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这个交易取消了吗？ (第2/3页)

 戴君儒的嘴角一歪，对他伸手示意。

    潘颖秀不确定自己要怎麽开口，这一切对他来说都太陌生，也太危险了。但是如果他不趁现在开口，他或许永远都不会再有机会。

    他们合作的案子就要结束了。如果他无论如何都得离开，那至少在他离开之前，他想和戴君儒说开。那些他一直没说，甚至没想到该说的话。那些他只敢藏在心里的某个角落，觉得不配说出口的话。

    「我喜欢你。」潘颖秀说。

    就这样，他说出来了。这四个字在他内心潜伏了许久，他甚至不确定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

    戴君儒皱起眉，嘴角露出一个微笑。「就这样？你说完了？」他说。「我还在期待听到潘颖秀的演说呢。」

    「安静，你这样我说不下去。」潘颖秀不禁失笑。「不要破坏我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准备。」

    「好啦，对不起。我闭嘴。」戴君儒在嘴边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你说。」

    「我说，我喜欢你。」潘颖秀摇摇头。「但是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告诉你。我不知道你还会不会愿意——尤其是在我对你说过那麽多过分的话之後。」

    他想要把戴君儒赶走，这样他就不会在戴君儒决定抛弃他时受伤。但他意识到，不只如此，他也希望在自己伤害戴君儒之前，就能叫他离开。

    他这辈子与所有人的关系，都是建立在伤害之上。他不知道要怎麽在一段关系里不受伤害、或不伤害人。

    「我不知道要怎麽Ai人。」潘颖秀说。「所以我不敢。如果最後我伤害了你，那要怎麽办呢？」

    戴君儒迟疑了一下，调整了自己的坐姿。他像是有话想说，但是又不确定该怎麽说。

    「我觉得，这就是Ai神奇的地方吧。你愿意为了它冒险，就算最後结局是受伤，你还是愿意尝试。」最後，他这样说道。

    是的，冒险。就是这个词。

    过去，潘颖秀与人的关系，都是他一个人的冒险。那些人看见了他的其中一面，就只要他的那一面。他们不想要看见他的其他层面，不想知道他，潘颖秀，除了没有底线地付出之外，还有什麽值得认识的地方。

    可是戴君儒愿意吗？在看过潘颖秀的那些黑暗之处後，他还愿意继续了解他吗？

    「我在想，我是不是已经把你的耐心用光了。」潘颖秀轻声说。

    「什麽意思？」

    「你看过我的各种黑历史了。」潘颖秀顿了顿。「我叫你不要再对我好了，因为我不值得。我喜欢你，但是我不知道要怎麽喜欢你才对。」

    「没有人是一开始就会的，对吧。」戴君儒浅浅地一笑。「初恋不就是这样吗？」

    潘颖秀忍不住笑了。

    初恋？他已经二十四岁了。他甚至已经不是处男。但是现在他还在初恋的阶段吗？

    「颖秀，我不会b你。」戴君儒倾身向前。他的手试探地朝潘颖秀伸来，轻轻碰触他的手指。「如果你需要更多时间，要多久都没关系。如果你想要和我退回朋友，如果你想搬走，我还可以帮你找房子。但是如果你愿意——」他握住潘颖秀的手，而潘颖秀没有把手cH0U开。「我不介意陪你一起学怎麽恋Ai。」

    潘颖秀看着他们牵起的手，一边咬着嘴唇内的皮r0U。

    他想，他真的很想。他只是还是会害怕。

    「我觉得很可怕。」他承认道。「我不知道我准备好了没。」

    戴君儒捏了捏他的手，点点头。「我知道。没有关系。但是你愿意跟我说这些，我真的很高兴。」

    「谢谢你。」潘颖秀说。

    他觉得这样做才是正确的。但是为什麽他却同时觉得嘴里有一GU苦涩的味道呢？

    戴君儒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潘颖秀也没有。他们只是十指交扣，坐在沉默之中。潘颖秀几乎可以感觉到戴君儒真正想说的话。但是直到最後，他都没有多说一句。他放开潘颖秀的手，然後在沙发上活动了一下肩膀。

    「今天晚上真心话的成分有点过高了。让我觉得特别累。」戴君儒咧嘴一笑。「我要先去睡了。」

    「好。」潘颖秀轻声说。

    「你也好好休息。」戴君儒说。「这两天的资讯量有点太大了吧。」

    潘颖秀对他微笑，看着戴君儒站起身，往房间里走去。房门阻断了潘颖秀的视线，现在，客厅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潘颖秀躺在他的枕头上，将被子拉到鼻尖。

    戴君儒想要和他在一起。为什麽？他明明知道潘颖秀不是一个容易Ai的对象。他为什麽还想尝试？

    他为什麽要这样一次又一次地帮他，不论潘颖秀反反覆覆多少次、或对自己的决定犹豫不决？

    他喜欢戴君儒，是真的喜欢。或许在他把相机借给潘颖秀的那一刻，他就喜欢上他了。他只是需要时间。他只是需要时间，让他??让他怎麽样呢？

    潘颖秀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麽。

    这个等待，是在考验戴君儒，还是在考验他自己？

    潘颖秀翻过身，看向戴君儒的房门。然後他深x1一口气，挥开棉被，抓起自己的枕头。站在戴君儒的卧室门外，潘颖秀敲了敲门。

    「君儒？」他对着门问道。「你睡了吗？」

    房里传来翻身的声音。他耐心地等了几秒，戴君儒的嗓音才从里头传来。他的声音有点闷。「还没。」

    「那我可以进去吗？」

    又是几秒钟的沉默，最後，是一声简单的「好」。

    潘颖秀转动门把，走进黑暗的卧室里。

    他在房间门口站了一会，让眼睛适应突然的光线落差。从客厅透进来的灯光，让他很快就能看清房里的样子。戴君儒正躺在靠墙的位置，一只手盖在自己的眉毛上。

    「怎麽了？」戴君儒问。

    潘颖秀缓缓朝床边移动，一边皱起眉。「君儒。」在昏暗的光线下，君儒面孔的颜sE有些失真，但是他的嗓音是骗不了人的。「你在哭吗？」

    戴君儒哼了一声，但是鼻涕所导致的cHa0Sh声响当然逃不过他们两人的耳朵。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