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十四王子下 (第2/2页)

得越长，立果越难掩饰假冒大祭司的事实，我不能再浪费时间，立果等不起了。

    要想在十多座g0ng殿中找出立果，还是得有个熟悉王g0ng之人相助，思来想去，十四王子是最佳人选，一来王子在g0ng中行走不易引起怀疑，二来他一名孩子容易哄骗，利用他应该不难，麻烦的是汐娘，她不会让我有机会与十四王子独处。

    好不容易等到汐娘被召去贵妃g0ng殿听事，我才终於找到机会接近十四王子，可是这已是一个月後的事了。

    十四王子正在书房练字，替他沏茶时，我故意问他：「十四殿下成天读书，不闷吗？」

    他毛笔一放，伸了伸懒腰，无奈道：「可闷了，不过也没办法。」

    「殿下想不想出去转转？」

    「汐娘说我得写完文章才能休息。」十四王子显然动心，没有孩子不Ai玩，但他还是顾忌汐娘。

    「汐娘姑姑去奚贵妃那儿，想来没这麽快回来，不如我们去外头溜达溜达？」

    「这……。」十四王子犹豫了半刻，松口答应：「那好，可是不能让汐娘发现。」落水後他一直待在猗桐g0ng，早无聊坏了，简单一钓、立马上钩。

    「好。」

    我与十四王子蹑手蹑脚避过猗桐g0ng的g0ng人、顺利逃出，我向他说起入g0ng後还未有机会见识王g0ng其它g0ng殿，他很单纯地自愿带我四处参观，先後经过「永宁g0ng」、「芰荷g0ng」等形形sEsE的华丽g0ng殿，最终来到巴夏王的「长年g0ng」，巴夏王会将立果藏在自己的长年g0ng吗？

    我和十四王子站在长年g0ng前，一句呼喊从後头传来：「羲儿，你在这做什麽？」

    十四王子回头见了人显得紧张恐惧，一半身躯几乎躲在我身後，道：「七、七王兄！」

    眼前领着一众官员、威风凛凛的男子便是巴夏王的第七子言临，王子中七王子声势最佳、多数朝臣也认定他是下任巴夏王，光瞧他的气势确实有帝王风范，才三十来岁已沉淀出老练而沉稳的神韵，更带着不怒自威的威仪。

    「无事别乱跑，好好待在你g0ng中。」七王子对十四王子的怯懦很不满，扔下话便迳自带着臣子进入长年g0ng。

    他们兄弟关系挺差呀，小的见了大的跟老鼠见着猫似的，大的见了小的也一副嗤之以鼻的态度，汐娘如履薄冰保护十四王子不是没有道理，兄友弟恭都不能保证日後不会兵戎相向，遑论他们如此不睦。

    「十四殿下很怕七殿下吗？」

    他摇头，表情复杂，失落道：「回去吧。」

    他牵起我的手、朝着猗桐g0ng走去，给我一种试图抓住浮木的悲戚，瞧他可怜弱小的模样，我心里有些难受、有些同情，我忽然很想知道他与七王子间发生过什麽，以致他这般畏惧七王子，碰巧我俩握着手，冥术之下，人心无所遁形，那就探探他的心语吧。

    十四王子出世时，七王子早已成年、亦培养了一GU势力，这位么子当然入不了他的眼，加上十四王子生母早逝、母家不盛，十四王子总受人冷眼。

    自他懂事以来，人间冷暖早嚐了个遍，唯有在汐娘身上能找到一丝慰藉，若单单不受关Ai也罢，可悲的是连番意外令他懂得多少人想要他的命、多少人恨不得他消失世上，小小年纪的他除了躲在猗桐g0ng，再无应对之法。

    在他记忆中，我看见他跌落马下、困於火中、甚至险些服下毒物，皆是汐娘奋不顾身救了他，巍巍王g0ng中，他们能依赖的唯有彼此，他与汐娘不是母子却更胜母子，血缘是种羁绊，可在那之上还有更多珍贵的情感，我对汐娘多了几分钦佩，世上能有几人能做到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呢？

    十四王子的悲剧说穿了仍是源自巴夏王，他这个父亲未尽责任、任凭么子处处受难，同是举步维艰、同是不容於人，我和他……是一样的。

    回猗桐g0ng途中，我们经过了当初十四王子落水的池塘，他带我走上那座桥，在那儍站许久，他早知那日有人故意推他下桥，不求他当场溺毙，让他多受点苦也算值得，再幸运些他染上一场大病、一命呜呼，正正遂了背後之人的意。

    「嬁奴，你会害我吗？」

    他依然紧握着我的手，眼中有倔强、有凄凉、有期待、也有不安，十二岁、他才十二岁，为何得日日活在算计与生Si威胁下？

    望着他的双眼，我不再迷惘，我告诉自己无论将来如何对巴夏王寻仇，也绝不伤他X命，这是我对言氏仅存的怜悯。

    「不会。」

    这是我给他的回答，亦是我对自己的承诺，只要他一直是天真无邪的十四王子，我的刀永远不会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