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聚焦灯新闻台 (第2/2页)

导中的那一行，说：［＂ㄗㄥ＂＂ㄗㄨㄛˊ＂＂ㄨㄟˇ＂。我当时在场，她的伤势基本上是无法将发音跟语调表达清楚。＂ㄗㄥ＂＂ㄗㄨㄛˊ＂＂ㄨㄟˇ＂，音似陈卓威。他的租屋处就在弯西巷，车祸发生的地点也在弯西巷，重点是，她是在梦里被qIaNbAo。有太多巧合让我不得不认为他跟这起意外脱离不了关系。］

    ＂１＂说：［这代表他当时也在场，否则你的记忆无法被封印。］

    方记者说：［＂ㄗㄥ＂＂ㄗㄨㄛˊ＂＂ㄨㄟˇ＂。］

    沉默了一会，方记者说：［车祸发生之後，他搬回到南部。他大概是被吓到了，在当时没有人知道他的恶行，直到这一次他玩出火，酿出一Si一重伤的意外。］

    ＂１＂看着报纸上的日期，开始认同他的想法，她说：［陈卓威在三天後搬离台北。］

    方记者问：［这段期间你有打电话给他吗？］

    ＂１＂说：［打了好几次，没有开机。］

    方记者问：［我想要亲口问他这件事，你可以给我他的电话吗？］

    ＂１＂从包包内拿起手机，正要找电话时，一则讯息从萤幕上方弹下来，是咏洁传的，内容是：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方记者远离人群，来到停车场。助理将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他半眯着眼，手里拿着一张白纸，是＂１＂提供的电话号码。

    助理将手机交给方记者，他在镜头前按下号码，接着开启扩音。

    空气随着拨出键按下後凝结。

    一会儿後．．．

    ＂您已进入语音信箱，请在嘟声後留言。嘟。＂

    方记者放下电话，说：［我会持续拨打，先将镜头交回给棚内主播。］

    画面回到主播台，主播张丽岑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後，赶紧回过神来向观众道歉：［很抱歉，我不该有这样的举动。今晚是我从业以来最坐立难安的一次。］

    镜头慢慢退後，好让她身旁的来宾入镜。她再次吐了一口气，然後说：［稍早看过友台节目的观众，应该不会对坐在我身旁的来宾感到不陌生，她是在友台节目中被指控造假，乔装是被X侵受害者的临演，林芳薇。］

    导播给了林芳薇一个特写镜头後，便拨放稍早在友台的画面。

    画面中，＂１＂说：［她要我闭上眼，想像自己将脑袋里的东西一一净空，接着倒数３．２．１。］说的同时，她将当时的情境演了一遍，接着睁开眼睛说：［於是我想起当晚发生的事。］这时候，摄影机後方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一位工作人员的身T开始剧烈颤抖，抖动的程度大到她整个人往後重摔在地，制作人冲过去压在她身上，同时命令身旁的人扣住她的肩膀好让她冷静下来。

    程绍呈愣了，他问：［她怎麽了？为什麽会突然这样？］

    ＂１＂说：［她现在的反应跟我当初倒数完後的反应一模一样。］

    程绍呈吃惊的将视线从＂１＂转向那位工作人员。

    他问：［难道她也被陈卓威．．．］

    ＂１＂冷漠中带着微微颤抖的说：［你们节目真是恶心到令人难以置信！］说完，她起身离开。

    画面到此，切回到主播台，张主播瞪大两眼的看着镜头，说：［我当时看到这一段，就是现在这个表情。］说完，她侧着身询问林芳薇：［在友台，他们没有给你机会解释，我想所有电视机前的观众包含我都想询问，你当时的反应是演出来吗？］

