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安心 (第1/2页)

    「何事？你不舒服吗？」

    察觉到了凌追英异常的安静，俞墨瑶若无其事地问他。

    「呃，没事。」

    见俞墨瑶轻轻点了点头不再作声，凌追英便悄悄走到他背後。

    「你背上有些泥，我帮你清清。」

    他边说边拿了另一条布，愣愣站在俞墨瑶旁边。

    「是吗？多谢了。」

    俞墨瑶伸手向自己後颈m0去，果然那里有些乾掉的泥没被洗到。

    凌追英便将布浸Sh，以微抖的手帮他擦洗着後颈与肩背。沁凉的水沾着那光洁的肌，在h昏鸟鸣的喧嚣中，从耳畔传来哗哗的水声，两人默不作声，而一切的感知越来越朦胧。

    突然，一只不温不凉的手握住了凌追英的右手掌，将它轻轻拉到那覆着白巾的x前。

    凌追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站在俞墨瑶背後，不知道他现在的表情是什麽样子。然而，瞬间他的指间触碰到了立T而有形的一物。

    是锁骨！虽然现在站立的角度看不到，但指尖轻轻搁在那坚y微凉的凹槽中，他一动都不敢动，生怕一移动，那样如秘境般的角度便会消失。

    俞墨瑶仍然没有开口。

    「墨瑶，你会害怕吗？」

    凌追英极尽将嗓音压得沉稳。

    「我怕什麽？」

    从那自然的男中音中听不出一丝不自在。

    「沙场、退败、流亡，或是……离别。」

    他吞了吞口水。

    「嗯，我怕。」

    俞墨瑶仍轻握着他的手，缓缓将头低下道：「这几日以来，除了有你在的时候，我心中没有踏实的一刻。我怕走着走着突然就有人向着我砍来，趁我不注意时发暗器，或是在我足下Ga0鬼害我摔入陷阱。」

    俞墨瑶只有提到彼此间的连结与个人的感受，但无提到任何关於往後的事情。

    「嗯。」

    凌追英不知要如何安慰，或许他根本不用安慰，只要负责默默倾听那语调如常，但隐约透露出无奈的平淡陈述就行了。

    「追英，你呢？你会怕吗？」

    俞墨瑶很明显地收束住了心中的情绪。

    「不知道欸，要看你是指哪类事。如果是刀光血影那种我当然怕，如果是败退东迁之事……那让我感到迷茫的部分可能更多。」

    「嗯，如果江重林今晚攻入，依我所见俞氏也非退不可了。」

    「真的守不住吗？」

    凌追英小心问道。

    「是的。伯父其实心知肚明，只是他老人家就是不服输。」

    凌追英叹了口气，自然地反握住俞墨瑶的手道：「哎呀！我们到底该如何是好？」他顺势将背弯了下来，下巴轻靠到俞墨瑶的肩上。

    他明显感受到俞墨瑶的鼻息忽然乱了，而指尖下滑到他的x前，不知道，自己那微微颤抖的手是出自於在弦上澎湃的心，还是从另一宇宙深渊传出的心跳地鸣。

    「当、当、当！」

    急急的钟声从紧掩的窗扉缝隙刺入，那是告知众弟子集合的时间要到了。

    两人像猛然被惊醒了一样，凌追英慌忙起身，从旁边柜子扯出一条乾的布巾递给了俞墨瑶，而後转身背着他为他拿乾净的衣服。

    「中衣，先穿上吧。」

    凌追英极力低下头将视线转向别处，伸长着手将一件白sE中衣与K子拿给俞墨瑶。

    「多谢。」

    「不会不会。」

    凌追英急着转过身再继续帮他拿外衣以及其他衣物配件。

    当他再转过身来时，俞墨瑶已经将衣服套在身上了，只是领口没有整好，衣摆也满是皱褶。

    「来，拿着。」

    他将一团衣物塞在俞墨瑶手上，伸手帮他理了理前襟，又拉好了下身的白K。

    「谢谢。」

    凌追英笑道：「你快点儿穿吧！我帮你擦乾头发。」

    在他的协助下，俞墨瑶很快地就打理好仪容了。不久前的狼狈已一扫而空，束冠紧实，削背披发，乍看之下JiNg神奕奕。

    「真俊。」

    凌追英笑着小声道。

    「你说什麽？」

    俞墨瑶有些不自在地绞着双手。

    「没事，走吧！」

    到了众弟子集合的大厅，只见俞以陈、俞徵人面sE凝重地站在台上。

    俞以陈默默看了那纸盖有季修印章的信，上面写着森门派对於俞氏最後的劝告，劝俞氏做出东撤的打算。他回首看了一眼门下子弟愁容满面失措的模样，轻轻摇了摇头。

    「兄长意下如何？」俞徵小心问道。

    「我们的子弟受不起再一次的波折。与其受尽道阻且长的苦难而不知何去何从，不如从容就义，誓Si固守家园。」俞以陈的表情没有太多变化。

    「兄长，你到底在盘算些什麽？」

    俞徵忽然发怒，指着後头眼神迷茫摇摇晃晃跟着队伍走的众弟子，尽量压低声音道：「你自己心知肚明，这几天下来以卵击石的行动，让我们折了多少优秀的弟子？」

    俞以陈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