後，等待他的竟然不是他所期望的那张笑容？

    他做错了，一定是因为他做错了。

    黑子哲也自作多情的以为那场雨，足以掩盖他不顾一切Ai着火神大我的失控，一切不过他心里所假想的一场梦。可是他忘了，这同时也是场让青峰大辉这辈子都有着往心里烙下的噩梦。

    「对不起、对不起……」黑子着哲也慌忙的道着歉，他同时紧按着自己颈边的慾痕，他只能不断不断怀着愧疚地说：「对不起青峰君、对不起我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是吧？一定是因为他做了这样的事情，所以才会被惩罚。

    他理当承受这一切，因为他知道没有人有宏大的度量到可以忍受自己所Ai的人去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是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在他抛弃一切不顾後果的时候──放开他。

    「也没什麽好对不起的，我只是对於别人碰过的东西就提不起劲罢了。」青峰大辉不在乎的说着，他冰冷地语气字字句句都凌迟着黑子哲也的神经。「哲就继续去玩哲想玩的宠物游戏，我和你的游戏则到此为止了。」

    青峰大辉他起身，眼神直gg着一GU寒意，方才的温柔DaNYAn无存，锐利的眼光狠狠扫过黑子哲也颈上的红印，他轻蔑的冷笑着。

    黑子哲也他没有哭泣，只是静静停坐在那张小椅上，脑袋正混乱的猜想和罪恶感正一步一步把他推往临界点，他真的能够相信青峰大辉现在刺寒的脸庞吗？不，没办法相信，他现在怎麽的也没有办法放弃。

    是真的吗？这一切都是真的吗？还是这些只是我们进退之间不断错过的伪装？

    「不是真的！这不是青峰君真的想说的。」宛如用尽力气地扑向了那个背影，他紧紧地揪着对方的衣角，肯定却又是怯懦地问着：「……这只是青峰君的谎言吧？」

    「走，雨停了你就给我走。」青峰大辉按着黑子哲也宛如抓着浮木的双手，一寸一寸的从他的衣角上推开。

    等待他的，果然还是一个无情的力道。

    他什麽也捉不住，黑子哲也静静看着自己惹人嫌的那双指掌，无b的落寞。

    来不及阻挡，他就只能看见青峰大辉的房门重重关上的余影。

    悄悄的走近，虽然他知道青峰大辉并不会为他敞开那扇门，可是他却还是敲响了几个碎音在门板上。

    「青峰君……」

    ……没有回应，也不会有回应。他明明没有期待，可是却还是感到一种把心掏空的酸涩。

    他们之间，明明只隔着冰凉的一道门，但却像极了一堵攀也不攀不上的高墙。

    所以我们就这样了吗？

    黑子哲也霎时无力地瘫坐在门前，他并不知道他自己的下一步应要去哪？他该离开？或者是他还可以待在这个家？

    「哲……」

    突兀地，那细碎地嗓音正熟悉，黑子哲也隔着那木板听见了对方的声音。

    「青峰君？！」匆忙抚m0上了眼前的那堵墙，可是木门仍然没有打开的一点迹象。

    「哲还记得──哲对於我来说到底算什麽的这个问题吗？」

    隔着这道堵门，他听见青峰大辉正问着他。他看不见青峰大辉的表情和说话的唇角，黑子哲也现在只能凭着那声声淡淡的嗓音，来推敲着对方的情绪。

    「记得……当然记得……」他连那个伤人的答案都还记得，是那麽样的深刻。

    「呐、这个问题，哲可以再问我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