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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英俊想起第一次见到牛肖兵,那时候他才上高中。 是八月份,他翻墙到常年没人住的院子里打枣。屋子门吱呀一声响,那个人走出来了。 大清早的,端着牙刷杯,穿着白背心,站在门口,见到胡英俊也不惊讶,自然地蹲下漱口。 胡英俊握着杆子,瞪着他,一动不动。 “你是哪家的?”男人把水吐到台阶下。 胡英俊梗着脖子:“我知道你。” “嚯,那我是谁?” “这不是你的院子。”胡英俊依旧梗着脖子。常年风吹日晒打磨的脖子黝黑泛红,短发茬在太阳下微微发棕。 那个人沉默一瞬,说:“你是乡口那个上中学的学生吗?” “我每年都来这里打枣。我妈说的,能打。”胡英俊握紧杆子。 那个人闻言笑了:“你梗着干嘛?我还没说你犯错误,你就把知错不改的态度拿出来了。我问你话,你哪家的?” “胡家的。” “哈,这里都是姓胡的,你是哪家的?” 胡英俊以丢戟的架势丢下杆子,翻墙跑了。 秋老虎太狠,胡英俊的肩膀靠着牛肖兵的椅子,牛肖兵的蒲扇缓缓地摇,风扑在胡英俊身上。 两具粗糙的rou体肩膀相贴,牛肖兵看看两人的肩膀,呵呵笑起来:“去年这时候,你肩膀还比我矮。” “那当然,我在抽条,明年还会长得更高,我爸说男的要长到22岁。” “嗯嗯嗯。”牛肖兵笑眯眯地应和,“高好啊,就照这个架势长个五六年,等你考上大学去城里,你爸妈在车站接你都不用举牌子,一眼就能瞅到你。” “你呢?你咋不去接我?” “我接你?我接你干什么?你没爹妈啊,要我接?”风沙和年龄磨损了声带,牛肖兵的声音是粗粝厚重的,像去镇上那条铺石子的大路,每次拖拉机和自行车过去,它都咔咔作响。 胡英俊黑而浓的眉毛拧着,不满:“你咋骂人?” “我咋骂人?” “你就骂人。” “我骂的不是人,是兔崽子。” “你还骂我!”胡英俊气愤地站起来,牛肖兵扯住他的膀子,硬把他拉坐下。 有些人死倔,牛肖兵知道,所以他擅长软硬兼施。硬的是力气,软的是语气。长久无话,牛肖兵的蒲扇要一下没一下地呼风,总之没让胡英俊热着。 过了会,牛肖兵用手掌拢住胡英俊的一只耳朵,用长辈惯用的亲昵语气喊他:“小俊。” “你凭什么这么喊我?你又不是我爸。” “凭啥?你还叫我一声叔呢!” “哼,我俩没血缘,我才不叫你叔。”牛肖兵笑:“那你准备喊我啥?” “喂。哦。牛肖兵。” 牛肖兵不接话了,他从地上拿起搪瓷杯抿了一口。天比刚刚黑了一点,他拍了胡英俊的背一掌:“小俊,回家吃饭去,别让你妈又喊。” 手掌在背上拍出闷响,死倔的人站起来,目不斜视走到门口去。然后他抓着门栓,黑红的脸转过来,像瞪仇人似的瞪着牛肖兵:“我晚上能来吗?” “咋,我说不能来,你不来吗?” 胡英俊的眉头放松了一下,推门跑了出去。 半夜的时候,牛肖兵的被窝突然从脚头被掀开,有团影子摸进来。热气从腿冒到背上,停住了。 牛肖兵无奈地转过身,和影子面对面。被子里伸出手来,与他的相比,这只手只是粗糙,rou是柔软而有弹性的。 他的手是干燥的,皮和骨头粘在一起。被子里伸出的手在他短硬胡茬上摩挲,然后被他的手牵着往下走。 “不行!我不给你弄!”影子的手挣扎起来。 于是那只手变了方向,往对方肚皮上按。在只有月光的夜晚,两只颜色不同的手掌握着同一根性器,两根拇指撸开湿漉漉的包皮,粗粝干燥的指纹揉最细的rou,搓最小的孔。 影子蜷进被窝,小腿挨着牛肖兵的大腿。牛肖兵半个脑袋也钻进被子,他把另一只手伸向那个湿而硬的东西,托着睾丸。 影子在被窝里发出急促的尖细的叫声。初生牛犊的牛奶射出来,牛肖兵立即用手虚包住小口,让沉甸甸的东西流进掌心。 指缝里将要有东西溢出来,牛肖兵立即起床拉灯,在黄光里麻利拿过帕子,将jingye翻到上面。 影子把脸露出来,黑亮亮的眼睛看着牛肖兵,像腊月一般哈出气来。 “在这里睡的不?” 没人答话,牛肖兵用帕子干净的角擦干净手,回头来,炕上人的眼睛闭上了。 “俊?”胡英俊没回答,牛肖兵以为他睡着了。 等灯关掉,月光重回炕上,牛肖兵的背后又有热气了。“你为什么背着我睡?” 于是牛肖兵转过身来:“这么睡,像啥啊?”两道湿重的热气对着喷,胡英俊屏住呼吸,没一会受不了了。把比刚才更重的热气喷给牛肖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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