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看今朝.江山如此多娇》(完)_(二十二)问从来谁是英雄(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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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二)问从来谁是英雄(完) (第2/4页)

始不知道,已经坐实了帝位、无人能动摇的自己,毕竟来日方长,这下半辈子,究竟是要当个昏君,还是贤君?

    常弘没个主意,只因为往昔替他出主意的人,已然魂归九天。

    常弘不知道,驱逐博罗、驱逐卫拉特,杀Si同袍,这些事做得究竟是对是错?

    他只知道,博罗和那些卫拉特人杀了额森。

    那些人想杀他常弘,本来就不该留;但是那些都已经无所谓了。

    常弘只是因为额森Si在博罗的手上,才会把他赶走。

    哪怕这世上,除了常弘自己以外,最敬Ai额森的人,就非博罗莫属;可是这一辈子,他还是不想再见到博罗。

    常弘已经能T会博罗的心情,他想:「如果博罗还敢再出现在朕的面前,朕一定会杀了他,朕说话算话。」

    博罗离京的那一晚,常弘翘首期盼已久的额森,终於入了他的梦。

    yAn高镇的天空高而远阔,夜空的星点明灭。

    梦里,本该高挂的天狼星竟夕熄灭。

    常弘抬眼看着,想道:「这颗天狼星,合该代表森哥的X命。」

    「本是如此璀璨、耀眼而长明,却像这样,说殒落就殒落,没人猜到熄灭的瞬间,究竟是何时。」

    帐外,常弘坐在矮凳上,额森靠着他,席地而坐。

    额森将喝过一口的天山雪莲酒交给常弘。

    常弘仰头,饮尽囊中的酒水以後,便朝着地上扔去。

    此情此景,彷佛两人誓师上洛之前。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恍若未央。

    常弘本以为,额森是为着自己不但驱逐他的弟弟,还驱逐京中所有停留的卫拉特人,才入梦来怪罪他。

    他原想开口先说些什麽,可单单是看着额森的模样,那不灭的风华,脱俗而出尘的身影,想着:「知君仙骨无寒暑,千载相逢犹旦暮,原是这个模样。」竟无语凝咽。

    额森r0ur0u他的额角,问道:「弘弟,怎麽哭了?」

    常弘回道:「我只是很後悔,争什麽?他们不要我了,我为何非得上洛去讨公道?有什麽好讨?我g什麽非得把你卷进这淌浑水里?」

    额森把手放在常弘的大腿上,娑了娑,垂着眼睑,柔声答道:「弘弟,大哥是自愿的,当初与你立誓的人是我。」

    常弘闻言,看着额森,苦笑,终究是淌下一行泪水,「森哥,你既然已仙去了,就不要再把什麽罪责都往自己身上揽。」

    「说起来,你究竟是犯了怎样的罪,罪以致Si呢?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我觉得老天爷对我不公平,就因为他对你不公平。」

    说到这里,常弘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仍止不住脸上滚落的泪水。

    额森见状,便自怀中掏出菸斗还有发烛,将菸舱内的烟草装满、压实,才递给了常弘。

    常弘接过菸斗,熟稔地用发烛,将菸舱内的菸草点燃,而後cH0Ux1起来,仰头望着星点明灭的夜空,吐出一口香草气息。

    「森哥,你瞧,这夜空中的星点子,犹如恒河沙数一般。」

    「这天上的星子,就跟地上的人一样多。每晚有多少的星点殒落了,就有多少人Si去。」

    「每天在各个地方,怎麽Si的、Si了多少人,那是数也数不清的;可唯独森哥,你的Si,我一辈子都不能忘记。」

    「我总觉得是我害了你……若我当初不要贪图那名山事业、功成名就,将那传国玉玺交在你的手上,你是不是就不会Si了呢?在你Si後,每天睡前,我都扪心自问着。」

    「说来,这天地间,终究有什麽是我常弘的?人一Si,不就是一杯h土。这个捞什子帝位,根本不值得拿大哥你的命来换!」

    额森用手指拭去他眼角的泪水,望着常弘哭红的双眼,轻声回道:「弘弟,为兄好不容易把你带回玉京,这里才是你的故乡,龙座本是属於你的位置,你何苦说这些呢?」

    常弘看着额森,cH0U着额森的菸斗,转头吐了气,而後对着那额森的幻影,真情实意地说道:「我只是後悔,自己当初早该答应森哥,随你回到那鄂尔沁大草原。」

    「那里没有朝廷,没有百官,没有J臣,没有太后,没有斗争,没有bg0ng。有你、博罗,还有你的meimei,一定是很好,很好的……就像天堂一样。」

    额森越听越舍不得,终究是起了身,弯腰,搂着常弘的肩膀,安慰着他,抚m0他乌黑而纤长的发丝,说道:「弘弟,你是真龙天子,大草原不是你的归属,卫拉特部也并非你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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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怀疑自己脚步踏差,不论我是否在你身旁,这条王道,你都必须继续走下去。」

    常弘也回抱着额森的背。

    他终於得到这魂牵梦萦的拥抱,额森的背本应是坚y、宽广而厚实的,如今抱起来,却如同空气般,一点实感都没有,这让常弘愈发泫然yu泣。

    原是梦里,一切自是不大真切;尽管如此,常弘却渴望永不醒来──他已不愿醒来,不敢再睁开眼,面对那个额森已不存在世上的明日。

    常弘轻轻地推开额森的x膛,抬头仔细看着他的脸庞,问道:「森哥,你还会像这样,来梦里来看我吗?」

    额森不答。

    翌日,yAn光透过窗棂,照入乾清g0ng。

    常弘醒来,已泪流满面。

    常弘心想:「额森大哥被博罗杀了,常钰小弟服毒而Si。」

    「朕还是那个皇帝,就和一年半载前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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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江山还是朕的江山,满朝的文武百官,不论朕走了,还是回来了,都还是那样g心斗角。」

    「龙椅上坐的是不是朕,都与他们无关。」

    「不论龙椅上坐的人是谁,谁Si了,都无所谓;我方唱罢你登场,这个大昼朝还是会继续生生不息地运转下去,有没有朕都一样。」

    「──就为了这样一座破落的江山,朕的知心人,在这世上,竟是糟踏得一个也不剩了!」

    常弘惨然一笑,「朕的这个皇位,坐得是无情多寂寥……」

    在山高水远、天青水蓝的滇州,一座依山傍水、群青围绕的高脚屋上。

    一名身着傣族男装的男子,赤着脚,正坐在门口吹风,看着港口往来的渡船。

    「望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苹洲……」男子柔声唱着小调。

    此时,一名头顶双翅乌纱帽,身穿紫金袍、腰系蟒带,蹬着官靴的清秀男子,掀开渡船的帘子,屈身下船,踏上港口的渡桥後,便迳自前行,从傣装男子的视线中消失。

    随後,紫袍官人走到傣装男子的身後,蹲在地上,从後头抱住了那名傣装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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