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 11 献给沙发上的爱人（言语羞辱枪管掌掴） (第2/4页)

可亲的样子：“你闻到了吗？茉莉花的味道。当年皇叔最爱的，我给你留着。”

    他抬高眉毛，暧昧地握上了女官拨茶叶的手腕，盯着顾昀的眼睛，笑了笑。

    顾昀看了垂头看地面的女官一眼，又沉默着移开视线。他微微鞠躬：“陛下，臣早不喝茶了。”

    李丰在笑，眼前之人根本未学到半点omega的善解人意与柔情似水，还跟过去一样又臭又硬。

    “小皇叔可是这座城堡——亚欧最伟大的曼德宫的主人，却好像对西区下贱地方念念不忘。皇叔似乎早已忘记我父亲对你的厚爱。”

    李丰不经意拿瓷器杯盖猛地往桌面一剐，刺耳的声音炸开在宫殿内。

    二十余年了，曼德宫里从未有过这样不得体的声音，这是前任君王定下的礼仪。所有进入曼德宫的人，一律轻声缓步。谁也没想到，这般精致造物，竟是前任君王赠与小公爵十岁的礼物。

    顾昀最放纵的少年时期，是在曼德瓷宫里度过的。倘若问这宫里这些老仆，便能打听一些宫廷旧事，比如王太子李丰进瓷宫，不小心拱窜了几下便遭到皇父的训斥，而最得宠的小爵爷顾昀却可以穿着白色刺绣晨袍，长袜在脚踝处耷拉着，踢踢趿趿从瓷宫这头跑到那头，到每个房间疯转一遍。

    再比如，年幼的公爵在夜里睡觉时，等最后一个廷臣走出门去，就立刻起身换上衣袍，通过后花园的小阶梯偷偷离开王宫。沈易勋爵总是在那里等他。他们会去歌剧院的深夜舞

    会，又或者是去郊区军营鬼混。这在前任国王那里是深恶痛绝的。国王很少允许顾昀离开瓷宫，总是教导他这里是唯一的安全地带。

    顾昀心知肚明少年时期王太子的嫉妒——只是李丰不知道，他嘴里那些皇室赠与的厚爱，或许也是一座漂亮的牢笼。迷人甜美的糖衣下，始终藏着致命的炮弹。

    “曼德宫前主人，为我这个客人泡杯茶吧。”

    李丰将女官手里正摆弄的茶罐抽离出来，用两个指头把茶器推到顾昀面前。语气仿佛让顾昀给自己倒杯茶，都像是封赏。

    周遭所有仆役都低头不语，女官不小心踩到了裙边。

    顾昀顿了一顿，随即解开了风衣内西服的纽扣，背靠皮质沙发，卷起袖子。“臣愿意为陛下效劳。”他说。

    当顾昀恭请李丰喝第一杯茶之后，东方的神奇树叶似乎温暖了最高权力代表者冰冻的心脏，茉莉花的清香使得话匣子打开了，皇帝陛下开始和他谈首都，谈他即将为提高臣民薪酬而作的某些改革，谈正在发生的宫廷琐事，谈他们孩提时期的时光。丝毫不提对方一切实权早已经转移到皇帝手中。

    坐在下首的顾昀附和着，像没有味觉，也没有嗅觉的患者，脸上挂着永不消逝的、毫无意义的微笑。

    “你当时真该感谢我。”皇帝说到兴起，扬了扬眉，那神情就像一个得意的、伟大的、做了善行的执法者：“你养的那畜生很不听话，必定闯出更大的祸来。但我看你，似乎无法理解我的善意与远见……”他摸着瓷碗的碗盖。

    “宝拉，也是陛下的善意与远见吗？”

    顾昀声音平静地响起，自己也不知道何以能外表上如此平静而自然。

    李丰眉头蹙了一下，似乎这个没有眼色的蠢家伙搅了自己绝佳的品茶兴致。他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漫不经心地承认，却又避之不谈：“皇叔是经验老道的情场高手，我总担心那贫民窟捡来的蠢弟弟被你拐骗。”

    顾昀翘起嘴角，却压下眉眼。

    “那四年前陛下替我屠城，也算善意吗……”顾昀瞄了一眼李丰背后那幅红丝绒油画，轻飘飘地问：“伟大的皇帝陛下？请问，世间所有丑恶行为前面，加上‘伟大’的名目，是否就可以混淆善良和丑恶的划分？”【注释1】

    李丰脸被壁炉的烈火映得通红：“顾昀，你以为自己在跟谁说话？”

    顾昀单膝跪下，做了一个标准的屈膝礼。

    “如果陛下还记得当年文法教师向我们教授的课程，那必然记得哪里没有纯朴、没有善

    良、没有真理，哪里就没有伟大。即便穿着华贵，手持权杖，也不是伟大的君王。”【注释2】

    “还是您认为夺了我手中的刀，就有了自己的权杖？”

    顾昀在阴影笼罩中抬起头，眼神如刀，顺着这刃劈开了李丰自以为是的柔情。他迎着尊贵

    的陛下，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或是，剥夺我alpha的身体，就能变成alpha、变成伟?？”

    李丰被陡然钉在原地，像行尸走rou一般盯着佝偻着背脊的人，倒退了几步。

    顾昀当年入狱是一场交易，李丰拿走了他的兵权，并且提取了他的腺液来换玄铁营部下的命。而顾昀几乎是从听到这一提议时就明了了李丰的算盘——毁了自己，然后试图成为自己，只是他没想到皇帝竟还设计着大批量人体改造的计划。

    皇帝作为一个beta在少年时期过得并不像现在一样风光，如果不是他那愚蠢的皇弟带兵造反被镇压，不是李旻血统不纯，他压根不可能当上皇帝。

    皇室对身份的要求很苛刻，成为皇子的人性别必定要是alpha，他们拥有过人的智慧，坚强与勇敢，所有鲜花掌声都会向他们倾斜。所以在老皇帝看到李丰分化出beta的特征时便对他大失所望，连同学校里的老师也默不作声地移开了目光。

    就这样，李丰从“皇子”的身份一落千丈，而他心生出的不忿与自卑，则全数投射在了当年同为同学，被父亲与帝师青睐有加的顾昀身上。

    那是一个年轻，风流的alpha，无数人的追捧使得顾昀潇洒的魅力洒向了整个皇族，顾昀是众望所归，贵族中的贵族。而李丰只是个beta，注定一事无成。

    在皇室，这被视作平庸的象征。一个坐上王位的beta意味着强者统治的自然秩序遭到破坏——只有魔鬼会利用社会伦理的崩坏来抵抗秩序的破坏。是的，魔鬼开始了一次又一次的改造试验，从皇室内部到整个首都区域，而他对其性别极力掩饰，对于事物极致的控制欲都来自此。

    皇帝的外衣下是偷腥的胆怯。但此刻，顾昀眼神射穿了那虚浮貂皮下一无所有！

    李丰面容扭曲，他被钉在地毯上足足五秒没有说话，整张脸像被揉皱的狗皮登时混乱地愤怒起来！

    他的喉咙呼哧呼哧地拉响，火焰在其中燃烧着吐出，退后了几步环顾四周。

    “好，都来瞧瞧，看我们最强大的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