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花蝴蝶（17）她的心（完） (第2/2页)

麽……收烂摊子，连累我，这些我都不担心，我只担心，我连帮助你、和你一起度过这一切的资格都没有。」

    一阵鼻酸，眼眶跟着红了。「秦湛，你别这样……」

    他离开座位，上前在她面前曲膝跪下，凝望她。

    「杨翎，我看到你非常认真、非常努力想要活出自己的样貌，虽然这过程有点走钟……」他忍俊不住，笑了：「但这样的你，已经够好了。」

    「秦湛……」她已经快要哭出来，他却伸出食指，表示自己还没说完。

    「当然，你绝对可以往更好、更理想的自己去努力迈进，」接着他停下来，抿了抿唇，话语间明显的迟疑了，「……接下来我要说的，只是我自己的期待，你听听就好……」似是在思索该怎麽讲才不会造成她的负担……

    「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成为和你一起努力的那个人。」

    就连告白，他仍然尽他所能给予她最大空间的自主。

    而她紧抿着唇，眼泪早已止不住的流。

    除了感动，那泪里还有对秦湛满满的愧疚。

    像背负原罪一般，她清楚记得过去这一年与贺以正在一起的点滴，包括自己被拒绝的半个告白，以及在夏慕克酒吧，她对他说的那些近乎求欢的话语。

    怀疑自己同时Ai上两个男人的她，在闭关的这两个月，认认真真的把自己的情感摊开来彻底检视了一遍。

    她对贺以正有着某种情感，这是毋庸置疑的，她关心他、T谅他、包容他的缺陷甚至是暴力，她曾认为自己是Ai他的，可是当吴仲元赞颂她Ai情的伟大时，只有她自己知道当下脱口而出的那句「我不Ai他」，并不是嘴y。

    事後回想，她从没想过要独占贺以正，虽然表面上，有阵子她像是独占了他，而这也确实带给她一点虚荣和优越，但，那并非她的初衷，就连那次她在他们社区一楼大厅意外撞见他与那位叫白逸欣的nV孩一同从电梯出来的时候，当她意识到那nV孩对他意义非凡的时候，她着实意外，或许难免有些羡慕或惆怅，但，没有更多了。那次她去找他，本就是要向他道别的，尤其在看懂他与那nV孩的关系後，若不是他再次主动找她，她原本是打算就这麽与他断了的，怎知後来变成那样……

    後来她想通了。她对他，是「感激」，因为他在她生日那一天救了她——在她以为自己要被杨胜烨卖掉了、以为自己彻底失去秦湛了的人生中最糟糕、最绝望的那一天，打从他将即将溺毙的她从绝望深渊里打捞上岸的那一天起，贺以正不再只是一个床伴，他是她的救命恩人，这就是她之所以愿意把自己全身心都献给他的理由。但这终究不是Ai，所以在吴仲元的挑拨之下，这情分终究是败给了被伤害的愤恨与不甘。

    她Ai秦湛，其实一直都有迹可循，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有迹可循，只是她始终不愿意去正视，因为她以为她的人生由不得她，因为她以为她的归宿终究是企业联姻，因为一段注定不会有结果的感情何必开始云云，云云……

    如今，她想回头了，可是，她没有把握秦湛会相信她。

    纵使Ai不曾消逝，但毕竟她曾经走错了路，走错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

    可是，她真的想回头了……

    「秦湛……」

    她x1着鼻子，试着让自己的声音平稳，试着让自己听上去诚恳而笃定：「如果我说，今天晚上我对莫小璃那样说，是因为我不喜欢……」

    压抑着激动而紧张的情绪，她的声音却反而飘摇得厉害。

    「如果我说……我不喜欢别的nV生……接近你，我、我想把你占为己有……」

    惨了，听上去一点都不诚恳也不笃定。

    「如果我说……我喜欢你……」

    而且她又要哭了。

    「如果我说……我只喜欢你一个人……你——」蓦地抬眼，在模糊泪光中迎上他温煦炯然的目光。

    「你……会相信我吗？」

    「当然相信。」他答得毫不迟疑，在她恍惚之际，他压低嗓音：「不是在敷衍你，你高二那时问我的，我当时也是真的相信。」

    她怔住。

    脑海浮现十七岁的自己那吊儿郎当的嗓音：

    嗳，如果我说我还是处nV，你相信吗？

    嗯。

    就算全世界没有人相信她，他还是……

    相信。

    眼前的秦湛突然g起唇，难得的坏笑起来：「但如果你现在再问我一次，我就不信了啊。」

    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笑了。

    「所以真的不是敷衍你，我说信就是信。」

    「我……真的可以吗？」笑中带泪，咸中带甜，一切是那麽的不真实……「我真的可以喜欢你吗？」

    闻言，他又笑了，「我说，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都会一直喜欢你……」这会儿却笑得有些无奈了：「所以……该怎麽说？不Ai白不Ai吗？」

    她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扑进他怀里大哭起来，撞得他向後跌坐在地，他正要撑起身，却被她倒推一把。

    「那我生日为什麽你没有打来！」泪人儿跨坐在他身上怒目相向：「你知道你害我差点就要放弃你去喜欢别人了吗？」

    他哭笑不得。「冤枉啊，我打了但打不通……」

    她再用力一推，「你胡说！你才没打！」

    「我真的有打，只是b较晚而已。」手肘勉强撑起上身。

    「本来就已经够晚了还能更晚？骗谁啊！」

    「11点59分，我发誓。」他空出一只手对天发誓，「你不信的话，我可以调通联纪录出来给你看。」

    她一个怔愣。59分的话，那不就表示，这一切全都是她自己Ga0砸的……

    秦湛不明所以，还想追问：「所以你手机那天到底——唔——」话没问完，便被她狠狠吻倒在地。

    剩下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她决定就留给这绵延无尽的吻与夜来替她回答了。

    〈花蝴蝶〉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