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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长夜无明(12) (第2/2页)
凉。 段雪亭於人cHa0中穿行而过,不知过了多久,方才在临近北城门的西南巷弄尽头,一处药铺前停下。 这药铺看着不大,又开在这隐密的地方,生意并不好,方一踏进门,一GU刺鼻的药味便扑鼻而来,段雪亭皱了皱眉,那气味复杂,一时辨不出是什麽药味。 他朝四周望了一圈,药铺里空间虽然不大,可角落里却堆放不少药材,他好奇地上前正yu查看,不防柜台後响起了一道嗓音,问:「有客人?」 段雪亭一愣,回头望去,只见柜台後窜出一道人影,应是此处的夥计,看着年岁不大,见他来了目光毫不掩饰地在他身上打量着,这才凑了过来。 「客官是来买药?还是来看病?不过真不凑巧,这里的大夫前几天外出了,此时不在药铺,恐怕不能替你看诊了。」 段雪亭挑眉,「噢?巧了,我还真不是来看病的。」 那夥计倒是有趣,难得有客人上门,店里大夫不在,他却不事先声明,反倒是问了对方来意才被动提起,不像是寻常生意人的路数。 那夥计还yu再说什麽,门後却又响起了另一道声音,出声制止:「阿木,胡说什麽呢。」 随着话音落下,一道身影自门後走了过来,却是一面容清秀的nV娘,先是横了那名叫阿木的夥计一眼,随即才朝着段雪亭不好意思地道:「公子见谅,他素来被惯坏了,X子调皮,不过没有恶意,还望公子莫要怪罪。」 「自然不会。」段雪亭微笑,语气一顿,却是话锋一转,问道:「不过,娘子可是此处的老板娘?」 「正是,妾名唤妙娘。还未问过公子,此番前来可是要买什麽药材?」 段雪亭别过视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目光在架上琳琅满目的药材上一一转过,开口问的却是其他,「这药铺看着倒像有些年岁了吧?」 妙娘顺着他的视线,目光微晃,似是一瞬陷入了过往的回忆中,「是啊,不瞒公子,这药铺实是妾的祖父开设的,家族世代从医,从前也算岐h世家,只叹好景不常,遭逢战乱,这才辗转传到了妾手上……」 她说着,不禁叹息,「只可惜,妾愧对先祖,这药铺到了这一代,到底不b从前了。」 「娘子不必自哀,战火无情,乃是百姓之伤。」 段雪亭回过头来,一双貌似含情的眼眸凝睇向她,认真的温声安慰,令妙娘一时被这样的目光盯着,不禁眼睛酸涩,抿了抿唇,红了眼眶。 一旁目睹一切的阿木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妙娘,不明白怎麽两人说着说着,妙娘便似委屈地红了眼。 好在妙娘只是一时失态,她眨了眨眼,很快回神过来,抬袖轻按眼角,羞赧地笑道:「妾……触景伤情,倒让公子见笑了。」 「无妨。」 段雪亭理解地g了g唇角,半晌才垂眸,切入正题,「其实某今日前来,是想寻一味药材。」 「什麽药材?」 「玉萤草。」段雪亭抬起眼来,望着眼前眉目清秀羸弱的娘子,唇角g起一抹笑意,「娘子……可曾见过?」 晨起练剑回房,似乎是从很久以前养成的习惯,陆晏每日晨起後总要先练半个时辰的剑,方才至书房内处理公务。 可今日似乎有些不同-- 他心中一紧,警觉地在房内打量一遍,最终目光一凝,停在了窗边多出来的一个瓷瓶上。 陆晏素来谨慎,房中摆设藉由他亲自经手,什麽东西摆在哪里再熟悉不过,因此他很快认出这支瓷瓶并非他房中原有之物。 他走了过去,半开的窗口泄进了一抹微光,撒在了素白的花瓣上,摇曳微光。 陆晏伸手轻轻触m0着花瓣,感受到手下细腻的触感,柔弱,却又鲜活,这样的感觉令他陌生的同时,带着几分熟悉。 他认出了,这花同昨日白尔笙买下的那篮花是一样的。 陆晏垂眸,目光往下,看见了那个青sE瓷瓶,没有JiNg致繁复的花纹缀饰,通T素净的青瓷,是坊间最常见的样式,不难想像她抱着花枝,向旁人借来瓷瓶,还要趁着外出空档悄悄放进他房内的样子。 真是……「胡闹。」 陆晏低声说着,眸中却不觉柔和了几分。 可很快,他发现了cHa着花的瓷瓶下露出一角,随手将之cH0U了出来,只见是一张信笺。 这信笺依旧熟悉,上头还是那歪歪扭扭的字T,半点没见进展,陆晏不是第一次见这种东西,算上先前的,已是第三次。 一次在藏剑山庄,夹在了镇抚司密报里;一次在初入苍yAn时,在沈抚使送上的折子内;而眼下,是压在了这瓷瓶之下…… 先前两次信笺上的诗句皆意有所指,截然不同的风格,却好似冥冥之中对应了眼下情境,做出了暗示,故而这一次,陆晏只是眸光一沉,没有惊动旁人,将信笺翻过一看,果然又添新词。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陆晏面sE微沉,又是一首不知所云的诗词。 b起上回的诗句,这一次又绕回了描写男nV情Ai的诗篇,难不成这其中还藏着什麽暗示……? 信笺压在了花瓶下,同第一次收到的诗句是一样的风格,陆晏蹙眉凝思,回忆起了先前的经过,没有注意到一阵风吹枝叶,吹落了一片洁白花瓣,被风裹着落在了他的手背。 柔nEnG的触感令陆晏猛地一惊,他下意识地将手收回,眼睁睁地看着那片花瓣飘荡着,掉落脚边。 不知为何,见着这一幕,陆晏忽有所感,抬眼透过半开的窗口望向了对面紧闭的房门。 「来人。」他张口唤道,一道人影很快闪现於身後,「白尔笙现在何处?」 「回大人,白姑娘早前便出门了。」 「出去了?」陆晏一愣,「去了哪里?」 那人不防陆晏忽然详细问起她的下落,先是一愣,随即有些迟疑地禀道:「属下……并不清楚,大人……可是有事寻白姑娘?」 陆晏向来X子淡漠,便是与时镜一同奉命前行,亦对这同行一路的同僚不冷不热的,也就跟着他数年的沈抚使还能同他说上几句,如今这半路杀出的小娘子,既无危险,没有他的命令,自然不会有人特意关注。 陆晏闻言,眸光微变,却未置一词,手下迳自加重了几分力,攥着那张信笺,不知在想些什麽。 短暂的沉默,令那人有些无措,猜测着上司的意思,开口又问了句:「大人……可需属下派人去寻?」 「没有必要。」 这一句宛如警醒,他松开手,不动声sE将信笺收进怀中,转身面sE如常,迳自朝着内间走去,身影消失在隔开里外的屏风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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