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劫 (第2/3页)

的斜坡，要命的是，他竟然在逆行！

    车子在坑洼不平的路上颠簸疾驰。突然，前方刺眼的车灯亮起！一辆对面正常行驶的汽车正迎面驶来！

    “啊！”戚智辉吓得魂飞魄散，猛打方向盘试图躲避。

    “轰——！！！”

    车子失控地狠狠撞破了路边的防护栏！强大的惯X带动车身冲出路面，直直冲向漆黑无垠的大海。

    巨烈的震荡让戚智辉头晕目眩，他稳住心绪在身上m0索手机报警，手机放在了外套里，而外套在准备施救时丢在了那个断头路上。车门被水挤压变形，冷冽的海水从车的缝隙中涌入，不消一刻便没过膝盖。

    “绝对不能就这么Si了！”戚智辉想到自己那120万高利贷，如果他Si了，会将裴芝毓和nV儿b上绝路！他用尽全力推动车门，只打开了一条缝，就被强大的水压SiSi抵住，这门变形得更加厉害，海水灌入的速度也陡然上升，眼看着车子疾速下沉，戚智辉方知无力回天。

    他不甘的在身上m0索着，想要找到什么能留下遗言，他猛然想起做刑警时随身携带的录音笔，后来开厂谈合同时也时常用到，就在他做x口的口袋里。

    戚智辉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按下了录音键。海水已经淹到了他的上身，x口挤压感越发强烈。他对着录音笔，用尽最后的力气，语速极快，声音因恐惧和窒息而剧烈颤抖，充满了无尽的悔恨、担忧和不舍。

    那辆正常行驶的车辆司机，目睹了这恐怖的一幕。他慌忙失魂落魄地停车，跑到撞破的护栏边看到海水中飘荡的那辆车。他颤抖着掏出手机，却发现这片荒凉的海边公路信号极其微弱。焦急地四处寻找，许久后才拨通报警电话，等回来时，海上只剩涌荡的浪。

    阿cHa0迟迟没能联系到只身赴约的秦慎予，他放心不下，驱车赶往断头公路，却撞见戚智辉坠海全过程，继续开车前行直至一段开阔路段，再次给秦慎予拨去电话。

    秦慎予JiNg疲力竭地沿着一条陡峭的岩石路折返回车旁，他瘫坐在自己车里，背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每一口呼x1都牵扯着喉咙燎到x口的灼痛。他浑身Sh透，在寒风中抖如筛糠。手机铃声猝然响起，是阿cHa0“秦总，我开车在赶往那段烂尾公路，戚智辉的车逆行坠海，要不要调度港口船只施救。”

    秦慎予眼里闪过锋锐的光转瞬而冷寂，沉声道“不用管。”说罢，他挂断电话，头靠在座椅上，喘息着眺望天际，层层厚重的云像一堵高墙韬映了那片月，忽而一阵急劲的海风扬起，那堵云墙顷刻瓦解，冰净的皎辉倾下，他张开残破沥血的手，将那束月华承接在掌心。

    戚智辉的Si讯，像一颗氢弹，彻底炸碎了戚家原本平静的生活。裴芝毓本就因工厂困境和丈夫的重重心事而焦虑不安，突闻噩耗，严重的焦虑症爆发，整日浑身克制不住的颤抖，卧床不起，以泪洗面。

    戚素扬的世界，在那一刻如大厦轰塌。和爸爸最后的一次交谈，她的不耐烦和埋怨都变成了一把刀，刺入她的x口上。母亲缠绵病榻，这天大的悲恸，有如一座大山压在她稚nEnG的肩膀上。她担起处理父亲后事的责任，在小姨的帮助下联系殡仪馆，通知亲友，整个人憔悴得脱了相。

    葬礼那天，肃穆的灵堂里，戚素扬一身黑衣，脸sE苍白如纸，眼神空洞地望着父亲的遗像，她强撑着会见来访亲友，半晌下来，沉重的悲伤让她几度站不稳。就在她快要撑不住时，一双手握住她的手臂，撑托起她摇摇yu坠的脆弱。

    “扬扬，我回来了！”是方耘。作为曾经戚智辉最器重的徒弟，他接到噩耗，第一时间从龙城赶来。他双眼通红，强忍住哀伤，支撑起被现实击垮的戚素扬。

    “方耘…”戚素扬再也忍不住，扑入方耘x口，她恸哭着，y撑起来的坚强在这一刻破溃不堪，方耘紧拥住她的肩，宽厚的手抚在她的背上。

    灵堂的门口，秦慎予沉静伫立，他一袭黑衣，面sE凝重恭肃，仿佛真的只是为戚智辉送行的故人。他向戚智辉的灵前送上一束花，随后一脸冰冷地看向相拥在一起的两人，不可遏止的妒火从心底熊熊燃起，“戚素扬，你是我的！”他沉默的宣告，整治方耘的念头闪过脑海，制造一场“意外”的车祸还是像当年对付戚智辉一样，翻出点他经手过的旧案“事故”？残存的理智SiSi拉住了他。戚智辉Si得溘然又蹊跷，若方耘再出事，矛头极有可能指向他。他不能冒任何可能让戚素扬彻底恨上他，再无转圜余地的风险。强压下骤然升腾而起的杀意，秦慎予决定先作壁上观，以察后效。

    戚素扬从方耘怀里抬起头，触到秦慎予那双满是疲惫的眼眸，心头牵丝一般细细密密地痛过，他为什么会来？秦慎予行至她身前，伸出手轻抚在她肩头，只一刻便克制地收回来，“节哀！”他声线略显沙哑，戚素扬点点头，向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葬礼结束后，方耘没有立刻离开，尽管警方出具的鉴定报告和目击车辆的行车记录仪都证明了师父的意外已成不刊之论，但职业直觉告诉他事情并不是这样简单，师父为什么平白出现在那条路上，他做了什么会如此惊惶？他手机的遗失，警方给出的推测是坠海时被水冲走，但他Si前为什么没穿外套？这些疑问他必须得到一个结果。他通过人脉向运营商调取了戚智辉Si前的联系人，在那天，他只联系了一个人—秦慎予，接通的最后一通电话，时常1分27秒，这通电话就在事故发生前2小时13分钟。

    “素扬，你认不认识秦慎予这个人？”他挂断电话后，马上向戚素扬求证。

    戚素扬听到“秦慎予”三个字，遍T一颤，即刻想起爸爸发现她和秦慎予的联系时那警惕失控的表现，一种不祥的预感笼在她四周。“他跟我爸爸的Si有关是吗？”她急切地问，似乎想从方耘的口中听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倒也不是，师父的最后一通电话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