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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生似死  (第2/2页)
。    数年后,名匠仙逝。    同日同时,一名旅人路过天衡山矿坑,只见山石后红光涌动,一座隐秘的神龛悄然旋开。    龛中巨剑隐隐闪烁,如泣如诉。正是寒武身前最后所制的“黑岩斩刀”,用以辟邪镇龙。    寒策听闻此事,连夜入山,欲将其取回。    途中偶遇一名黑袍男子,竟是当年告知“寒武遭遇矿难”的那一位。对方面容半分未改,两只手大拇指上都戴着扳指。    “给斩刀赐它该有的铭吧,”男子说,“若是想知道当年寒武之事,就把此刀放入琥牢山的山脚,那里有一神龛。若是无意在此,便收刀兵归家去吧。”    当代七星之一正是云氏,那位与寒武私交甚好的云家族长,在得知此事后,为这把黑岩斩刀赐铭:开山裂海,撕云断月。    而后,寒策又匆匆前去琥牢山,将斩刀放入神龛之中。    来去数月,横跨几乎整个璃月大地。    数月后,寒策归家,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哀切道:龙王……龙王……!    名匠仙逝,同年。    昔日,璃月港曾有驾朦钟巨舰猎杀海兽者,被人们称为“船师”。在海洋被无常灾祸统治的时代,浮浪之人朝生暮死。    岩王帝君聚群岩做长枪,岩的柄权比金珀还刺目,长枪断虹,伴翠玉所作的巨鲸砥厄鱼,伴三眼五显仙人的仙力而出。今时,海兽已消失不见踪迹,那些船师的后代也都当了渔民。    而古旧的“船歌”也被人改编,作“渔歌”流传下去。    皓月当空时分,船歌徐起。海面风平浪静,是月明星稀的夜。    远处可见孤云阁,岩柱伫立在海中央,风雨不动。人们常说,岩王帝君的岩枪落下,便形成了孤云阁。那些海兽伴随着人类之志的妄念与嗟叹汇集在了海底。    所以孤云阁鲜少有人渔民敢接近,那里是禁地。    唱船歌的人忽地停下了,他颤抖着,看向孤云阁。    于此躁动的、作祟的,正是昔日败将不甘的呼叫。它们是众生之梦的反面,以深海、层岩收纳,却不愿意入梦。    岩柱偶尔会剥落一些散发着怨恨和不详的碎屑,以此来保证岩柱的“镇压”完整。渔民们也时常看见碎屑落入海中,但这一次……    站在船头的唱歌人呆愣住,那些岩柱在夜里竟然发着光,不断有大块大块的碎屑坠落,岩柱更往海底下沉了些许,海浪都在咆哮着。    在忽起的浪潮中,渔民想起以前常常流传的故事。    即使是在坚硬的山石中成长的子民,心也会因为痛楚开裂。    即使倔强地一言不发坚守对神的信仰,目光也会变得炙热。    他们心中疑问着:    我们的爱人和子女都去了哪里?    那些离去的人们何时才会回来?    我们信仰的神明,这样的岁月究竟要持续至何时呢?    请您开恩告诉我。    岩的神明在青天之上,俯瞰璃月大地。    他施展神迹,从无杂质的金珀之中削出长刀一柄。    他挥剑斫去山峰的一角,以此向子民立下无上庄严的契约——    离散的人,必将聚拢回归;离约的人,必然加以惩治。    失去挚爱者、痛失珍宝者、蒙受不公者,将得到补偿。    或许这是璃月悠古大地上,无数真伪难辨的传说之一。    众生都说: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背弃契约之辈,就是与这片神曾经整治过的大地为敌。    帝君斩断的山峰……    有人说:这山峰迟早会降落在背约者的头上。    也有人说:那是孤云阁的山峰,被用来做成了千岩长枪。    渔民在浪潮中惊慌呼喊,他的身旁却响起古老的船歌。在那个用巨大海兽骨装饰船帆的年代,人们在风暴里歌唱,在潮汐升落中寻找归途。    万众歌声里,潮水渐渐退去。    渔民再睁眼,竟然已抵达了璃月港口。    日出时分,七星收到三则报告,海平面上升了些许,名匠寒武之死,南天门地脉动荡。    钟离饮茶的时候,端杯也平稳,杯中茶水不起波澜。    在我思虑,鹤仙人是如何准备茶水的时候,就见棕鹤化形变成了人。    兴许是我不会仙法吧,我看仙人的脸庞模糊一片。    1    我看理水叠山真君如此话唠的模样,真不知道他为何蹲在琥牢山这种偏远地方。    我询问了这个问题。    客卿垂目,答:“非他所愿。”    真君欲答话,大抵会说些否定的话吧。    钟离抬手拦他,说道:“琥牢山是离南天门最近的地方,理水叠山真君善封印与镇压,你看这沿途的石珀就能看出来。是岩王帝君派他守候在此地的。”    “是为了镇压什么吗?”    钟离点头。    他叹息一声。    “岩王帝君与若陀龙王一战,从琥牢山一直打到南天门,最后将龙王封印在南天门之下。”    就算是岩石,忘却记忆不断消磨,也变成了粉碎的、透明的尘埃。那是一些被水打湿的纸张,潮水退去卷走纸屑,纸张上面留下皱痕。它们存在过,但是它们已经成为了褶皱透明的阴影。    1    违背契约的人,会被契约之神严惩。无论什么缘由。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见了一棵高大的树,正是之前离开华光林时看见的那一棵。也是道人在伞面上,用最后的力量算出的那一幕。    “名匠寒武,作黑岩长剑,困地下四日。剑石相击,山岩迸裂。”    钟离喝了一口茶,摇晃了一下茶杯。    “他在山岩之后,看见了岩神摩拉克斯与他的旧友若陀龙王,那是激战的末尾,是岩神封印龙王的那一刻。”神明动用岩的力量镇压龙王,连千年前孤云阁岩柱都在回应这份象征“封印”的帝君之威。    “地脉暴动,群岩静默。凡人不可见,凡人不可听。所以名匠寒武瞎了一只眼睛,坏了一只耳朵。”    “帝君命理水叠山真君以琥牢山为阵,力图镇压龙王。而那棵伏龙树被帝君栽下,想来,已是数百年之久了……”    ——那什么是最不简单的事情呢?    是活着,也像死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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