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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流血了  (第2/2页)
便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嚼着,那双邪气的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闻澜,仰头,抬着下颚,一口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一点也不懂得品味,完了又自己倒上。    这已经是第二瓶了。    欧阳银的酒量算不上好,喝一点就容易耍酒疯。    瞧见欧阳银苍白的脸颊爬上了两抹红晕,闻澜提醒一声,“你明天还要坐飞机,别喝那么多。”    欧阳银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眼神像入定老僧一样,突然扯唇失笑,“我高兴,这是我一年零一百八十五天以来最高兴的时候。”    闻澜不经意抬眸瞥了一眼欧阳银。    欧阳银的眸子太深沉,太复杂,此时喝醉了显得更为纯粹,好像糅杂了宇宙的黑暗将眼前的事物吞噬殆尽,有时候不经意透露出来的执念过于疯狂病态,给人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澜,我是不是在做梦啊?”又一杯酒下肚,欧阳银说话已有些大着舌头。    “是,你是在做梦。”闻澜没好气夹了一口菜百无聊赖的咀嚼。    “我就知道,也只有在梦里才能看见你。”欧阳银自嘲的勾勾嘴角,仰头又喝光了酒,他准备再倒时闻澜夺过了他的酒瓶,放在自己旁边,“别喝了。”    他真的很担心他借机醉酒不回去。    “连做梦都不能让我喝个尽兴吗?”欧阳银嘀咕。    “是。”    “真霸道。”欧阳失笑低下头,手指逗弄着空空如也的高脚杯,突然又抬起头来,“既然这是梦就代表我可以为所欲为了?”深沉的眸子灼热看着他,赤裸裸的欲望恨不得把眼前的人扒皮抽骨。    “你试试?”闻澜看着即将扑过来的人,散漫的眯起眼睛,声音如同野兽进攻前的低吟,但身姿依旧是毫无防备的轻狂和慵懒。    欧阳银与他对视好几秒,目光深沉如墨,悻悻移开目光,“我不敢。”    不敢做让他不高兴的事情。    “你不敢,割腕倒挺敢的。”闻澜挑了挑眉,拿起一瓶红酒,炫目的色泽落入透明的高脚杯中。    “那是我自己的事,反正你一向不会在意,我死了残了你又不会放在心上。”欧阳银自嘲扯起嘴角,轻佻的语气里有一种自暴自弃。    闻澜懒洋洋拿起红酒抿了一口,抬起眼皮子的弧度,既风流又孤高,如同山巅的冷风,“欧阳银,若有一天你死了,我会跟别人在你的坟前风流快活。”    “咔嚓。”欧阳银眼神发狠,手背青筋直冒,五指用力直接捏碎了高脚杯,从唇齿中碾磨出的音节,“澜,你在梦里也要这么气我。”    鲜红液体从指缝中缓缓溢出,玻璃渣子掉满桌,空气中弥漫一阵淡淡腥味。    “傻。”    闻澜拉过他鲜血淋漓的手查看,好几块玻璃渣子镶进了手心的皮rou里,还有一块几乎整片都插了进去,不知得用了多大的力气才陷入的这么深。    “好不容易跟你吃顿饭,你还搅和了,你说你有没有病。”闻澜皱眉放下他的手,因为不太高兴,几乎是用甩的,然后站起来。    欧阳银几乎是踉跄的跟着蹿起身,因为匆忙,磕到了桌子碗筷菜碟哐哐当当,扎了玻璃的手随意垂在身侧,衣服染了血红,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语气淡漠,“澜,你要去哪?”    “你说呢?”    “你要去找你那小男友?”欧阳银的眸子像烈火上灼烧的刀锋,仿佛要在他身上剜出一个洞。    闻澜这次连表情都懒得给他,喊人进来结账。    欧阳银的刘海遮住了眉眼,投下一片冰凉的阴影,左耳的五个耳钉折射出刀子一样的光芒,青筋凸起的手上的血缓缓滴在脚边,一言不发,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闻澜结完账走过来时,他抬起那阴云密布的脸,看着眼前的俊美得一塌糊涂的脸,眸子恢复一些暖意,又低又哑的嗓音,“澜……”    “酒店里的备用纱布,包着,别滴得到处都是。”    欧阳银拿着纱布,一动不动的盯着他,那神色宛如一个神经病发作的病人在盯着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让人心底发寒。    闻澜不管他心里又在发什么疯,随便给人包一下拽着就走了。    上了车。    一动不动的看着驾驶座上那笼罩着昏暗车灯的完美侧脸,欧阳银完全感觉不到手疼,只是手中的纱布慢慢的浸湿了,车里一阵刺鼻血腥味。    也不说话,好像能维持这个姿势一辈子,    闻澜也不管,他爱看就继续看,手不想要就不要,这货越管越来劲,越管病越重。    当初青龙山的院长说加大药量他是非常同意的。    繁华的市中心,医院很近。    下车后,闻澜看着呆坐在位置上不知想啥的人,凉凉道,“下来。”    然后人就乖乖弯腰下来了,像那种典型的踹一脚动一下的傻子。    手上的绷带湿透了,只是漫不经心的捂着,完全不把自己的手伤放在心上。    站在清凉的水泥地上,欧阳银才有一种真实感。    背着灯光,欧阳银的表情含糊不清,银白月光折射着他左耳的耳钉,一双挂着黑眼圈却亮得出奇的眸子瞧着他,苍白的唇动了动,“澜,我以为你会丢下我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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