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崭新的秋天(4) (第1/1页)

    「希莓，你去不去？」

    下课时间，孔宣澄拿出袖珍包卫生纸，手在希莓面前晃晃，希莓低头抄写刘在黑板上的笔记，本来想直接摇头，想了一下又问：

    「有其他人陪你去吗？」

    「有啊，芷彤她们也一起。」

    希莓朝门边望去，杨芷彤等几个nV孩子已经站在教室门口望着她们。

    「那我在教室做笔记吧，等等值日生就要擦掉了。」

    希莓笑着挥挥手，目送宣澄她们一起走。

    「nV孩子都要结伴一起上厕所的吗？」

    清晰开朗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希莓不用看过去，知道就是石灏。

    开学至今将近一个月，希莓已经适应了石灏不定时地在教室里出没。不仅希莓很习惯，石灏几乎和整个九班的男生打成一片，他和方毓宇是彼此儿时玩伴的关系，在同届中众所周知。

    「没有一定，有时候是为了安全，有时是一种必然的社交联系手段。」

    希莓一边抄补充题型的范例数学算式，一边回想孔宣澄曾经的话对石灏说。

    「噢噢——这种说辞好霸气，是宣澄说的吗？」

    「对啊。咦……你怎麽知道？」

    石灏趴在孔宣澄座位上，嘿嘿笑了笑。

    「因为我牢牢记在心里呀——啊，毓宇。」

    希莓转过头，就见方毓宇俯身，垂眸看自己笔记本，突然一阵紧张。

    方毓宇抬眼，看见她的表情，露出有些困惑的笑容。

    「怎麽了？」

    方毓宇好像是较早经历变声期的男孩子，微微低沉的声音很好听，似乎为了保养喉咙，希莓注意到他每节下课都会去装温开水。

    此刻他惯用的蓝sE小保温瓶就搁在她桌面上，和希莓的hsE饼乾狗笔袋放在一起，画面呈现出莫名的和谐静谧。

    希莓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具T原因说不出来，或许是因为方毓宇……的保温瓶和笔袋靠得太近了，让她有点难以把视线从那里挪开。

    「这两道算式从题目照翻，画线就好，你复习看过去b较快。」

    方毓宇跟希莓借笔，在计算纸上抄一次黑板上的过程，又划掉两行，保留修改痕迹。

    希莓接过去，浏览一遍算式，理解的点点头，毓宇抿唇微笑。

    「谢谢。」

    「不会，这里只要化成指数形式就可以解。你很厉害，很快就想出来。」

    希莓低着头，赶紧在笔记本誊写JiNg简版本算式。

    方毓宇走到讲台旁，跟黑板旁等候的值日生打招呼，希莓隐约可以听见交谈声音，毓宇说可以擦黑板了。

    「既然希莓写好了。还有六分钟上课，我们去合作社！」

    石灏双手cHa在外套口袋，活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

    「你又肚子饿了吗？」

    方毓宇从从黑板走到希莓身旁。

    「对啊，好饿，想吃熟食铺的炒面。」

    「现在不是才十点……我想起来了，上次早餐店阿姨承诺做好的话能先卖给你。」

    「对啊，所以我们走吧。今天我有听孔宣澄的话，带自己的环保筷喔。」

    石灏抓抓後脑的头发，baiNENg的脸颊浮现薄红，嘿嘿笑着。

    方毓宇返回座位拿钱包，又走回希莓身边。

    「希莓，你要去吗？」

    希莓m0着方毓宇手写字迹的笔记页。

    「我也要去。」

    「噢耶，走吧走吧。」

    下课时段走楼梯通常b等候电梯更迅速方便，下楼时遇到抱着篮球和运动饮料的符光泰。

    「嗨，毓宇。」

    「怎麽提早回来了，不是要打球吗？」

    毓宇停下脚步，b手势示意希莓和石灏先过去。

    符光泰靠在栏杆上，喝了一口饮料，说：

    「七班因为周考排名退步被罚禁足，虽然人数不足还是可以玩，就是不够尽兴，我就想先回来背默写啦。」

    「这样子啊，七班班导那麽严厉。」

    「听说他们老师以往都带资优班，从我们这一届不是取消了吗？她可能很沮丧吧，不只是S型分班让她难以适应，也还不习惯榜首不在自己班上的感觉。」

    方毓宇听着默不吭声，只是扯唇淡淡笑了一下，拍拍符光泰肩膀。

    「好，我先去找石灏他们。」

    方毓宇刚刚和符光泰分开，在楼梯中央又被叫住了。

    「方毓宇同学。」

    毓宇顿了顿，转过身很恭敬地微微颔首。「潘老师好。」

    下课时段，即使是楼层最边缘的走廊角落都聚集着许多学生，符光泰是这一届知名的运动型风云人物；方毓宇则是周考霸榜，开学第考过三次，他便蝉联三周，加上容貌清俊身材高挑，颇受讨论。

    话题人物聚在一起，轻易就能凝聚众人注意力，即使不是光明正大的那种。

    此刻众所瞩目的方毓宇，和传说中同届导师里最严厉的潘柳源站在一起，走廊上活动的所有人都故作维持聊天玩耍状态，实则开诚布公偷听。

    「老师今天找你，还是想和你谈谈转班的事情。」

    方毓宇背对楼梯口墙角，微微低头，没有什麽表情。

    「老师，这件事情我之前已经考虑清楚了，不会变更意愿。」

    「毓宇。这是为了你好，虽然校方明面上不让说，但七班是数理资优班，从周考的排名分布就可以很明显看出来。」

    毓宇低头，望向楼下的校园角落，可能是接近上课时间的缘故，从他处返回教学大楼的学生一下子添了许多，骆希莓跟石灏也在行列里，骆希莓抱着几瓶饮料，手肘的短袖边缘，被褪冰的水滴染成淡淡透明的颜sE。

    潘柳源还在晓以大义。

    似乎还说了双亲让他从私中转学到普通国中下了多大决心，不能够让大人失望之类的话语。

    虽然从私立学校转学来的消息不胫而走是可以预料之事，但被拿来当游说转班的理由，实在让他有些头疼。

    楼下的两人已很接近建筑物，俯视的视野被被遮蔽住了，方毓宇盯着风微微吹扬的马尾发梢，有点分心地想，那些饮料感觉很重，刚才就应该坚持跟去，帮她拿东西。

    「毓宇——」

    潘柳源还想说些什麽，上课钟声在此时响起。

    「老师，非常谢谢您的好意。不管在哪个班级，我都会好好学习，不辜负父母期许。」

    「毓宇？还有潘老师，你们怎麽在这里？」

    从电梯走出来的柯语岑原本径直朝科任班级走去，感应到什麽似的回过头，看见面无表情低头的方毓宇，和神情傲慢冷然的七班导师，不禁有些傻眼。

    「我们班学生怎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