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实习（二） (第4/4页)

已经布满名字的外墙，以及过度摩擦起了水泡、水泡又被磨破，岩石直接刮蹭皮r0U渗出血丝的手，外墙上也留下点点红渍，但我感觉不到痛。

    眼看着这份名单好像还缺了什麽，我思考了一会，又拿起石头，刻下一句：「记录者——敖雪，大荒後六千七百五十年，Si因：伤口感染致使的败血症，得年一千二百岁。」

    我的工作，大概就只能做到这里了。

    徒步离开棘陵，我走了约莫半个钟头才看见一座小院落，但梁柱半颓、有明显的祝融肆nVe痕迹，周围的篱笆也歪的歪、倒的倒，屋顶被烧得剩下一半，很显然已经被废弃。

    略过院落，再走大概十来分钟就能抵达一个规模并不大的城镇，不同於首都临神岗，卧龙领更像人间的乡村，多得是四处叫卖的小摊贩，路上也有很多老小在闲逛，或是浑身脏兮兮的孩子互相追逐着开怀大笑，bSi气沉沉的临神岗要热闹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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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那些小孩，大的大概七、八岁，小的大概三、五岁，全是大屠杀後才出生的孩子，而他们正享受着无忧无虑的童年，我感觉脑中有什麽东西一下松掉了，眼睛酸涩又模糊。

    深深的x1了口气，再沉沉吐出，我这样来回深呼x1了几次，视线终於清明了，我没有走进街道，只是在一旁看着，就这样看着，心底情绪之复杂不知该从何解释起。

    小孩欢声笑闹很吵，但快乐的样子又很有渲染力；街头巷尾的叫卖声也很吵，但烦躁之余又g起好奇；老人们扯着嗓子谈天说地时不时大笑不止又更吵，但又无法让人发自内心的厌恶，反而注意力在不知不觉中被x1引过去。

    「小姑娘啊，傻站在那儿做甚呢？来来，来阿婆这坐坐吧！」一名老妇人热心的对我招手，我心头一阵温暖，捏了捏拳头，这才感觉到手心里隐隐的cH0U痛。

    摇摇头拒绝老妇人，我抬脚继续往前走，看着摊贩、看着孩子、看着文人雅士、看着老者，周围是茅屋草蓆，好一点的g栏竹屋，最好的不过红土砖房，最高的屋舍也不超过两层楼，既热闹又朴实，满满的乡村情怀。

    我并不喜欢待在这种吵闹的环境里，但我喜欢这些老少脸上的笑容，如果可以，我希望他们一直都这麽乾净朴实下去。

    「欸，老头，你看这姑娘，像不像文曲家祖氏那公主？就煌篱殿下亲自接走的那对兄妹。」

    「欸，你这麽说，还真有些像。」

    老妇与老翁的闲谈突然溜进耳中，我转头看着他们，只见他们看着我，眼里满是感慨。

    「倘若公主未亡，想必就如她那般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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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讲了，人家都听着了，且她可是人族的姑娘，说什麽俊呢！」

    「二位前辈。」鬼使神差的，我朝两龙走去，在他们围坐的桌边坐下，他们谈话的对象似乎有点熟悉，而敖雪对於幼时的事情印象非常模糊，或许能从这两位老者口中探听些什麽。「听您们两位说的，我似乎跟您们认识的人很像？」

    「岂止像？简直就是同个模子刻出来的。」老妇掩嘴呵呵笑了两声，她眼角有非常深刻的刻纹，一双淡金的眸子却依然炯炯有神，雪白的发丝松松的盘在脑後，给人素雅又轻松随意的感觉。「那文曲祖氏的小少爷呀，彼时他尚是个与你差不多年纪的小娃儿，十来岁的，就生的与你一般模样，倘若不是遭逢变故後誓言终生不婚，还退了龙王三公主的婚约，不然阿婆我都要当做姑娘你是他nV儿了。」

    「文曲祖氏？」

    「欸，咱虯龙族氏繁多，你老太婆也不跟人解释解释。」老者朝老妇翻着白眼，细细讲解起来。「姑娘你别见怪呀，这文曲祖氏乃是王朝文学大家，现家主官拜正三品诸贤首，掌礼乐文法历，而那小少爷正是文曲祖氏家二小姐的孩子。」

