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漠北狼族 (第2/3页)

，但他遇到的是杨戬，便再没有逃脱的机会。二人缠斗在一起，杨戬步步紧逼不留缝隙，千钧一发之际，他眼神一厉，回身刺瞎了毕崖的眼睛。

    低沉痛苦的叫喊声响彻天地，毕崖轰然倒下，眼珠顺着血窟窿掉下来，疼得它满地打滚。良机已到，杨戬一跃而起，踩到毕崖命门处，倒握兵刃，毫不留情地一刀刺穿其腹部，刀尖光芒大作，刀身在他的手中猛地旋转，硬生生将毕崖从咽喉到尾端整个划开，它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眨眼间便灰飞烟灭。

    妖兽已除，润雨也降，苏杭之地正在慢慢好转。朝廷派来钦差整顿当地官府，雷厉风行，没几个月就将毒瘤一应铲除。杨戬则留在此地引水问渠，帮老百姓栽植庄稼，晚间便宿在破庙中。

    破庙里的佛像已经残损，杨戬不久前将其修复，每日上一炷香。这时夜来风凉，庙外人烟稀少，树影斑驳，庙内烛火昏暗，陈设简陋，杨戬坐在陈旧的案几前，手边是几封处理好的折子，角落的蜡烛已经燃了一半，烛芯之火轻微跳跃，昏黄的火光映照在杨戬的一边侧脸，半明半暗，看不真切。

    杨戬半边手臂放在案几上，厚茧丛生的手掌上卧着一根绣有银色蟠龙的靛青底色发带，指腹轻柔划过，若不是因为这发带的材料都是神物，恐怕早就被他摸褪色了。他唇边扬起一个微小却和煦的笑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

    “沉香……”杨戬反复呢喃这两个字，眼底的思念快要将所有的情绪淹没。

    “二爷，您是不是想沉香了？”康老大进庙后便看到杨戬近乎失神的模样，开口问道。他早就对杨戬的心思有所察觉，只是兄弟的私事不好过问，他便不对舅甥伦常加以置喙。可如今看到这一幕难免会觉得诧异，因为在他的印象中，二爷不像是会耽溺情爱之中的性格。

    杨戬没有回答，收好手上的物件，淡道：“时候不早了，休息吧，明日还有事要忙。”

    康老大应下，随后就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这不是明知故问吗？直说出来不是往二爷伤口上撒盐？真是多嘴。

    又过去了一年，大雪封城，天地一色，杨戬从苏杭辗转多地，一路往西前往中原，再向南至儋州等地，梅山兄弟办事利落，这些被妖兽侵扰的地区很快便恢复如初。时年腊月，哮天犬风尘仆仆地找到了杨戬，几经挣扎之下向他禀告了沉香留候漠北两年之事，还说沉香今日才把漠北狼王屠胥押至灵霄宝殿。

    每个字都像火上浇油一般，杨戬脸色骤冷，立刻前往灵霄宝殿。

    话说两年前，沉香为了搭救织女，带着哮天犬来到漠北狼营，这里黄沙漫天，寸草不生，营帐密布，篝火交拢，帐外数十里有几匹狼重伤，屠胥便知有敌来犯，一猜就知道是天庭派人来救织女仙子回去，但看这一个少年郎和一条细犬，便能对他们的身份猜度一二。

    “抱歉，您的兄弟要杀我，我不得已才将他们打成重伤，不过并未伤及要害，还有得救。”沉香朝屠胥一拱手，他脖颈上有一处爪痕，正往外渗血，浸红了衣襟，可他本人好像完全不知道疼一样，面不改色，镇定自若。

    屠胥对这样的人一向秉持着欣赏的态度，得知他来意也并没有直接拒绝，而是说：“你贸然闯入我营寨，打伤我弟兄，现在还有求于我。我真是一点利都吃不到啊，这样，你跪下，对我嗑三个响头，我就放了织女，如何？”

    哮天犬怒不可遏，龇牙咧嘴：“你欺人太甚！”

    沉香抬手制止住他，道：“此话当真？”

    “当真！”

    沉香隐在袖中的手握成了拳，指尖捏得泛白，不过很快就松开，“好，堂堂狼王，也不会言而无信。”他撩开衣袍，避开了哮天犬的阻止，双膝跪在被风吹得冷硬的黄沙上，“狼王心怀众生，大义凛然，沉香代替漠北百姓为您一跪也未尝不可。”

    屠胥心中震撼，欲言又止。他明明跪在那里，却丝毫不占下风，饶是山巅青松的气节也不输于他，铁骨铮铮，高风劲节。

    只见沉香双手按地，弯下腰来，在地上落下三个响头，屠胥本要扶他起来，却见他当着众人面又磕了一个，一共四个，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沉香兀自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朝他莞尔一笑。乌龟王八蛋，敢让我给你下跪，这个仇我迟早要报复回来！

    屠胥气得头晕眼花，给死人磕头才磕四个！这臭小子简直……

    “现在您可以放人了吗？”

    屠胥冷哼一声，挥手放人，沉香要哮天犬送织女回天庭，又在他耳边嘱咐了几句话：“叔叔，对外您要特别强调仙子坠入山谷秘境险些遇害。至于我留在此地的事您不要告诉任何人，有人问起您就说我贪玩儿游历三界去了，过几日再回。但是玉帝那里您必须说实话，多谢您帮忙了！切记，千万不要告诉舅舅我在这里。”

    来时沉香已经和哮天犬说过自己的计划，哮天犬虽然担心但不会打乱此时的局面，将他的话全部应下之后便带织女返回天庭。

    沉香跟着屠胥进了营帐，屠胥还在气头上，看到无赖模样的沉香却又笑了，问他跟进来作甚。

    “殿下，我此行目的，一是救织女，二，是为了和您谈判。”沉香站在他面前，不卑不亢道。

    屠胥来了兴趣，遣散帐中下属，邀他坐谈，待客之道他还是很清楚的，礼数也算周到。

    “刘沉香，我知道你，天庭的承德元帅，二郎神是你亲舅舅。我听说你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把天庭的三十万大军扩张到了一百多万，真是后生可畏啊，只是你不好好在玉帝身边当你的鹰犬，来跟我谈什么判？”屠胥笑着给他倒了杯茶，语气满是不以为然。

    沉香：“恕我直言，您很好色。”

    屠胥刚到嘴的茶就喷了出来，咳嗽不止。

    沉香没搭理他，继续道：“您妻妾成群，都是世间难得的美人，东海龙宫位于南瞻部洲和东胜神洲之间，巧的是，织女仙子不久前去了一趟东海龙宫，而您也因事务在南瞻部洲绊住了脚，织女仙子姿容绝世，您又好色，见色起意不足为奇。但巧合太多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