    林芳薇点头。

    张主播露出一丝微笑，说：［你的演技很好，你跟我一样读戏剧系的吗？］

    林芳薇摇头，说：［制作人有给我通告费，继续推卸责任只会让自己的脸更肿。］

    张主播问：［他开给你多少才让你答应演出？］

    林芳薇说：［六千块。］

    张主播说：［这个数字不诱人阿，你的演技不只值这些。］

    林芳薇说：［我当然不会为了这六千块动心，我想到的是後面的产值。］

    张主播说：［继续说，我不会打断你。］

    林芳薇说：［信义区有一所明星幼稚园，不是有钱就能进去，校方还会审核双亲对这个社会的影响力。当电视台指派我担任那位制作人的助理後，那张识别证让我顺利加入他们的候补群组，我必须再表现得更加突出才能让儿nV进入这间幼稚园。那位制作人在节目中说，演戏是他不经意说出的提案，说完他马上自己推翻。事实上是他说服我这麽做的，他说他不经意在长官的办公桌看到一张资遣名单，我的名字也在上头，所以他说服我来演，好让长官看到我为了这份工作不顾一切，好让我在资遣名单中被剔除，他是这样跟我说的，後来我才知道他说的都是谎言。刚才有同事告诉我，根本就没有什麽资遣名单，反而是长官要将我拉拔成制作人，他感到威胁，才挖这个坑给我。原先他是打算在节目过後将我演戏的事情告诉长官，让长官对我反感，结果却在录影中被揭穿，正巧是直播节目，可以让他顺水推舟资遣我。］

    张主播问：［所以你演戏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儿nV进入一所幼稚园？］

    林芳薇点头。

    张主播说：［出社会後，没有面试官会在乎求职者读过哪一所幼稚园，你如果够聪明是要将筹码放到他们报考博士班的时候。］

    林芳薇说：［我认为要先从最好的幼稚园开始读起。］

    张主播摇摇头，说：［你太早担心了。］

    林芳薇说：［你没有儿nV，跟你解释再多，你也不会懂。］

    张主播询问：［你现在是在恼羞成怒吗？］

    林芳薇说：［那位制作人才该替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不会是我。］

    张主播的脸开始涨红，语气也转为低沉，说：［你不认为说谎是件可耻的事情吗？当你假装自己被X侵时，你有试想过那些被X侵受害者的心情吗？我认同可以为了达到目的去做违背良心的事，我当初就是为了讨好上层，才会在百般不愿的情况下同意你来上节目，我怕我会暴走，所以才在开场预告这是我最坐立难安的一次访问经验。我让你来等同於是在认同你的行为，而你的行为实在太超过了。］

    说完，张主播撑起下巴，将脸撇到另一边。

    沉默了一会，张主播将手机摆在桌面，一边刷着ＩＧ，一边说：［如果你要继续坐在这里，没关系，我就跟你耗到广告。］

    导播忍受不了现场的寂静，赶紧将镜头切回给方记者。

    方记者仍持续在拨打陈卓威的手机。

    凌晨三点半，救护车的警示灯３６０度旋转，打在方记者无表情的面孔，再到空荡的停车场，诡异的气氛令人不敢直视。

    当电话再一次转入语音信箱时，方记者决定不再沉默，两眼直视镜头，嘴角朝着话筒留言：［医护人员在刚才宣布姻唇急救无效。截至目前为止两位Si亡，一位仍在昏迷，超过１５０位nVX受害。陈卓威你还年轻，躲避一辈子对你而言太长了，还是出来面对吧。］

    方记者留完话後，画面突然被切回到主播台。

    这时林芳薇正语气激昂的说：［我被公司资遣後，随即被踢出幼稚园的群组，过去的努力全数归零，我已经受到了这种矫枉过正的惩罚，你认为我还需要道歉什麽？］

    张主播说：［那是因为你没有被X侵过，才无法了解被陈卓威X侵的感受，我也是其中一位受害者，所以我有资格跟你说，你的行为真的是令我感到恶心，我真希望能够一拳把你打倒在地。］

    这时，张主播发现摄影机上的红灯亮着，她挥开座椅，走向摄影师，询问：［是谁切回来的？］

    摄影师，缓缓的退了一步。

    张主播说：［这件事情我没有要让人家知道。］

    说完，她抓住摄影机，将它摔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