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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 局长,你别急着立flag  (第1/3页)
    ◇40    你们有没有看过爱情电影。    当男主角倾诉完他的爱,女主角哭着说我愿意之后,两个人紧紧拥抱,亲吻。此时背景音乐缓缓升起,逐渐放到最大声,在浪漫值达到最顶峰时,影片迎来结局。    现在,钟离就是这样,单膝跪地,温情而郑重凝视着荧,做电影台词般的倾诉。    哪怕他的倾诉全程没有一个爱字,却比任何告白,甚至是求婚,都更难以抗拒,更打动人心。可这只剩他们彼此的客厅里,没有人来为他播放情歌。    一切都静止了。    电影像按下暂停键。    半晌后,他听见荧的声音,缓慢地,绵言细语——    “你是知识分子,却不懂怎么买书,想来应该也不懂怎么买游乐园门票。”    “游历璃月名胜,要是碰上喜爱的古玩,可没法像送我礼物那样记到局里账上了,只能当场买单。”    “不吃海鲜,茶叶爱喝金骏眉,早上醒来会看报纸,晚上睡前要读书……”    “你的需求何止繁多,连阿姨都得写笔记才行,大概只有我会全部记在心里,我不和你一起,这些事,谁来帮你呢?”    几段话说完,那些停滞的尘粒又重新飘动,像在为她纷飞起舞——    她这长长的「我愿意」就是背景音乐。    她没有像电影女主角那样,只说三个字就杀青,反而是回应了这许多。    钟离一字不落听完,他默然良久,那双一向沉静的眼瞳,有一瞬间颤动,荧始终垂眸凝视他,她的眼睛就像一台摄影机,把那一帧颤动记录下来。    她明白,这意味着钟离把她的话听进心里了。    「感到意外吗,钟离?」    「意外我对你如此用心?」    如果是电影的话,荧的内心独白大概会这样响起。    她当然会对他用心了。    从两年前就开始处处留心。    毕竟是给局长做专职情人,生活琐事,她无一不小心谨慎。尤其回璃月后这段时间,碰他的瓷器前洗手,摆餐具都放好固定角度,恨不得跟他说话都得提前焚香沐浴,不敢再有一步行差踏错。    可荧做这些,也仅是尽本分去讨好他,取悦他,就连这段繁冗的回答,都跟念剧本台词似的,但她却越念越激动,激动得发抖。    那些话里,哪句是照本宣科,哪句是动了真情,连她自己也分不清了。    而且,她很少会说这许多话。    璃月古谚「说多错多」,与人交际,荧很少开口,更多时候都在察言观色。    可能是受了钟离影响,她今天话也变得特别多,一张嘴说个没完,到现在还在控制不住地说下去——    “你去过稻妻吗?”    钟离摇摇头。    荧绘声绘色讲述,“春天,稻妻的樱花飘落,花瓣铺在地上,就像粉白色的雪,可好看了,下次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    “夏天呢…挑一个凉快的傍晚,我陪你去茶楼听曲,之前我问过阿姨了,你爱喝的那款茶叶,是农行部特供的,平常的茶楼根本没有,到时候,我替你带着。”    “秋天就去奥藏山吧,听说那里有全璃月最好的桂花林,我们可以一同酿桂花酒,但你一定比我先醉……”    似是感受到了秋风,荧涂了蔻丹的脚尖,凉的,顺着血管凉到踝骨,又刺又麻,令她不由自主打颤。    钟离边认真听着,边双手上移,紧紧握住她纤细的,颤抖的脚踝。他接着荧继续说,“冬季,你畏寒,我们就待在家中,在窗前,看飞雪漫天。”    “对了。”荧忽而想到了什么,“你会书法,到了海灯节,就给家里写对联,我来磨墨,好不好?”    他笑了,“阿荧在侧,红袖添香,再好不过了。从前海灯节能与我说上话的人,都已离开了,你还这么年轻,我会比你先离去——”    “别说!”荧食指立刻竖在他唇间。    不只是脚踝,她的声音也在颤抖。    “无论是山川还是街头,我都不会离开你,钟离,你也不要离开我。”    ◇41    她最后这一句即兴发挥,脱口而出,自己都吓了一跳。    到底是怎么想的,是演得太过投入了?    这不就等于和他约定终生了吗?    可又有什么不好呢——    钟离不再做局长,是不是也意味着,他就不会再拿起那把枪?    不再有身在其位的难处,就不会去碰那些灰暗的生意,也不会让他自己,和他身边的人,再陷入如同两年前那样的险境而无处容身。    如果是这样的余生,荧愿意陪着他,心甘情愿,毕竟这世界上,没人比钟离对她更好了。    可这种事她不敢问,也不能问。懂得越少,日子才能过得越舒坦,他能实现约定的速度才越快。    乖巧,识趣,伺候好金主,才是情人最该做的事情。    可钟离似乎不需要她伺候。    这之后,荧报了个茶道班,课后回家,给钟离现学现卖。    她在茶桌上按顺序,一步一步地洗洗涮涮,想让上了一天班的局长大人试试她的手艺,他却拉过她濡湿的手,温声询问,“学这些做什么?”    “当然是想让你更好地休息呀,你那么辛苦。”    “阿荧有心了……”    他接过荧手里的杯子,开始自己捣鼓起来,“我来做就好,你尽情去玩吧。”    荧只当他是客套话,端起玉壶,又倒了一杯,“不好吧,要是我在外面给你闯祸了怎么办?”    “不必担心,我可以安排善后处理,阿荧,我很乐意为你做些什么。”    听到这,她不吭声了。    她以为自己的心一直都在钟离这里,可却意外飞走过。    算闯祸吗?    那次矿场之行后,没人再提起过那个男人,她就以为自己忘记了,可在睡着之后,居然还会意外梦到他。    梦见他胸口被击穿,血流不止倒在自己面前,梦见他蓝色的眼睛,梦见自己在深夜醒来,等待漆黑的夜空能燃起蓝色焰火,或是晚星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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