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回忆 (第1/5页)

    11回忆

    「敖雪，起来！在授课时间睡觉成何T统？」

    後脑传来一声脆响，我连忙睁眼，抬头一看，穿着一身玄sE大袍的墨老师沉着脸站在我面前，手上还拿着一卷线状本。

    周围传来几声轻笑，但也很快就没了声音。

    说不上现在是什麽心情，只是淡淡的看了墨老师一眼，垂眼看着爪下的纸面。

    没有任何回应，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就只是彷佛Si人一般的沉默着，彷佛从来没对墨老师有任何亲近或期待。

    「……继续授课。」墨老师仅只是沉默几秒，接着转身离开。

    然而我毫无反应，虽然继续盯着课本，却半个字都没进到脑中，脑子也是一片空白，什麽都不想。

    浑浑噩噩的拖延到下课，墨老师起身离开课室，周围立刻传来嬉闹声，可那些话语进到耳中却模糊不清。

    抬眼看了课室一圈，明明有不少人看着我的方向嘻笑着，我却看不清他们的脸孔，一切都如此模糊。

    垂眼继续看着课本，但这次看清了上头的内容，我随手翻阅，发现内容异常熟悉……上头的内容似乎在很久以前就读过了，再重读一次也只觉得熟悉到无b令人厌烦。

    爬到桌边，我不意外的看着桌边堆积的数捆竹简与古册，小爪子捞起其中一捆竹简，艰难的用牙齿拉开皮绳，将竹简摊开来，这次的内容稍有些陌生，终於能让我把注意力集中在文字上。

    沉浸在文字之中，将外界的所有声音全部阻绝。

    不看、不听、不闻。

    这种情况显然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而敖雪在这个课室里接收不到任何善意，却也没有抗议，只是乖乖的继续待着。

    「喂、宗师的meimei，外找。」桌面被叩响，我看了那只手一眼，忽视身後幸灾乐祸的笑声，乖乖起身往课室外飘去。

    来的是一名nV子，还带着两名看上去是护卫的人，左耳进右耳出的听着他们的质问与叫嚣。

    感觉不到脸上有什麽表情，也说不出有什麽情绪，只是等他们骂够了，淡淡的回了一句：「敖璃不归我或家兄管，他想去哪，并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话音刚落，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我摔在地上滚了两圈，但依然是那副低眼顺眉的模样。

    可即便我挨了那一巴掌，nV子反而更生气了的样子，尖着嗓子要我今天之内把人……把龙交出去，否则便烧了这破学堂。

    闻言，我只是动了动耳朵，伏在原地等这位大小姐离开。

    明明围观的学生很多，但直到大小姐离开也不曾有人站出来替我说话。

    甚至包含就在二楼窗边看着的墨老师。

    而大小姐说到做到，当晚的学堂燃起熊熊烈火，当着我的面被烧成一座废墟。

    那是墨老师千年的心血，即便不敢说是龙族瑰宝，却也是传承知识的地方。

    「敖雪……」墨老师的嗓音从身後传来，我转头，却见墨老师看着燃烧着的学堂，表情有些崩裂。

    我知道那是他大受打击的反应。

    用小小的龙尾轻拍了下地面，我垂下眼，看着爪子，不知道该说什麽。

    「……所有学生都已经撤离了，没有学子受伤。」最终，我只淡淡说了这麽一句话。

    其实感觉心底有许多话想说，像是自己也很难过、很委屈，但最终却还是什麽都没提。

    毕竟那一切都不重要。

    意识迷迷糊糊的恢复，我首先感觉到後脑杓传来的撕裂痛，接着才是一阵惊慌失措的少nV嗓音。

    「人类，你可醒了？」终於看清少nV头顶上小巧可Ai的龙角，确定对方是敖琳，我才点点头，接着被後脑杓的伤痛得呲牙咧嘴。

    按着後脑起身，我发现我正横躺在王座上，手上没有什麽Sh黏的触感，看样子并没有出血，也没有头晕想吐之类的反应，想来并没有大碍。

    确定自己没事之後，我才看见不止敖琳，阎泠漓也站在不远处，显得有些担心的样子，而她身後还藏着一团瑟瑟发抖的黑sE毛球。

    「……这，现在怎麽回事？」看着那坨黑毛球，我cH0U了cH0U嘴角，撇开视线不想理她。而是看着王座之下一片屍海，半颓的g0ng殿之中，它们却整齐的半跪在地。

    花惹发？殭屍也会发神经是吗？

    「……你一摔下来，它们就全停下来，对着我们下跪了。」敖琳伸手碰了碰我的後脑，听我「嘶」了一声缩了缩，收回手，下颚朝倾倒的g0ng墙点了点。「诺，看那。」

    朝她示意的方向看去，远处蒙上一层白雾，地面上更是亮起莹莹白芒，墙面也透出微光。

    「瘴鬼也消失了。」阎泠漓缓缓走近，身上的伤口有些还在渗血，有些则已经开始收拢癒合，恢复速度意外的快。

    「嗯……都没事吧？」瞥了那个尖叫小狐狸一眼，我忍住叹气的慾望，接着被敖琳与阎泠漓同时白眼。

    「b起我们，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不过一介凡人还从二楼跳下来，到底脑子装了什麽？水吗？」敖琳皱着眉头……嗯，她的眉头好像从来没有放松过的样子，只是现在脸sE更难看了。

    啊……三太子好像吩咐过她什麽的样子。

    「你们都没事就好。」没打算跟她起争执，我只是看着底下从殿内一路跪到殿外的殭屍海，m0着下颚思索着。

    现在的情形，b赛非常明显的是进行不下去了，那这些殭屍……该处理掉吗？

    跪在最前头，穿着深红sE朝服的殭屍忽然发出低低的哀鸣，喀喀的抬起头，黑洞洞的眼眶直视着我，彷佛在倾诉什麽，传递出深刻的悲切与痛苦。

    请杀了我们。

    寒意深入骨血，我看着那头殭屍，而它……或「祂」，只是又喀喀的垂下头，不再发出讯息。

    就东方的传统思想，人Si後必须入土为安，我不知道龙族跟其他海中居民是否也是一样。

    看着它，我沉默几秒，在王座上坐正了身子，将双手放上扶手，就像曾经的龙王。

    即便是在千年後的现在，龙g0ng已无龙王，但这些朝臣却依旧被束缚在此地，似乎永远无法逃脱龙王臣子的身份，依然得像现在这样守卫龙g0ng、在王座前下跪。

    祂们想要的是什麽？

    放下身份、脱离已经残破不堪的R0UT，回归宁静。

    是什麽将祂们束缚在这个地方？

    是责任，以及护法大阵，既然龙g0ng本身就是护法大阵，那朝臣自然也是护法大阵的组成要素之一，因此在与阵法共鸣时，我才能清楚感觉到所有殭屍的位置。

    我要做的，是卸除祂们的职务，以及摧毁护法大阵。

    但是该怎麽摧毁？

    万物有灵，语言亦有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