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命_第二章 术前(剧情)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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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术前(剧情) (第1/2页)

    劳富几乎可以确定,与尉迟明的婚姻,就是社会对他这个“逆反者”的报复,不亚于凌迟!“知道了。”

    “大哥不开心?”尉迟明笑了笑,挽起袖子。“晚上打算吃虾还是排骨?”

    “我没有不开心。”劳富哪敢不开心。退一步讲,尉迟明这会兴头不错,他不至于做浇人冷水的事。“吃排骨吧。”

    何以判断尉迟明的心情?

    当然不是从尉迟明的笑判断。笑容可以有很多种表示,只是一种社交的工具。尉迟明做饭这事却是个稀罕事。

    尉迟明的厨艺等级评级是B+,在他一堆S级评级的事务里“差”得有些明显。——国家规定,评级A级及以上,认为已经精通该事项,不需要再评级。尉迟明除了国家公休周会做个基础的训练防止遗忘,以便参加四年一次的再评级不会掉级外,平常几乎不会做饭。

    一些久远的记忆里,似乎是他要参加厨艺的评级考试,而尉迟明是被迫陪同的。

    说来那时他还是有一些威严在的,他与尉迟明的关系比起结婚后甚至称得上倒错。那时尉迟明颇有些青少年别扭的生疏,反倒是他“黏”尉迟明更多一些。

    无他,可爱的团子谁不想带在身边,随手捏一下。尉迟明对此表现得往往不是很高兴,虽然极力遮掩,眉梢还能泻出不耐,远不如成年后滴水不漏。刘光说尉迟明应是不耻于他两的作风。劳富不置可否。

    那会儿他与刘光、吴一宁一块荒唐,但是刘光与吴一宁历来表现优异。刘光还有一些吊儿郎当的表象惹古板性格的人生厌,而吴一宁逢人三分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无一人不喜欢,刘光就自作主张地把吴一宁摘除了。实际上,就劳富后来的了解,尉迟明应该最讨厌吴一宁的作风。

    吴家败落的的一系列事情都有尉迟明在背后的推波助澜。吴家当时是一块人人都想去分的蛋糕,但是也不见得所有人都会踩上吴一宁一脚。尉迟明和谢晋对吴一宁的做法是极端扭曲的,称得上残酷了。

    劳富无从知晓尉迟明为何如此做。人脑子里的东西是不可具象化的,穷极语言、文字和画面不能表述,每个人都读出不一样的世界。就像此刻,手术台明晃晃的灯让他想起楼下垃圾车倒车时的尾灯,这毫无道理,他认为应该有一声喇叭声,而不是沉默的,像雨落进水里。

    医生正剖开他的皮肤,黏滑的液体不知道是血,还是生理盐水,或者是某些手术用品?他问道:“为什么不说话?”劳富因为麻醉药,有些神志不清,一句话反反复复地说。

    这可真怪,男人的身体要安上生殖道。真该死,他是个男人,他是个没本事的男人。没本事的男人就要生孩子?可去你的吧。劳富不满得很。

    他几乎要后悔大学毕业后那几年的龌龊行径了。他向来不爱后悔。乐于做个恶人,也乐于做个烂人。

    比尉迟明大上六岁,尉迟明还在上小学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个大学生。若要论他和尉迟明最开始的情爱事迹,自然是不堪的心思比较多。但凡是个良善有道德感的人,就不会对一个几乎看着长大的孩子发出成年人的邀约。

    他的父母也纵容了他。横竖只是多走一道流程和少走一道流程的事。要么劳富和尉迟明成为姻亲,要么彼此成为配偶。

    劳富没有能力继承财产,但因为血缘关系财产也不可能没有劳富的份额。在劳富父母最初的设想里,劳富的儿女应该与尉迟明的子女婚配。在他们稍显朴素的价值观里,男性和男性还是古怪。

    一直处在中上层阶级的他们复古得像上世纪的化石,或者说,整个中上层社会都如此,是旧时代的遗孤。

    国家层面主导了下层社会废弃婚姻制度与家庭制度的变革。下层社会存在一大批流水化生产、长大的人:在科学研究所里筛选受精卵,生产后一批批送往抚养院。在基因层面他们做了绝育处理,绝无可能有后代。只有在受精卵时期就被选做繁育体的人,才有可能有后代,但繁育体的一生,就只剩下繁育。

    这是上一代领导人的主张:绝对的秩序化、规模化能创造最大的收益。这位领导人是尉迟明的父亲。尉迟明的父亲甚至主张对所有阶层都进行基因筛选。在尉迟明的父亲看来,既不聪明,也不善良、勤奋,更不具备奉献精神的人是社会的残次品,是应该被放进研究所火葬场里报废的失败品。“尉迟明到军队见谢晋了。”尉迟明的父亲喝了一口咖啡,温和地说道。“你不应该来找尉迟明,今天是个很忙碌的日子。”

    当时与尉迟明分手后,劳富去找尉迟明,与尉迟明的父亲碰上,这位领导人谈论了他的主张,得出这样的结论。

    如此含沙射影又过分直白的羞辱——天见可怜,他只是想向尉迟明借点钱,他当时缺钱缺得厉害。

    如果不是缺钱,谁会找前男友借钱呢?他忍不住提醒,“您不应该这么暴躁武断。我可以换个日子。”

    尉迟明的父亲似乎被气笑了,英俊深邃的脸庞叠进了一些岁月的痕迹,又很快平静下来。“后天尉迟明会有时间。”

    “我想向您借也是一样。实不相瞒,我只是想借钱。”劳富笑道:“一分钱难倒好汉,您别看我这样,我也是有几分爱脸面的。”

    横竖已经被一人羞辱了,那就不必再找另一人给他不愉快了。

    ……

    “大哥原来对我有这么多不满。”尉迟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削苹果,骨节分明的指节微微弯曲,肤色比银色的刀刃锋口还冷,很顺畅地雕刻了一只小狗模样的白色果rou物,活灵活现,空气里氧化出微微的黄。

    “都是胡话。”麻醉时的乱语被听了个遍,免不了要挨罚,劳富稍显不安,有一点,但不多,很自然地要接过尉迟明手中削好的苹果,尉迟明缩回了手。“大哥只能吃流食。”

    尉迟明咬了两口苹果。眼见着小狗被拾掇进尉迟明肚子里,劳富表示无语。

    所以说,他讨厌做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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