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 你说呢？ 【完】 (第3/3页)

过我怎麽当个好爸爸，如果你希望我怎麽做，以後直接跟我说吧，我努力看看。」

    李恩杰一听父亲突如其来的忏悔，满腔的酸楚登时有了出口，尽皆化作流水溢出眼眸。只见少年齿颊狠狠颤动，他用力捣头，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却是无b欣喜。

    「儿子你早该这麽做了。」NN笑了笑，李父抓了抓後颈，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表情。李恩杰这回读出来这份隐藏着纠结的情绪了，那是一GU深Ai儿子，却无法言明的感情。

    相对於唐台山直接而易感的表达，父亲涓涓细流般的Ai无疑让他难以察觉，却总是默默地，内敛而深沉地守护着自己。少年愈想愈感动，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整张脸一蹋糊涂。

    NN见状，m0了m0Ai孙的头，忽然故作委屈道：「唉，其实我也总是自己一个人寂寞，都快便没人要的老阿嬷啦！好希望你们能多陪陪我喔！」

    李恩杰听了这番突兀的话语不禁破涕为笑，想哭也不是，想笑也不是，变成了个又哭又笑的滑稽表情。可看在老人眼中，倒是全天下最可Ai的面容。

    「阿嬷我们怎麽可能不要你啦！」

    「谁叫这几天不管阿嬷怎麽喊，你都不开门让我进去？」老人佯怒，打趣道，少年不好意思地抠了抠太yAnx。「乖孙哪！这份礼物你觉得怎麽样？」

    「呜呜呜，太bAng了！」李恩杰止不住泣涕，「我好想念山哥，我也好Ai好Ai你们！」

    「那就好，那就好。」老人脸上仍是那一贯的慈祥笑容。

    少年看着自己的爸妈与NN，这些他再也熟悉不过，却又彷佛还存有很多宝藏可挖掘的容颜，内心百感交集。

    「看到你和你爸爸mama这样，我就放心了！别再内疚了，快去享受你的高中人生吧！」

    如梦似幻间，李恩杰脑海中蓦地响起唐台山惯有的台湾国语，就宛若那黑人大叔就站在身旁一般，安慰着自己。少年禁不住，再度涕泗纵横。

    与父母的关系终於破了冰更进一步，家庭带来的孤单与纠结已不再可怕，李恩杰亦终於愿意好好面对唐台山的逝去所带来的伤痛，少年逐渐T会到NN所述，痛苦是上天恩赐的道理。苦痛的确使人成长，但如今的他尚无法完全恢复原先的开朗，只得暂缓那想尽快打起JiNg神的心情，一步一步慢慢调整。

    没错，就先从T验高中生活开始吧！但在那之前，还有件更为重要的事……。

    太yAn正使劲舞动着今日的最後一抹余晖，渡轮破浪，并顺着穗金波涛微微起伏。

    三名少年与一名少nV，以及一位中年nVX伫於甲板上眺望远方，神sE哀戚中带有平静。而其中一少年捧着cHa上数朵鲜花的蓝sE帆船状纸箱，眼角似乎隐隐含着泪。

    为了了却唐台山希望将骨灰撒至海中的遗愿，他们日前向桃园市殡葬管理所报名今年度的北北桃联合海葬，可惜名额皆满。於是方母决定改申请自行包船出海，经审核通过後，终於得以成行。

    方母当初见联合海葬额满，仍是坚持一定要替唐台山完成这最後的心愿，即便须额外支出不斐金额，她也再所不惜。

    就方其焕的透露，他的mama当时甫听到报价，仅是摆了摆手，说道：「不过就是几万块嘛！反正我又不是没钱，就这麽办吧！」

    终於抵达规定的投放地点，他们顺着相关人员的指示来到渡轮左侧，阖上眼，均对着装有唐台山骨灰的帆船状纸箱，也就是俗称的安息盒，感伤地祝祷祈福。

    时候到了，李恩杰定定地凝着安息盒，微微出神。直到身旁的马藤安搭上他的肩，才让他蓦地回神。

    「我们……真的要向山哥说再见了。」马藤安略带惆怅地说。

    「嗯。」李恩杰点点头。

    「他一直都会在啦。」方其焕故作坚强。

    「说得对。」方母微微一笑，「即使R0UT离开了，他的灵魂与JiNg神都会经由我们共同缔造的点滴，永远留在世上陪伴着我们。」

    闻言，李恩杰顿时有些泪意，不过他勇敢而自豪地强忍住了。只见少年深呼一口气，终於下定了决心，他轻轻将安息盒朝美丽得令人敬畏的海中一扔。而马藤安与方其焕随即将早前准备的，置於透明袋中的缤纷花办，缓缓洒於海上，点缀了那铄金sE的海洋。

    「山哥再见！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绝对、绝对会活得好好的，你一定要好好看着哦！」众人皆微笑着送唐台山最後一程。

    由於安息盒内先行添入数颗石头，待容器触上水面，沉重的重量便促使安息盒逐渐沉入海底。一旁的赵映璇忽然拉起小提琴，奏了首李恩杰前所未闻的乐曲，这曲子时而壮阔，时而低Y，虽不熟悉旋律，少年却是感受到乐声中不断透出的不舍、思念，以及祝福。

    看着少nV陶醉而凄婉的神sE，少年不经意地又注意到赵映璇的侧背包，上头挂着当初自己告白前送给对方的小熊玩偶，李恩杰不禁看得痴了。

    难以下咽的命运之果由不得人们不吞，即便再痛苦，人终究是要向前迈进的。或许该份空虚将会持续鞭笞内心数月至数年不等，但总有一天，我们终於可以带着与永别之人的回忆，拍拍T0NgbU上的尘土，成为更加茁壮的自己，继续前行。

    琴声止歇，李恩杰歪着头，深情地凝视着少nV清澈的瞳仁，「欸欸映璇，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把你追回来好不好？」

    「你说呢？」赵映璇嫣然一笑，遂放下小提琴，往船尾奔去，小熊玩偶亦随之摇曳着。

    叭──

    远方轮船汽笛声响彻云霄，两人在甲板上相互追逐嬉闹。晃荡不止的金h海面闪烁着，夕yAn逐渐隐没於翠青山峦的彼端。

    仔细端详，天边的片片霞云，如今看起来，就像是位拥有天使翅膀的nV神。

    视野所及，正宛若一幅油画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