    这位阿公对别人家小孩的身份也记得太清楚了吧喂？

    「小少爷本还有一位meimei，可七百年前Si於变故後，小少爷便退了婚、烧了屋子，远走他乡。」老妇抚着茶杯，眼神有点黯淡。「可想来也是，小少爷先是父母双亡，唯一的meimei又Si了，文曲祖氏他也不亲，这举目无亲的，离开这伤心地也好，省得触景伤情，这七百年里，也未曾听闻他现身於何处。」

    但其他族群貌似都知道敖玄在东岳任教欸？是整个虯龙族都不知道敖玄的行踪？还是只有卧龙领是这样？

    「听起来，二位似乎挺喜欢小少爷的。」

    「哎呀，那麽懂事的孩子，怎麽不喜欢了？不止喜欢，也心疼呀，那孩子三百岁就没了父母，meimei又孵了四百余年才诞生，还是天生空灵根，若不是煌篱殿下照看着，这是该怎麽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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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敖雪跟敖玄真的是龙神一手把屎把尿养大的是吗？难怪哄小孩哄的那麽顺手！果然龙神殿下是职业N爸吗？！

    另外，虯龙族绝大部分是卵生，雌龙妊娠期约半年左右，但孵化期就不一定了，短的2、3年，长的就像敖雪，花了四百多年才孵化，差点就要被判定成Si胎。

    「可这老天啊，还是不让小少爷好过……煌篱殿下入凡，小少爷顿失依靠，小公主又……唉，小少爷苦啊……」老者唉声叹气，老妇安抚的拍拍他的肩膀，心情显然也有点沉重。

    心底有点闷闷的，我谢过老夫妻，起身从另一个方向离开村庄。

    远远的，我就看见一道挺拔的身影矗立在那，及腰黑发披散、一身玄sE大褂，双手负在身後站得笔直又端正，乍看之下还真的有那麽点天上谪仙人的味道。

    没有想喊他，我只是收敛呼x1跟脚步，无声无息的接近他的背後，看着他不断拿出怀表看时间，藉着怀表的反光检视下自己的仪容，又再度确认时间，很明显在等谁。

    如果是以往，我或许会认为他在等其他人，如恋人或暧昧对象，但他连跟龙王三公主敖清的婚约都退掉了，他眼里还能容得下谁？

    他摆明了在等我，也只有我能让他等。

    敖玄确实对敖雪很严厉，但敖雪也同样没有试着理解敖玄，才留下这个即便投胎转世也放不下的遗憾。

    既然现在敖玄……哥哥已经先退让了，那我也理所当然该退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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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考了下，凭我的T重应该撞不倒一头身高超过一米九的龙，於是我退了几步踮了踮，接着用全力朝敖玄冲刺。

    然而不如想像中正常人类那样有弹X的r0U躯，我像是迎面撞上铜墙铁壁一样，眼前一片花白不说，脸颊跟额头都迅速红肿，并一阵阵的cH0U痛。

    但我还是没有放手，紧紧抱着他有如钢筋水泥般坚实的腰，把脸埋在他背上。

    嘶、好痛，真的好痛！

    「雪……千重？」敖玄的嗓音里充满讶异，完全没料到我会有这样亲昵的举动，一时间僵在原地，什麽动作都不敢做，

    说实话，我也没料到自己能放得这麽开，但又有种自己好像一直都想这麽做的感觉，或许敖雪也一直都想向哥哥撒娇，只是敖玄表面的冰冷让她不敢这麽做，生怕被责备。

    「我回来了……」要是敖玄拒绝我这麽豁出去的撒娇的话我真的要戳爆他的腰内r0U。「哥哥。」

    敖玄身躯一震，接着身T瞬间腾空，这头以冷静懂事着称的龙跟疯子一样把我抱起来转圈，脸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但又满脸藏不住的喜悦，我忍不住跟着笑了，心底一直以来堵着的那GU郁闷似乎彻底烟消云散。

    接着当晚就因为手上的水泡被恶狠狠的碎念了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