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下一个目标与人格裂变 (第1/1页)

    南城区地下停车场的冷光灯闪烁不定，一个身影静静伫立在第三层最边缘的Si角。

    顾沈靠在混凝土墙边，耳中传来微弱的电子嗡鸣，那是骨传导耳机内的人格对话声。

    「这次不该再犹豫了。」法官语气低沉而坚定，「他是名单上的第四个，也是关键人物。」

    「但这不是审判，这是……屠杀。」

    审问者的声音缓慢而冷酷，仿佛从无声处浮现：「错了，这是清算。我们不是杀手，是秩序的修复器。」

    顾沈感到脑海中剧烈震荡，意识像被两GU力量撕扯。他的双瞳交错变幻，时而清澈、时而幽深，彷佛正由人蜕变为某种不完全的人格实T。

    他低下头，凝视手上的黑sE印记——那是上一次审判留下的痕迹，现在，开始扩散成一道道细致如蛛网的纹理，爬满手臂。

    下一个名字：金致然。

    曾是心理复健机构的高层，因资金与照护问题导致多名病患自杀，却以内部系统故障为由全数脱罪。

    顾沈将那名字铭刻於心。

    市中心警局会议室内，牧北与苏韶对着最新案件展开分析。白板上贴满六名Si者照片与时序分析表。

    「每一案都与无罪释放的社会案件有关。」牧北皱眉，「而他的标记正在改变，从十字到天秤，再到分裂的眼纹。这些象徵什麽？」

    苏韶沉Y道：「象徵审判不再单纯，而是分裂与扭曲。顾沈的人格……可能进入一种新结构。」

    她走向萤幕，放大其中一张照片，是黎远生墙上的刻痕。

    「这不是单一的审判符号，而是一种重构中的思维系统。他正在重写自己信奉的法则。」

    牧北语气低沉：「我们该不会，已经不是在追捕一个人，而是一个自我演化的系统了吧？」

    夜晚九点二十三分，金致然刚从豪华俱乐部出来，神情倨傲，身後两名保镳形影不离。

    顾沈站在对街，低头点燃一根烟。火光映出他侧脸冷y的轮廓，那不是愤怒，而是冷静到近乎冷血的决断。

    他的右耳内传来另一道声音，那是新出现的人格——

    「我不是法官，也不是审问者，我是见证者。」

    顾沈一愣。

    「你将审判的历程视为必要，但我会记录这一切，直到你无法承受这些罪的重量。」

    这是第四个人格。

    见证者。

    顾沈闭上眼，深x1一口气，转身消失在街道黑影中。

    苏韶带着牧北突袭拜访了一位旧识——曾在顾沈进行人格观察计画中担任过顾问的神经心理学者。

    「你说他的人格在重组？」苏韶开门见山。

    对方是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名为h允行，眼神仍锐利：「不只是重组，他已经迈向多层人格链的最危险状态。」

    「最危险？」牧北不解。

    h允行指着手上的草图：「正常解离者拥有数个人格，但顾沈这种结构，是让人格彼此共生、甚至能协商与接力。这是一种……人格运作机制的模拟人工智慧。」

    「而一旦进化到意识中枢共享阶段，他将不再只是顾沈，而是……一个多意识T。」

    苏韶陷入沉默。

    凌晨，金致然的保镳在一条偏巷中发现他的屍T——倒卧在漆黑水泥墙边，x口刻着一道奇异的图腾。

    那是一道分裂的天秤，中央一眼微张，象徵「见证」。

    警方拉起封锁线时，苏韶看着那图案，语气低冷：「他现在不只是判罪……而是要让人记得他所判的每一笔罪。」

    牧北则握紧拳：「我们必须截断他自我演化的进程，否则最後……他自己都无法回头。」

    顾沈站在市郊山腰上，迎风而立。

    他的双眼无神，双手却稳定地拿着一本黑sE笔记本，上头密密麻麻写着数十个名字。

    那些名字，有些已被划掉，有些则圈起。

    法官低语：「剩三人。」

    审问者冷笑：「不，是剩最後一道结。」

    见证者缓缓开口：「记得，每一个人，都是你自己的一部分。」

    顾沈笑了，眼底却无笑意：「那麽，下一位，就交给你们了。」

    夜风卷起，翻开下一页——写着一个熟悉的名字。

    h允行。

    当晚，苏韶与牧北坐在档案室，无声地翻阅着一页页过往记录。

    苏韶低声说：「你相信吗？一个人会被自己的正义吞噬。」

    牧北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看着苏韶，眼里藏着某种从未说出口的情感。

    「如果那个人是顾沈，我宁可亲手拉住他，而不是让他彻底走进黑暗。」

    灯光闪烁，资料上，一个名字浮现——h允行。

    他们惊讶地对视。

    审判，已经来到他们的身边。

    天sE将明，顾沈走进废弃医院。

    脚步声在走廊里回响，如同一场无声的审问。

    而他T内的众声，正一一苏醒。

    下一章，审判者将与创造者对话。

    而顾沈是否还能是自己，已不再由他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