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伞的树_狗不说话8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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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不说话8 (第2/2页)

玩儿。运动天赋过人,敖天一个多小时就学会了,倒滑侧滑各种花式动作玩得比在场的老手都溜。

    兰景树假装学不会,要敖天牵着手教,他看好位置摔跤,每次都刚好倒进敖天怀里,两股呼吸片刻的相交,滋生短暂的暧昧。

    兰景树在吃敖天的豆腐,可惜,所有人都看不出来。

    1997年,书写市场变天,圆珠笔强势攻占市场,传统钢笔渐渐淡出身影。

    趁敖天午睡还没醒,兰景树在他手背画了《撑伞的树》的卡通版。圆珠笔的墨水具有高渗透性,不容易洗掉,他正好希望如此,希望伞与树,要么一起存在,要么,一起不存在。

    从工地回来,兰景树好好地封存了那副画。

    由他和敖天共同完成的画,在那样艰难困苦的日子里,具有非凡的意义。那幅作品如果要取个名字,应该就叫《撑伞的树》吧。

    白纸上如果只有树,满目沉默的痛苦,如果只有伞,则是无边无际的寂寥。

    遮住天空的伞,爆嗮濒死的树,二者因为对方的存在而被赋予拯救之意。

    缺少其中任何一方,这幅画都将失去意义。

    脚掌再次踩上同一块土地,胡雄实在忍不住了,“别绕了,孩子,这条路走第三遍了。”

    不舍的情绪拉扯着理智,兰景树在离敖天家不远的位置绕圈圈。

    胡雄用激将法,“哎呀,我要中暑了。”

    再拖下去,抬棺的队伍要上坡了,兰景树心一狠,指向前方,“就是那里,我们到了。”

    到了敖天跟前,兰景树没来由地紧张,荷尔蒙看不见摸不着却像湖底的漩涡,拽着他释放强大吸力。逼他思想浑浊,勾他肺腑发热。

    厕所手冲那天以后,兰景树无法再用用平常的心态看待敖天,他眼中的敖天幻化成熟透的诱人甜果。十七八岁,性欲最旺盛的时刻,他控制不住自己摘果的手,和垂涎的心。

    目光避过敖天的眼睛投向虚空,兰景树自顾自地打手语,解释胡雄来意,言语中有赞成并且欢送的意思。

    敖天久久没有动作,兰景树不得不集中目光看向他。

    「你不敢看我吗?」敖天面上冷淡,眼含讥讽「心虚什么?」

    知道敖天生气了,兰景树斟酌如何解释,避免火上浇油。

    「这么着急赶我走?」抬脚向前,敖天步步逼近「我妨碍你和新朋友亲密了?」

    亲密:双手伸出拇指,紧紧靠拢,摇动几下。

    手语动作带有强烈的吃醋意味。

    兰景树没看出来敖天的醋意,还想着解释「我没有赶你走,我只是认为这个机会,对你来说,是个更好的选择。」

    「更好的选择?」敖天笑了「我的人生为什么要你来选择?」

    胡雄不懂手语,看两人吵起来了,在一旁干着急。

    表情渐渐柔软,敖天的笑里掺杂酸楚,往事如同潮水,一浪接一浪地翻涌上来。当初,因为骗了你,把你惹哭了而改变计划留下来,又因为看不得你辛苦,去打拳挣钱,回大城市的机会早就摆在我面前过,现在我仍旧住在这间土墙房子里。

    更好的选择?

    鼻头发酸,眼圈沁出一层水汽,你知不知道。

    我的每一次选择都围绕着你。

    而你,却满心欢喜地送我离开。

    年龄尚小,敖天还无法明白源自心底的不舍,他只觉得委屈,像躲猫猫时被队友出卖。

    心意已决,兰景树固执地坚持着,搬出长辈以大欺小那一套,严词警告「不要耍小孩子脾气......」

    铁掌疾来,打断兰景树的手语动作。

    敖天下手很重,兰景树左手手背立刻泛起一片发红的指痕。

    血腥味儿唤醒的恶魔让敖天再次成为完整的自己,在拳台上导致对手残疾,杀人未成失误放火,人格缺陷造成的暴力倾向让像一头未被驯服的野生动物,时刻都危险又可怕。

    火药味浓到现场所有人都闻到了,请来抬棺的壮年原本在闲聊,听见这一巴掌后,纷纷看向敖天。

    面对亮出尖利爪牙的动物,兰景树丝毫未被吓到「你走不走?」

    小兽还未学会顺从「你想让我跟他走,我偏不走。」

    抬棺的一行人正准备上坡,花圈已经从灵堂拿出来了,全部放在门口。

    拿住敖天手腕,兰景树将人拉进灵堂。

    他需要一个私密的环境与敖天交谈,被花圈挡住的灵堂是最合适的地方。

    「你真的应该离开,胡教练能给你最好的未来。」兰景树心里清楚,这穷乡僻壤的,孕育不出来什么珍珠,眼前的小秧苗想要生长得更好,必须落在一块更为肥沃的土地里才行。

    「我的未来轮不到你指手画脚。」敖天同样固执。

    「这里有什么好的,你非要留在这里。」兰景树千没想到,万没想到,敖天竟然会拒绝离开,看一眼旁边漆面光亮的棺材「胡爷爷也走了,这里现在没有任何值得你留恋的了。」

    无论兰景树怎么好言相劝,敖天就一句话,不走。

    气得心口发痛,兰景树手指软绵绵的,比划出语气最轻的狠话「你不走,会后悔的。」

    敖天不以为然,横着兰景树,一脸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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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在这里,是你今生最错误的选择。」极度的心累,兰景树转头就走。

    追两步将人拖回来,敖天吃不得哑巴亏「说清楚,留下来怎么错误了?」

    对视成为诱因,兰景树清亮的眸子缓缓变得晦暗,里面浮动着敖天难以看懂的痴妄。

    垂下眸光,被欲望控制的兰景树将脸往前凑,敖天皱眉盯着他的动作,有些警惕,但没退没躲。

    鼻尖亲昵地蹭动,带着试探,虚一下实一下地刮擦敖天的脸。

    觉得有点不对,敖天上身后仰,腰部被棺木抵住,退无可退。

    尝到甜头,色胆迅速爆发,伸出舌头舔敖天的脸。

    湿热拖过脸rou,敖天一把搡开伪君子,眼神放刀「你有病啊。」

    比起敖天,兰景树此刻更像森林的野兽,他猛扑上去,含住敖天耳垂重重吮一口。

    耳朵湿乎乎的,敖天烦躁地扯领口擦耳朵,余光里兰景树脚步踉跄,推倒花圈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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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里,兰景树一向挺正常的,他暗骂这会儿突然发什么神经。

    本来这几个月就没怎么好好吃饭,让人恶心的猥亵动作搅得胃里翻江倒海,生出想吐的感觉,敖天立刻扶着棺木深呼吸抑制呕吐感。

    空气里有股火纸燃烧后的闷味儿,深呼吸反而加剧了喉咙里的不适感。

    ——肠子好像被人一把扯到嗓子眼儿。

    食道反流,敖天弓着腰干呕。

    粘稠清水滑出嘴唇往下滴,什么都没吐出来。

    怒气无处发泄,转而一脚踢飞烧火纸的铁盆,恶魔从不压抑自己的情感,委屈自己,它是百分之百的利已主义,信奉力量,只服强者。

    啊——

    手臂绷出狰狞的血管,敖天好想大喊,兰景树你给老子滚远点,每次发疯都亲人,烦死了。老子恶心麻了,想把嘴给你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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