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II.焰 (第2/2页)

，他差点拉不动池奎，「博士该减重。」

    「你不知道吗？人脑子动太多，肚子会饿之外，还需要糖份！不然某部漫画男主角怎那麽Ai吃糖，因为他用脑过度，就像我……」池奎一本正经拉他的手起身，推了推边缘有裂痕的眼镜，「其实我有私房钱。」

    「我不想听。」说到「钱」这个字，祝福变得敏感，怕那群混混等下回来抢走他们最後的财产。

    池博士拉下石门水库，里面有暗袋，他cH0U出两百元，傻笑道：「走，我们去小七买点心。」

    「博士真厉害，你那两百块没人敢碰。」祝福一脸嫌弃，总觉得纸上会长很多恐怖的小蘑菇。

    「你一定在想我说的那部漫画的梗吼！有看过的人一定都知道。」他难得调皮说：「很脏的话，点心也可以让我独享。」

    「不不不，博士，我错了。」

    祝福和池奎一高一矮，他们搭着肩走在街道，两人脸上满是伤，可是他们不觉得受伤是很难过的事，反而让他们变得更好。

    ***

    远边响起闷雷。

    祝福坐在庙口发呆，视线定睛於每个前来祭拜和寻求协助的信徒，羡慕他们接触三太子後，内心的迷茫会消失，心情变轻松。

    一GU浓郁的雨味钻入鼻腔，企图唤醒祝福不愿面对的回忆。他仰看从g0ng庙外的夜空坠下一丝丝的直线，串连云端与地面，像是要把人刨开似的，黑线有些俐落，但凡看见此景之人，心脏必定会被切成细丝，将藏在心底的黑料剁得更碎更零散，毕竟那只是一些不足为道的过往。

    祝福捂住隐隐作痛的伤疤，想起池奎也是在下雨天变了一个样，那家伙说话的声音低沉，莫名发出诡谲的嘻笑声，还会模仿那些抢钱的混混，做出跟他们一样的坏事。他知道风水轮流转，只是从没想过会让人从被害者成为凶手。

    那天，祝福看到池奎手持美工刀，胁迫学弟交出他所有财产，其他混混围在他身边，跟着要他掏钱。他为了不要惹事生非，那些人要他当马，他也甘愿。

    祝福见学弟趴在草地，嘴里咬纸钞，狗趴式将钞票拿给他们，委屈地问:「我可以走了吧？」

    池奎将刀架在他脖子上，「不行，你明天要继续拿钱来，後天、大後天全都要。」

    「好好好，我什麽都可以，快点放开我，我知道错了。」学弟全身打颤，冰冷的刀碰上灼热的血Ye，刀面产生一些雾气，些许的腥红沿刀锋滑落。

    祝福冲到学到身边，一手握住池奎的刀，那家伙咯咯笑着用力将刀扯出来，随意T1aN着他朋友的鲜血，「不够，不够，不够，快点给我更多人。」

    「清醒一点！」

    有一瞬间，池奎似乎回神，轻轻呐喊「救救我」。下一秒返回不正常的状态，池奎突如其来攻击祝福，淅沥的大雨让他手部的伤发疼，刀片却没打算放过他，一次又一次划下几刀，加深伤处。

    深红的YeT慢慢从细缝渗出，随雨水沿脸颊淌下，祝福看起来像在流泪。他身上的伤和痛楚隐隐作响，连黑sE的雨也刺穿他的心脏，然而再痛也b不过眼前的朋友居然和混混沉沦到这地步。

    池奎命其他人包围他们，要他们往Si里踹，往疼处打。祝福很不甘心地昏倒在地，任他欺负两人。这段记忆最後几秒是雨水模糊双眼，祝福忘记他什麽时候失去意识。

    祝福那时睁眼，发现自己被护士包紮成木乃伊，罪魁祸首还坐他旁边，又哭又闹反省自己没救到他，隔壁师长们听信池奎的一派胡言，而被害者更是指鹿为马，所有的错栽赃到他头上，那把美工刀则成铁证，因为是紧握在手中。

    他百口莫辩，一次的英雄行为反倒成过街老鼠。没人相信他的无辜，也没人愿意找回消失的监视画面，他得到应有的处罚，便果断离开学校。

    每当大雨来临，祝福的伤像是闹钟，提醒他过往有多痛。他不怪池奎，甚至想找方法救对方，不过那些不相信他的人，使他感到心寒。

    「世间最可怕的不是怪，果然还是人X。」祝福起身伸懒腰，四处晃一圈，又到他要查看火焰燃烧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