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剧情） (第1/2页)

    沙里醒来时，人蜷缩在地毯上。

    他没死，还活着。

    沙里艰难地翻了个身，蠕动着站起，摇晃着起推开卧室门。

    “陆今聿.....”

    卧室没人，床铺原封不动。

    沙里失落地坐在床边，眼睛肿得像鱼泡，视野被砍到一半。嗓子疼得开裂，沙里想去找水喝，可他头很沉，眼睛都快睁不开，很想睡觉。他耷拉着脑袋，慢慢倒在陆今聿枕头上昏睡过去。

    吵醒他的是语音电话，沙里迷迷糊糊接起，哑着嗓子下意识喊了声‘金鱼’。

    “沙里？”

    听到陌生的男声，沙里瞬间清醒，他拿开手机一看，是周叙。

    “喂？沙里。”

    “啊，我在。”

    “你嗓子怎么了？

    “可能是刚睡醒。”

    “你晚上有空吗？之前说好请你吃饭。”

    沙里下床走到客厅，外头这会儿日落西山，屋里光线昏暗，静悄悄的。陆今聿不在，阿姨放假了也没来，家里只剩沙里一个。他朝厨房看去，昨晚的残羹冷饭还在桌上，却也提不起劲去处理。

    他不想一个人待在家里，独自待着只会让他更难受。

    “好的，在哪见？”

    一路上，他不停地吸鼻子，把自己裹在羽绒服里裹实。可能是着凉了，他人很难受，通气不顺，脑袋还是很沉。

    周叙约沙里去的铜锅涮rou。天冷了，大伙都想吃口热乎的，节假日外头排队等位的顾客不少。

    “对不起，我来晚了。”店内暖气十足，沙里热得脱下羽绒服。

    “不要紧，我也是提前来占位。”周叙给沙里倒了杯热茶，让他先暖暖胃。

    沙里将冻红的指尖贴在杯壁上，捧起小心翼翼喝着。热茶流进胃里，全身瞬间暖起来了，沙里感觉舒服不少。

    “点你想吃的，不用客气。”周叙把菜单递给他。

    沙里摇头，“你来吧，我都行。”

    听到对面擤鼻涕的声音，正在勾菜单的周叙抬眼看去。只见沙里脸青口唇白，呼吸沉重缓慢，眼皮无力地挂着，神情疲惫。那鱼泡眼消了不少，但眼眶还是微红，整个人看着很憔悴。

    “你不舒服？要不改天再吃？”

    “没事，小感冒。”

    “可...”

    “点好了吗？我都饿了。”沙里朝他抱歉一笑。

    他知道周叙很忙，除了送外卖还有别的兼职，几乎全年无休，他的时间就是金钱，沙里又怎好意思辜负他的心意。

    周叙叫来服务员递交菜单，重新给沙里杯里添上热茶。

    虽然多年未见，但却能话题不断，可能是都来自底层，都从事过服务行业，能相互共鸣。两人以前都是闷葫芦，谁也不爱说话，没想到现在一个比一个能说。

    “沙里，你变了不少。”

    “嗯？话多了是吗？”沙里从锅里夹起块rou，沾过麻酱塞进嘴里。可惜口寡，尝不出味道。

    “也不只是这样，就是....”周叙放下筷子，停顿下思考要用什么说辞，“你以前对熟悉的人也有话，不过对周围的事很沉默，逆来顺受，不会表达自己的意见。但现在你就会给出自己的反应，有生气，活泼了。”

    “现在也逆来顺受。”

    周叙摇头，“还是不太一样，好比如你以前就不会说刚刚那句，你只会沉默。”

    沙里这下是真沉默了。他是了解自己的，他的内心就像他的日记，没人知道他懦弱外表下有着怎样一颗肮脏下流的心。正因弱小，他不敢展露，他对抗不了任何人，他怕身边的人当他是变态，他只有隐藏起所有真实想法才能苟活，他太需要这个社会的容纳。

    直到遇见陆今聿，这人轻而易举就能拿捏他，他的小命在对方眼里比草还贱。此人共情能力极弱，做事全凭喜好，法律也许能制裁他，但道德必然不可。他是沙里这种底层人士见过的最恶劣，也是最强大的人。沙里所有丑陋的面目他都见过，他不介意也不在意，还允许沙里有无关紧要的小反抗当情趣，所以沙里在他面前毫无包袱。而正是这种放任，他可以自我；也正是这种放松，让他不知天高地厚给了陆今聿一巴掌。

    察觉到沙里忽然下跌的情绪，周叙连忙转移话题，“你现在的工作还好吗？”

    “估计快干不下去了。”

    “为什么？”

    “我把老板得罪了。”

    周叙语塞，“那...你要不换份工作？”

    沙里闻言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换工作？陆今聿能放过他吗？以陆今聿睚眦必报的性格，得罪他的能有什么好下场。他也想换工作，人各有志，至少他不喜欢以色侍人，靠rou体换钱。只是他没办法，说得难听些，他不想被陆今聿威胁卖身，但又需要从这棵摇钱树上刮下金子。

    五千对别人来说可能很少，对沙里来说足够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