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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不是初吻的初吻 (第1/1页)
沉默在两人间蔓延开,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可他们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罢了。 片刻后,宇文昀放弃似的长呼一口气。 “好,我跟你走。” “这才对嘛,哥哥。” 宇文曜很满意哥哥这个答案,但是并没有就此放开宇文昀,反而用纤长的手指撩拨似的抠了抠哥哥的掌心,就像小时候无数次勾引哥哥主动抓紧自己那样。 他猜到哥哥就算被下了药,也会趁自己不备,主动发起攻势,挣脱束缚,重新掌握主动权。 紧接着,宇文昀身体微动,试着挣脱束缚,却被弟弟压得更紧了,细长脆弱的脖颈也因为呼吸不畅浮起了一层薄薄的淡粉。 果然猜对了。 宇文曜轻蔑一笑,顺势将人翻转过来,利落地打横抱在怀里,选了一条没有监控的小道,朝着自己的车子走去。 他看着哥哥眼中一闪而过的愤怒,不在意地笑了笑。 哥哥,这次我不会再放开你。 “放我下来。” 宇文昀推拒着男人的胸口,还在挣扎抗议。 “难不成哥哥喜欢野战?第一次想跟我在这无人的后巷里做?” 宇文曜说着,不自觉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声音瞬时嘶哑了几分。 “如果哥哥实在喜欢的话,倒也不是不行。再说了,只要我能让哥哥舒服,在哪里做都一样,我说的对吧,我亲爱的哥哥?” 宇文昀背脊一僵,只觉得一口老血梗在喉头间,咽不下也吐不出,憋得十分难受。 当年,只差一步,他们就能戳破那层窗户纸。 结果,他大四毕业那年,被上级领导选中,去执行绝密的卧底任务。 一切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在他之前,那些被派出去的无名英雄,全部牺牲。 太多的爱与不舍都藏在他和弟弟的诀别中。 他知道那样做会伤害弟弟,可他没有更好的办法。 相比让弟弟眼睁睁看着自己去送死,他宁愿选择对方从来没有自己这个哥哥。 只有让宇文曜彻底远离是非,他才能安心完成自己的任务。 他甚至从没想过,他还能活着再见到自己的弟弟,而且还是眼下这种极度尴尬的境地。 有些事情,终归逃不掉。 这是他亏欠弟弟的。 早晚都要还。 宇文昀看着宇文曜冷峻利落的下颚线,突然就想通了。 他徐徐地闭上眼睛,露出不经意的笑容。 就是这样再寻常不过的笑容,直直撞向宇文曜的心窝,刻下了浓重一笔。 他看着怀里的哥哥,眼神里多了几分异样的情绪,凸起的喉结不自然地上下滚了两圈。 回到车边,宇文曜打开车门,小心把哥哥放到副驾驶席上,俯身替他系好安全带,低头就看到近在眼前的男人呼吸一滞,脸上泛起害羞的粉色。 他立刻栖身贴上,更近一步,挺翘的鼻尖堪堪擦过宇文昀精致的鼻头,弄得对方呼吸一紧。 宇文曜眼露讥讽贱兮兮地调戏道:“哥哥怎么这么紧张?是怕我现在就吃了你吗?” 宇文昀垂着视线,喉咙间无意识溢出一声音节,局促地撇过头没有搭理弟弟。 看着哥哥如此少见的娇羞模样,宇文曜顺势捏起男人的下巴轻啄了一下。 他看见对方眼中闪过的诧异,意犹未尽地又啄了一下,故意缠着他多亲了几秒,起身打算离开时,看到哥哥泛红的脸颊,忍不住再次偷亲了一下对方。 只见宇文昀彻底被自己连续的举动弄得有些发蒙,他才心情不错地重新站直身体,关上门,绕到另一边,坐进车里,单手扣上安全带,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毫无防备的宇文昀脑子嗡地炸了一下,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挪了挪视线看着身边正在开车的人,后知后觉地舔了舔依稀留着弟弟温度的嘴唇,陷入沉思。 街景快速倒划过去,一时间,时隔五年再次重逢的兄弟两人都没有说话。 药物沿着血管血处侵袭身体每个角落,宇文昀对这种浑身疼痛四肢无力的感觉又熟悉又无奈,眼神都变得柔软了些许。 他费力地挪了挪身子,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副驾驶席上,默不作声地望着窗外发呆。 街道两侧的老房子拆了,起了高楼,唯独没变的是路边那两排枝叶繁盛的梧桐树。 看着陌生又熟悉的街景,他眼里的怀念和感伤,一闪而过。 那些他以为早就忘记的过去,在这一刻全都奔涌向他,很快就将他吞没在漫长的回忆中。 这五年来,他曾经偷偷溜回来过一次。 那是个深冬的夜晚,他裹着长到脚踝的黑色羽绒服,围着厚重的羊绒围巾,不远不近地跟着下课回家的宇文曜,走到楼下,看到他上楼开灯,仰着头注视了许久才悄无声息地离开。 那次是他被星哥囚禁了一年重获自由之后做过的最冲动的一件事,也是他卧底生涯里,做过的最不后悔的一件事。 看到弟弟依旧安然无恙按部就班地生活,他就放心了。 至少,他的软肋还没被发现,他就还有坚持走下去的勇气和决心。 他始终相信,不管眼前多黑暗,总有一天,光明会覆盖黑暗中的每个角落。 从那时起,他变得更加小心谨慎,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位置。 可是弟弟今天的突然出现,让他变得焦虑不安,他很怕自己苦心维持的这一切会被弟弟彻底打破。 宇文曜哪知道哥哥想了这么多,他刻意路过家门口没有进去,就是想羞辱眼前的男人。 只可惜,哥哥的反应并不如他预期那般激烈。 他加大油门,开车去了郊区一家不用身份信息就能入住的情侣酒店,找好停车位停下车子,侧身捏着哥哥的下巴,逼他转头看向自己。 看着男人脸上泛着苦涩的表情,宇文曜的心里像是被人用力揉了一下,皱巴巴地疼着,面上依旧还是那副玩世不恭戏谑的模样。 “怎么?哥哥看到我还住在老房子里很惊讶吗?有你这么一个警校肄业、疑似沙鹰帮主要成员的败类哥哥,像我这样一个刚毕业两年,前途灰暗无光的小警察,自然只能继续窝在这个又破又旧的房子里,慢慢腐烂。” 他轻巧地说着,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眼前的男人,想在对方脸上找出一丝一毫的愧疚与歉意。 结果他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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