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气 (第1/1页)

    是檀香味。

    以前跟mama常去寺庙祭拜，那里总是飘着一GU檀香味，这种香气是线香燃烧後常萦绕在四周的味道。

    吴悻循气味睁开眼，发现这里不是她家，慌张地确认脸上的面具，再从床铺跳起来，准备悄然离开陌生人的房间。

    门刚打开，正巧在楼梯口碰见祝福和他爷爷。他们祖孙俩咧嘴大笑，祝福递一杯水给她，「爷爷，这是我跟你说过的nV生，她的眼睛很特别。」

    爷爷扶着栏杆往上走，凑到她面前，他仔细盯着她的眼，「确实，小姑娘的眼睛住着不祥之物，可是超过适合燃烧邪灵的时间，怪物已经跟她的眼睛融合一T。」

    「您也……看得见？」吴悻这才意识到，她待在祝福的家，居然看不到怪物的踪影，祝福和他爷爷是唯二能保有人类形态的人。他们身上皆有淡淡的金sE光芒，不过直视过久，她的双眼会有些不适。

    「看不到喔！祝家向来只与神灵打交道，不过能看见邪物，从来不是好事，小姑娘活得很辛苦吧。」他爷爷的手覆盖在她头上，「我帮你画一个护身咒，希望你能平安。」

    吴悻微微点头致谢，爷爷说的话让她倍感温暖。长期与怪物共处的她，差点忘记人间仍有太yAn，每天会照亮大地。

    「走吧，回去我房间，有事情要跟你商量。」祝福把她从楼梯间拉起来，牵着她的手往回走。见状的爷爷震惊咳了几声，不忘叮嘱他，「你们的门记得打开，不能完全关起来，知道吗？不要太快让我当太祖。」

    「说什麽啦！你想远了。」但祝福还是按照他爷爷说的话，留一个门缝让对方安心。

    吴悻坐在他的办公椅，环抱双膝，「你想跟我说什麽？」

    「我跟你说清楚好了，我想带你见的那个人是以前高中的朋友。」祝福滔滔说起池奎的故事，她静静聆听，深刻感受到周围的怪物有多g扰他们的生活。

    反常的日子成常态，正常的状态变稀有。吴悻的双手盖住一边眼睛，往他房间窗外一看，有一个巨型胚胎成型正准备切除脐带，与身为母T的人类合一。

    ***

    听说，那个Ai大声嚷嚷和打架的男生转学了。

    开学後，池奎尚未走入校门，去学校路上便听到其他同学那麽说。他抓着书包，快速到教室第一个座位坐着，从前那些欺负他的人现在会跟他问早，层级视他不见的同学们也纷纷来跟他当朋友。「池博士」本来是戏称，现在是他的尊称。

    他喜欢一大早的厕所，无人使用，在那边能跟陌生的声音说话，「妖怪，就像你说的，把身T借给你後，日子过得轻松很多。」

    「嘻嘻，这是有代价的，池奎，池奎，池奎。」镜中和他样貌相同的人重覆喊他的名字，语调皆不同，「这世界上最懂你的人只有我，其他人不值得存活，所以……」

    「所以？」池奎的瞳孔失去焦点，眼白处全染黑，他看见镜中的自己伸出许多触手，紧抱他的身T，对方低语道：「所以为了让我活下去，要给我更多养份。」

    「好的，血Ye和蛋白质是作为任一生物活下去最重要的营养来源，我会好好帮你觅食。」池奎已经盘点好欺负的目标，这间学校俨然成为一个怪物专用餐厅。

    「你要追到祝福，他是神火的管理者，如果要让我们更盛大，必须除去妨碍我们的人类。」

    「上次没伤到他，是我失策。」

    「你明天去确认他的位置。」

    「是。」

    数天过去，池奎透过怪物提供的资讯，追到祝福的身边。g0ng庙因为有神火的保护，形成一个防护膜，不让邪祟入侵。

    池奎几乎到晚上即来此处，寻找破坏神火和伤害他的机会。他感应到建筑物有异类入侵，能量不大，不过是它们的一员。

    黑棉线捆住他全身，无一处lU0露皮肤，仅留住他的呼x1。他没注意到即将把自己献祭怪物胚胎，浮在半空的孩子已经能咧嘴笑和说话，它一发声，周围的电力会消失，产生杂音。

    「以後我会以你的身份继续活下去。」它说完，晚风强烈吹拂，电线、窗户和树木嘎吱奏鸣。空中的胚胎脐带脱落，它缓缓降下来，张开双手报纸池奎的身T。

    困住池奎的黑棉线正x1食胚胎的养分，身T逐渐与人类合并，那些小触手收回对他的控制，再次坦露皮肤，这下他确实成为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风过一段时间平息，街道的灯再次点亮。池奎徘徊在祝家g0ng庙附近，发出嬉闹笑声，往回家方向走去，否则池家人会担心。

    这几天要迎接新月，夜空布满云雾，星星也消沉地躲起来。池奎哒哒步行，拖曳他身後在哭泣的影子，接着许多触手从地面探出，将他的影子压至更深处的位置，不让他当乱它们的计画。

    ***

    夜深，祝福把吴悻送回家，她家人没说话，也没责怪，她低头走上楼，脑中堆满他说的故事和乱七八糟的思绪。

    回家并不是因为吴悻有安身之处，是在她习惯的地方，她才能好好呼x1。房间门上锁，窗户也没开。她摘掉面具，整个人躲在棉被里面，戴上耳塞，无视外头作怪的黑棉线和杂音。

    她侧躺床舖时，有一只黑sE的手从床底伸出来，一位样貌和她相同的少nV趴在棉被缝边，张大眼盯着她，咧嘴咯咯大笑，许多小触手从对方的喉头窜出，拉开她的棉被，让她失去藏身地点。

    吴悻不是第一次遇到她的影子离开脚边，那家伙经常用恶心的招术SaO扰她。可是，这次不太一样的是，影子不敢贸然入侵她的领域。

    她头顶发出浅浅的金sE光芒，x口塞着祝福爷爷送她的符咒，避免她遭到不祥之物的攻击。

    「又是祝家，你们通通去Si，为什麽不让我们活下去?我们是从你们人类的恶意诞生，这世界不需要良善，好人往往惨Si。」影子发出尖叫声，想伸手掐住她的脖子，「你的不幸全是自己造成的。」

    吴悻躲在墙角，再次用棉被裹住身T，假装没听到影子所说的任何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