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俯首帖耳-挨耳光认主 (第1/2页)

    电话铃响。

    江望从口袋里将手机拿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对苏山岐道：“你先起来，我接个电话。”

    走出更衣室，避开苏山岐，江望才将电话接通。

    “爸？”江望脱力地坐在器械上，心里烦乱，却刻意放松了语调。

    老人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欣喜道：“没打扰你工作吧？”

    “没有，已经下班了，你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我跟你说，我今天去医院开了药……”

    “钱不够了吗？我现在就打过来。”江望将手机换成免提，打开手机银行查看余额。

    “不是，孩儿啊你听我说。”老人知儿子误会了自己，立刻打断他。

    江望停下手里的动作，心脏突突的跳，他真是怕了他父亲说这句话，每每说这句话，总会带来个重磅炸弹。

    老人年迈，声音沧桑，此刻却洪亮如壮年，他道：“我的药进医保了！”

    “进医保了？”江望愣神。

    “对，今天开了两个月的药就花了三百多。”老人声音中带了鼻音，激动异常。

    他吃药已经吃垮了他儿子，一下少了四分之三的开销，他儿子总算能喘口气了。

    江望不敢相信这种好事会发生在他头上，他迅速滑动手机界面，输入他父亲的常用药，上面明晃晃的写着：该药品正式于十二月进入医保。

    炸弹没炸，反而稳稳当当地落了地。

    “孩儿啊，爸还能多活几年。”

    电流将颤抖的声音通过电话线传递，他不用再如‘吸血鬼’一样月月将他儿子的‘血’吸干，江望总算是能喘口气，少了很多负担。

    江望收起手机，看向更衣室，沉重的心情突然消散，他释怀一笑。

    这恐怕是福，而非祸。

    起身，抬腿，走进更衣室。

    苏山岐还在冰冷的瓷砖上跪着，看见江望后胆怯地将头低下，等待宣判。

    “我不敢收你，我有顾虑。”江望抢在苏山岐之前开口，不让他插话进来。

    “你知道我的情况，没有条件养狗。”

    苏山岐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心跟着提到了嗓子眼，他怕拒绝的话再次从江望的口中说出。

    江望道：“但我好像忘了件挺重要的事情。”

    “狗不嫌家贫。”

    苏山岐眉宇间放松稍许，期待地望向江望，他听得懂，事有缓和，希望极大。

    “我答应与你试试。”

    “真的？”苏山岐呼吸急促，他心跳的从未有如此之快。

    “只是先与你试试。”江望强调。

    “好！”苏山岐顾不得其他，跪爬两步上前，抬头仰视眼前人，心中急切，“那……那我能叫您主人吗？”

    江望隐去笑意，严肃道：“太快了，我给你些时间再想想，若是想好了，周一发信息给我。”

    苏山岐不敢违逆江望，连连点头应下。

    今天周六，只是再等两天而已，他一年多都等了，不差这两天。

    回去地下室的路上，苏山岐和江望并排走着，夜色已深，闹市区已然冷清下来。

    这世界像是只有他们二人，结伴并肩向前。

    “到了，你回去吧”江望站在单元门口赶人。

    “我到家给您发消息！”苏山岐高兴应下。

    “回去别睡笼子了。”江望忍不住还是嘱咐了一句。

    苏山岐不好意思地抿嘴点头。

    “若是真喜欢笼子，今后白天晚上的锁在笼子里，有的是时间。”

    江望的话语挑拨起苏山岐才熄灭没多久的欲望，他埋怨地看向江望。

    突然又觉得不够恭敬，只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垂眸低语：“您只管挑拨，也不给熄火。”

    江望没有细究苏山岐的小声抱怨，“走吧，我看你走。”

    路灯将影子越拉越长，直到苏山岐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他抬头往天上看，雪花落下，鼻尖上点点冰凉。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全部呼出，冷风入肺，带走心底的不安和焦虑。

    都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之前他不敢想，此刻他竟有些隐隐期待。

    手里有了周转的钱他就能换一份工作，等钱再多一些，就能搬离地下室……

    一年多过去，发生了好多事儿，他每天不敢去想，只顾埋头干活，他看不见未来，更看不清脚下的道路。

    此刻，总算对未来有了少许憧憬。

    江望收回目光，看向苏山岐离开的方向。

    一切因苏山岐转折。因他改变，因他再次改变。

    也不知这些弯弯绕绕是早已写好的剧本，还是命中注定的巧合。

    无论哪一种，他都不再怪苏山岐了。

    江望决定，与苏山岐也该有个新的开始。

    周一，今年冬天的第一场寒潮带着大雪来袭，温度骤降，路面结冰，出行不便，健身房发了暂停营业通知，本来要请假的江望平白多了一天假期。

    江望去赴约了。

    按响门铃，门从里面推开，苏山岐穿着一身白色家居服，扣子没有系到最上面，领口大氅着，露出修长的脖颈和好看的锁骨。

    “您来了！快进来，您该我叫我去接的，今天这么冷。”苏山岐蹲下，将拖鞋放在江望脚边。

    从江望的视线看过去，苏山岐头发柔顺，像是刚刚洗过，显得人乖巧异常。

    这次他没有避开苏山岐的伺候，他被服侍着脱掉运动鞋，抬脚就穿进了棉拖鞋里。

    苏山岐摆好拖鞋后仰头看他，与第一次见面时表现出的小心翼翼不同。

    此刻的苏山岐多些别的情绪，有点儿像是依恋。

    “路上都是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