筵席以外【骨科】_[39]证伪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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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证伪 (第1/2页)

    赵白河拉着表弟逃到没人的安全通道里才停下来,从各种意义上讲,他对这个难缠表弟的耐心都已经到达了极限。

    “周檐,你他妈又发什么癫?”

    “他算你哪门子兄弟,凭什么和你碰这么近。”

    短短一句没头没脑的解释,就将赵白河心中的怒火烧到了最旺:“碰我一下怎么就惹到你了?每次都这样每次都这样,非得弄得大家都下不了台你才开心吗?!”

    “他碰你,他搂你,他摸你,他还贴着你!他不能这样!”周檐捏着拳头越说越急、越说越快,却和赵白河的质问根本就没对上,完全是在自说自的。

    “今天是人家大喜的日子!你就一蹭饭的,别人主人家要干什么你管得着?”

    “你是我表哥,我怎么不能管?”

    “你要真认我这表哥,吃饱了就赶紧滚吧,别继续在这给人添乱添堵了。”

    赵白河是真的已经不想再听周檐说哪怕半句话,正式替新郎下达逐客令后,他扭头就准备推门离开。作为伴郎,自己在走桌中途扯着人跑已经够离谱了,等下还得花功夫编个合适的理由糊弄过去才行。

    “等等,我有东西要给你。”周檐再次拉过赵白河的手。

    “什么?”赵白河语气相当不耐烦,喝喜酒的好心情早已被周檐捣毁得一团糟,他不敢期待表弟还能给自己准备什么“大礼”。

    周檐从裤兜里摸出一个绿色的、带浮雕纹理的小盒子,小心翼翼打开。取出盒子中的物件,在赵白河胸前细致打理一阵后,才后退半步,满意地笑笑:“嗯,果然很衬你。”

    低头看去,赵白河发现自己深灰色的领带上,多了一个精美小巧的亮银夹子。

    “这是什么。”

    “我之前去实习的工资发了。”周檐的眼神和语气都温柔起来,“就给你准备了情人节的礼物,我知道约你你也不会出来,所以就今天带过来给——”

    “情人节?情人节你给我买礼物干嘛?!”赵白河闻言,颅内二次炸开了锅,他紧忙打断周檐,“不都说了不做炮友了吗?”

    “对,所以现在我要光明正大地,从头开始追你。”

    “光明正大?”赵白河如今最听不得这样的词,他破天荒地哀告说,“周檐算我求你了,我给你跪下好不好?你要真喜欢男的就去搞男的,老缠着你表哥干什么!”

    “我喜欢的就是表哥,不缠着你还能缠着谁?”

    “满世界这么多人!你喜欢谁不好,干嘛偏来喜欢我!”赵白河声嘶力竭,短短的几句话已经耗尽了他的全部气息。

    “那你要我怎么办!”周檐也嘶喊起来,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通红的眼眶,“我就是喜欢你,你要我怎么办?!”

    “怎么办?你换个人去爽一下试试就知道了!到了床上都是一样的,我没你想象的那么特别!”

    “那你说你不爱我!”周檐红热的脸上满是眼泪,哽咽的哭腔,到最后几近成了一种哀嚎,“你发誓,说你现在、将来,都绝对不会喜欢我!”

    他抓住赵白河的双臂不断摇晃表哥的身体:“你说啊,你说啊!只要表哥说了,我就死了这条心,绝对不会再纠缠你!”

    这样好啊,这样可干脆多了。表弟话已至此,那只要随表弟的心意把话说清楚,就能轻松断了这段孽缘。

    “说就说,你给老子听好了。”

    赵白河极力平复自己的呼吸,逐渐喘过气来,一字一顿地说:“我赵白河,绝对,不可能,喜欢——”

    就像是怕固执的表弟听不明白死不透心,赵白河抖抖战战深吸一口气,又将话重复了一遍:“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

    有意无意看向周檐澄亮的泪眼,赵白河反复告诫自己只要说出来就行了。

    只要说出来,一切就都结束了。

    “——妈的,神经病!”

    真是遗憾。

    赵白河恼怒到了极点,口中痛骂着神经病,拼尽全力一把推开了胡搅蛮缠的表弟。

    周檐被他推得一步踉跄,仰身一头撞在了楼梯间生着锈斑的扶手栏杆上,发出一声惊人的闷响之后,倒在地上便没了声。

    “檐檐!你没事吧!”

    赵白河清楚自己仓皇之中使出的力道有多大,脸一下子又变得刷白,心中惊惧不已。他连忙冲上前去扶起倒地的周檐,托住表弟后脑勺的手触到一股黏糊温热,抽出来一看,竟是沾了大把鲜血。

    “对不起,檐檐,我……你等一下……”

    赵白河嘴唇抖索,看着怀中双目紧闭的周檐,几近要窒息过去。他慌慌乱乱去摸兜里的手机,想打急救电话,颤栗的、沾了血的手指却不中用,连着输错了好几次锁屏密码。

    然而周檐在这时陡然就睁开了眼睛,头破血淋的他面对着惊惶失措的赵白河,反而一下笑了。

    周檐笑得衷心,笑出了酒窝,那两枚甜美柔情的小小凹陷,在此时兀突地带上了几分邪气儿。赵白河终于明白过来自己是被诈唬了一道,跟见了鬼似的连忙撒手又将表弟扔回地上,一连向后撤开好几步。

    介于小姨的病史,赵白河对神经病这个词一向避之不提,如今总算头一次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就指望着能够靠这骂退表弟。可他不知道的是,神经病三个字伴随了周檐的整段青春,在所有侮辱人的语言里,周檐最懂这三个字应当如何应对。

    别人骂他神经病,他就拿出神经病的证据来,拿出神经病的气势来,直到别人都认可了他是真正的疯子,不敢再靠近为止。

    止不住的鲜血从周檐脑后涌出,蜿蜒淌过脖颈之后又浸透他的衬衫领口,染得一片殷红。可周檐却没有知觉一般,只坐在地上定定看着赵白河。

    “是,我就是神经病。”周檐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慢悠悠说道,“但哥哥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赵白河两句话都无法反驳,只能扶着冷硬墙砖,大口喘气看向表弟。

    “你在怕什么?是不是怕被别人知道?我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哥哥要是害怕,那就由我去和大姨好好说。”

    赵白河盯着半身是血的疯子表弟,只觉得心火往脑门上冲,他失了神地大叫起来:“你要和表哥乱搞,自己先去坟前烧柱香问问你妈同不同意!找我妈告状算什么本事?!”

    这句话,是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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