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厕所被指J（盛宣予场合） (第1/3页)

    “这不是我们特招的大学霸吗，今天怎么屈尊来厕所了？”

    出了厕所隔间，肩膀就被狠狠推了一把，陆弦歌向后一踉跄，后背砸上隔间门板，五六个男生嬉笑着围上来堵住了他的去路，不用特意清场，一见这群人就知道势头不妙，赶紧抖落干净提上裤子望风而逃，一个眨眼之间厕所就空了，其反应之速，像是逃离可怕的瘟疫。

    陆弦歌抬眼，隔着厚厚的玻璃镜片看着为首的人，眼睛倒是黑白分明，但眼神太直不楞登，配上款式老土又老气的黑框眼镜，学霸的聪明机灵劲儿没有多少，倒是浑身冒着傻气，让人欺负他欺得没有丝毫后顾之忧。

    丁杨更是欺负人的个中翘楚，他人高马大，没好气又搡了一掌，“看什么看？看什么看？不认识爸爸我啊？”

    一群人迫近，将陆弦歌堵在角落里，每一个都比瘦小的陆弦歌高出一个脑袋，陆弦歌被围在中间，像误入鹅群里的鹌鹑。但从他的表情和眼神里看不出害怕和瑟缩，像是还没有意识到眼前正在发生什么，摇了摇头，声音是一贯的柔声细气，礼貌问道：“抱歉，我不认识你。请问有事吗？”

    “你不认识我？”嚣张的气焰因这一句不认识而变得滑稽，丁杨脸色微变，像不认识他是对他天大的冒犯，揪起陆弦歌的领子一提，笑得狰狞，“你不认识我，我他妈认识你。陆弦歌，高二三班的特招生，穷逼的乡巴佬一个，是不是？”

    陆弦歌轻易地被提了起来，被迫仰着脖子抬起下巴，这是个难受又略带羞辱的姿势，可他的眼神却是平静的，静静地看着丁杨，对他的话不承认也不否认。

    “一年多了，没有人见你脱过裤子，撒泡尿都往隔间里钻，听说你在宿舍也从不当人面脱衣服，我就好奇，你是有什么见不得人？是个娘们儿呢？还是……”丁杨眼神yin亵地往他的身下扫，“双性人下面长了个逼？”

    双性人稀少但不稀奇，生理课上曾提过这种“第三性别”，因为先天畸形所致，少数伴有身体其他部位的先畸，可通过手术治愈，与正常人并无不同，不应受到歧视对待。

    但教归这么教，在丁杨这种阶层的富贵公子哥心里，出身低微的是玩物，双性人就是玩物中的玩物，比女人耐cao，比男人好cao，养一个做宠物，带出去聚会应酬都得人羡。丁杨曾见过他爸养的双性宠物，被调教成了极其听话的狗，一身yinrou又sao又耐玩儿，从此之后便念念不忘，一心想要条属于自己的狗。

    陆弦歌虽然长得不怎么样，又瘦又矮，戴副眼镜土得掉渣，但身子够sao的话，也勉勉强强能入他的眼。

    没有被戳穿秘密的惊慌，陆弦歌眼皮一动，眨了一下眼，像是在理解丁杨这段话，“反应”的过程在他脸上具象化，像版本落后的CPU，处理速度慢得rou眼可见。

    半晌，他摇头，说：“我是男的，不是双性人。”

    “那你怎么不敢在外头脱裤子撒尿？”

    “你说不是就不是？得要我们验了货才行！老大，别跟他废话，脱了他裤子一看就知道了。”

    “有你们插嘴的份儿吗！就你俩他妈的能耐！”丁杨在那俩嘴快的男生脑袋上各呼了一巴掌，教训完之后，又转回来盯着陆弦歌，势在必得，“是不是，得让我亲眼看过了才知道。自己脱还是我让人动手？”

    陆弦歌没有动，背靠着墙，嘴唇不自觉地紧抿。

    “真是给脸不要脸。去。”下巴一扬，丁杨身后的小弟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地靠近陆弦歌，伴随着猥琐的笑声，七手八脚扒他裤子。

    陆弦歌瘦而矮，典型的书呆子身板，架更是不会打，面对围攻，唯一的应对方式就是蹲下来抱成团，抓紧自己的裤腰，他穿的全套校服，裤子是松紧带的，脱起来太容易。

    “你还说自己不是双性人？不是怎么不敢让人看？”

    “我没有暴露的癖好。”

    但没有人管他的癖好不癖好，他们笃定了要扒下他的裤子，两个人抓住陆弦歌的大臂把他拽起来，另有两个一左一右扯他裤腿，就一条裤子拔起了河，陆弦歌力气不敌，奋力的反抗也显得“斯文”，他也不叫，嘴唇抿得很紧，若非脸颊涨红写满了抗拒，还让人误以为他欲迎还拒。

    拉扯间，陆弦歌的眼镜歪了，他高度近视，没有眼镜三米外人畜不分，反射性去扶眼镜，这一脱手，裤腰上一空，右边裤腿就被扯下去一多半，连带老土的四角棉内裤一起，露出大半个屁股蛋子，圆润饱满，白得惊人。

    兔子急了咬人，陆弦歌偏头一口咬在拽他胳膊的手上，被咬的男生“啊”一声痛叫，反射性一甩，手背打在陆弦歌脸上，响亮一巴掌，把陆弦歌抽在地上，也彻底把他的眼镜打掉了。

    “艹！他妈的还咬人！”

    “要你们有什么用，这点事都办不成！”抄着手的丁杨嫌弃，让人退下，走到陆弦歌身前蹲了下去，轻佻地拍了拍他的脸蛋，“土包子，你乖乖的，从了我，还能少吃点儿苦头。”

    陆弦歌看不清人了，没有焦距的视线让他看起来茫然极了，像走投无路的兔子，“丁杨，我会告诉老师。”

    噗嗤。

    丁杨笑了，其他人也都笑了，笑这个蠢货，一时间，厕所里充满快活的空气。

    笑够了，丁杨肆无忌惮道：“告老师？你去啊，你要告哪个老师？我帮你去叫。你一个走特招进来的乡下穷鬼，给老师送礼都送不起，你觉得谁会这么傻逼为了你开罪我？”

    陆弦歌沉默，垂下眼睛显得极其黯然，隐忍地握紧了拳。

    哈哈哈！

    仍有笑声传来。

    丁杨一个眼刀飞向身后小弟们：“别他妈笑了。”

    小弟们你看我我看你，此起彼伏说，我没笑啊。我也没笑了。

    都没笑。

    笑声从旁边关着的厕所隔间里传出来。

    “谁？出来！”

    隔间的门应声推开，一个头发半长，肤白赛雪的男生走出来，个高腿长，脚蹬黑靴，气质挺拔，像极了T台上的模特，飘着消毒液气味的高中男厕所俨然被他拉拔成了铺着鲜花红毯的秀场，足下皆凡俗，只配为他鼓掌仰望。他唇红齿白，五官明丽靡艳，笑得眉眼弯弯。

    “你们好。”他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