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你装得再像，也骗不了自己 (第1/2页)

    炀呈没打算再见他。

    至少在昨天离开训练场时，他是这麽想的。全身黏着汗，手还在抖，脑子里全是那句该Si的耳语——他想逃、想躲、想用zIwEi把那人从神经里刮乾净。

    结果凌晨五点半，他手机震了一下。

    讯息只有一行字：

    「07:00，训练。」

    没有称呼、没有理由、甚至没有结尾句号。

    而那个地址，是唐曜住处附设训练场的通道後门。专属住户与登记访客才能刷进。

    炀呈当下想删讯息，结果手指停在萤幕上，停了三十秒。

    ——他终究还是来了。

    当他踏进训练场时，玻璃窗上是一层淡淡的雾，地板像刚擦过一样乾净。

    唐曜已经在那了，靠墙站着，手上还捧着一杯热咖啡。

    两人谁都没说话，空气像是在说昨晚什麽都没发生。

    「今天热身十五分钟，接靶直接进。」炀呈语气冷y，像是把所有情绪都塞进牙缝里咬碎。

    唐曜没应声，只把拳靶套上。动作很慢，像是在给他时间後悔。

    结果第一拳就超过预期的力道——

    「嘭」的一声，皮革深陷，他的手腕微微震了一下。

    炀呈没有道歉，甚至没停顿，拳头一记接一记，带着压抑的狠劲，像是要把昨晚那句话从记忆里揍出去。

    「你拳套戴反了。」唐曜忽然说，声音有些突兀。

    炀呈下意识低头，发现根本没有——

    「你昨晚是不是想了我？」唐曜忽然问，像是一种试探。

    声音低而稳，却像往他胃里灌了一整瓶冰水。

    炀呈的手停住了，眼神抬起来，像一头被b到角落的野兽。

    「闭嘴。」他低声吼，下一拳直接偏了角度，撞上唐曜肩膀的边缘，发出闷重一声。

    空气像瞬间被cH0U乾。

    唐曜没闪，也没回击，目光扫过炀呈发红的耳尖，最後停在对方颤抖的手指——那里还缠着昨晚他碰过的绷带。

    「这样啊。」他轻声说，语气听不出情绪，「你这副样子——b昨晚还可疑。」

    炀呈像被什麽T0Ng中，猛地退一步，狠狠丢下护手套。

    「去你妈的训练。我不g了。」

    他转身走出场馆，背影像在逃，但步伐却b谁都笔直。

    而唐曜没追，只慢慢抬起还红着的肩膀，垂下眼，看着那双沾了炀呈汗水的靶套。

    他知道，那不是结束——那是犯瘾的开始。

    ——

    炀呈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逃出训练场的。

    汗还挂在脖子上，T恤Sh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他没回家，也没搭车，只是一路走，一直走，直到天sE灰白，城市从寂静转为嘈杂，他才发现自己站在一栋老公寓前。

    门铃按了三下。

    隔了几分钟才开门，温霖没说话，只是让出一个身位。那双手还沾着润滑油，显然正在保养什麽器材。

    炀呈进门时绊到门槛，脱鞋的指尖在鞋带上滞留太久，像在解一道打Si的结。他没看温霖，也没开口，整个人像刚从机器里脱模出来，还带着蒸气与碎裂。

    「你这时间来，」温霖转身回工作桌，语气不重，「是为了昨天的谎？」

    炀呈的脊背绷了一下，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你姊打来那通，我接得不太好。」温霖语气平静，「说你清晨六点来，刚出门跑步。我说话有点慢，差点穿帮。」

    炀呈低着头，像在数地板纹路。

    「……对不起。」他终於吐出来，声音哑得像快没电。

    「你不是欠我。」温霖把润滑油罐拧紧，擦手，「我那通电话，是替她等你，不是替你逃。」

    炀呈指节微微握紧，喉结滚了下，还是没回话。

    温霖没继续追问，只是转过身看他，神情温和，但语气一贯直接。

    「你现在这样，看起来不只是情绪失控。」

    炀呈肩膀一动，像是听见什麽刺进r0U里的声音。

    「……我没怎样。」

    「你有。」温霖淡淡说，「但你还在撑，所以才会来找我。」

    炀呈垂着手站着，像个刚打完架的野兽，喘得轻，但一直没坐下。

    温霖走进厨房，倒了两杯水，回来时只递了一杯过去。

    「喝点水，坐下。你身上那味道——还没洗澡吧？」

    炀呈接过水，没说谢，也没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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