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看诊 (第1/1页)

    阮凡犹豫了一下，接过jingzi库手册：“我先收着吧，谢谢齐老师帮我。”翻开看了一眼价格，“果然很贵，越优质的alpha，jingzi就越贵。”

    “有男朋友了，还打算买jingzi？”齐雁声打量了一下阮凡，眼神有些耐人寻味，“他不是alpha？”

    “他是。”

    “他不够优质？”

    “他也是顶级的alpha。”

    “那……他不行？”

    “没有没有。”阮凡忙摇头。

    “难怪把你折腾成这样。”齐雁声一脸不信，“我见过类似的患者，越是死精弱精，越想证明自己性功能行，越顶级越心理变态，弄得伴侣一身伤，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我没想到，你怎么也找了个这样的？”

    “……他真不是，他还是第一次易感期。”

    齐雁声没再分辨，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哦，没有打开生殖腔吧？”

    阮凡感觉自己好像越描越黑了：“……没有。”

    “标记了吗？”

    自从阮凡过来看诊，齐雁声就是他的主治医师，到现在已经七年。阮凡早就过了面对齐雁声不好意思的时候，可今天还是有点害羞：“没有。”

    “你真是我见过最听话的患者。”齐雁声夸赞道，“但我还是要再强调一遍：你可以有性生活，但最好不要太剧烈、太频繁；你是beta男性，虽然也天生具有yindao和生殖腔，但你的yindao要比beta女性和omega所拥有的更窄，生殖腔也是因为服药七年才终于促进发育即将完成，你为此吃了太多的苦，人的一生又有多少个七年，正是紧要关头，千万别为了新找的男朋友前功尽弃，因为你放弃的很可能并不仅仅是得来不易的生育能力，还有你的生命。

    “千万谨记，在你停药之前，绝对不可以被打开生殖腔，更不可以被标记，临时的也不行。一旦意外怀孕，孩子一定保不住，还会使你的生殖腔彻底失去孕育功能；一旦被标记，腺体被注入了第二种信息素，你服用的药物和注射的人造信息素都会与其产生排异反应，造成信息素紊乱，严重的话会死。我从不对患者危言耸听，你一定要注意。”

    阮凡很尊重齐老师，耐心等她全都说完了，才郑重点头：“我记得的，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

    “齐老师，我大概还有多久可以停药？”阮凡问。

    齐雁声先让阮凡做了几个检查，得到检查报告之后，才根据数据判断道：“大约还剩一个月左右，你会第一次发情，发情期间不可以打抑制剂，要让你的男朋友帮助你度过，但不能做任何一项不允许做的事。只要发情顺利度过，基本上就可以停药了。不过你最好还是在第一次发情结束之后过来一趟，等检查无误、我让你停药了，你再停，这样稳妥一点。”

    阮凡点点头：“停药以后，我是不是就可以开始备孕了？”

    “是的，”齐雁声颔首，“到时候我也会恭喜你，即将拥有你期待已久的、属于你自己的小生命。”

    注意到阮凡出神，齐雁声道：“你看起来不像我想的那么开心，还有点为难——你的男朋友还不知道这件事？”

    阮凡腼腆一笑：“齐老师好聪明。”

    “生育很多时候是吃力不讨好的事，付出与回报不成正比，这几年生育率也越来越低，很多beta女性和omega女性都选择了不育主义，更何况是本就不需要生育的beta男性？像你这样的患者少之又少，少数群体多少会遭受一些……质疑，你会担心自己被有色眼光看待，不把这件事告诉你爱的人，这就是你，太正常了。”

    阮凡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们才刚在一起，我怕他觉得我很奇怪，像别人一样把我这样的beta男性当成怪物，我想等我们感情稳定了之后，再告诉他。到时候，如果他真的爱我，就一定不会介意了。”

    “他要是真的爱你，你就算用了jingzi库里的jingzi，生过一个孩子，他也不该介意。”齐雁声鼓励道，“你的个人情况本就不一样，你想要的无可厚非，世界就该有包容所有存在的胸襟，你无需为此感到自卑。”

    成为孤儿之后，阮凡遇到过的很喜欢的长辈，除了高总就是齐老师了。他把高总当成有一定距离感的叔叔和前辈——毕竟是领导，把齐老师单纯地当成阿姨，希望齐老师不要因为不是“jiejie”而介意。

    “今天可以再注射一点人造信息素，或者你下次来，多注射一点也行，”齐雁声又看了看检查报告，“要注射吗？”

    生殖腔发育不仅需要药物，也需要信息素辅助，beta天生不分泌信息素，所以只能注射人造信息素。

    阮凡看了看时间：“好的。”

    “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会选择热带果香这个味道的信息素？”

    阮凡低头露出腺体：“我也不知道，当时就是随手选的，最近发现……可能是因为缘分。我男朋友的信息素味道是菠萝绿茶，菠萝也是一种热带水果嘛。”

    “是挺有缘的。”齐雁声开始注射，“菠萝绿茶……信息素这么温和的alpha可不多，我就听说过一个。”

    “谁啊？”阮凡问道。

    “孟渚集团前总裁，孟燎。”

    “……前总裁？”

    “这新闻今天都爆了，你不知道吗？他死了。”

    “孟燎死了？”程景不常上网也不怎么看电视，听阮凡说完上网一查，“还真是……他还在你家吗？”

    阮凡走得很急：“我还没到家，快上电梯了。我反锁了门，他应该还在的。”

    “这消息都出了，他要是还能在你家坐得住，那他就是真失忆了。”程景叹道，“他完了，孟家敢把这个消息公开爆出来，一定是胸有成竹，他就算回去也会被当成冒牌货，明里赶走，暗地里再追踪杀掉，甚至不再需要你们重逢那天那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也就是说，他已经被他的家族抛弃了……”阮凡眉目凝重，“也对，只有孟燎不在了，总裁才能别人做，他的财产才能被瓜分。”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孟燎是随母姓，他的alpha父亲是外姓人，omega母亲是已故孟老太太的独女，即便孟燎是孟老太太遗嘱指定的继承人和掌权人，在孟家人看来也不是自己人。孟家人安分得了一时，不可能安分一世。这场风波早晚会有，只是我没想到来得这么早。我以为孟家人会利用孟燎的婚事，塞给他一个被他们掌控的omega，等孟燎有了继承人再把孟燎杀掉……”

    “你一天天不好好工作都在想什么？”阮凡听不得什么“把孟燎杀掉”，制止道。

    “你也不看看我是干什么的。”程景不以为意，却还是适可而止，“你快回家吧，看看情况，没事报个平安，有事……估计不会有什么事了，再有可能就是你们俩的喜事也说不定。”

    “……拜拜。”

    阮凡把钥匙插进防盗门，第一次没插进去，第二次才把门打开。

    刚一进门就听到了阵阵哀乐，阮凡脸色一白，来不及换鞋就快步走入客厅。

    孟燎正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而电视上正在直播孟燎的葬礼。

    听到声音，孟燎回过头来，见是阮凡，微微一笑：“阮阮你看，我跟这个孟燎长得还真挺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