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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夜袭  (第1/2页)
    偏僻清净的竹院内,昙华仿佛丢了魂一般踩着雪地走回来,留下一个个浅浅的脚印。    刺骨的寒风吹在身上,早已失去灵力的身体感到深入骨髓的冷冻,但是他还像没有感觉一般面无表情。    只是略显苍白的脸色和薄唇显示出他身体的脆弱。    昙华已经在双子神那里受到够多的伤害了,就连现在,他回到自己以为的温暖港湾时,都被告知这里已经不是他的家了。    没错,他自从跟着严留梦出山以后,就将这里当作了自己的家。    如今,现实无情地告诉他,这里根本不是他的家,而严留梦也不会再像曾经那般对自己好。    他当初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踏足人类的地盘呢?    昙华突然感觉很迷茫,如果他不出山,他就不会体验到这么多痛苦。    他想回去了,一个人就好,再孤寂无数时光也无所谓,他再也不敢贪恋人世间的温暖了。    只是,他现在灵力枯竭,甚至无法变回本体和兽态。最终,他也只会在那深山中无助地死去。    想到这里,昙华不禁打了个冷颤,整个人心寒不已。    也罢,去哪里最后都逃不了一死,不如就待在这里。    昙华放弃离开的念头,或许真的是已经看开,也或许,还是对严留梦心存期待。    无论如何,有一点却是毋庸置疑,那就是他最终难逃一死的结局。    昙华本是无根之物,不知来源似神非神的存在。对他来说世间一切熟悉又陌生,显得虚无缥缈,唯有严留梦带给了自己真实的感觉。    昙华能够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在渐渐衰竭,过不了几年,他就会死亡。    除非他的“月下美人”还在,就能重塑经脉修炼灵力。    他想要活下去,唯一的希望就是白,但那人不愿意,还将和严留梦举案齐眉。    昙华并非jianian佞之人,相反通情达理,但不懂人情世故。    因此,不会为了自己的生命做出不顾他人意愿强迫他人的事情。    即使严白是他的分身,但如白之前所说,他已经是个独立的“人”了,他有自己的意愿。    最重要的是,昙华自认活得够久了,虽然活了上万年却感觉从未活过。也就这几年活得无比钻心刻骨。    这样也好,死便死吧。    昙华看得很开,想了这么多,也就几秒的事情,很快就释然了。    昙华走到房屋门口停住脚步,直勾勾地看着门口栽上昙花的盆栽,含苞待放的样子,只有绿意盎然。    “你们倒是无忧。”    一声叹息,被寒风吹散,听不清头,也听不见尾,不知道是谁发出的,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有谁在叹息。    无端端的,就让人好生难过。    ——    与此同时,与九重天相对的遥远忘川彼岸,一望无边的曼珠沙华造就了艳丽的红海,一条幽深的河流横插其中看不清首尾,处处透露着令人畏惧的古老厚重感。隐约间,某种不可言说的禁制被解开。    近千年来,冥王一直在沉睡,说是沉睡,更像被封印了,连忘川彼岸都一起消失了踪迹。    现在,这位强大的神只正在苏醒,在黑色的古堡深处,一双黑白反瞳的睿智双眸睁开,看向手中不停闪烁的莹白色戒子,耀眼得照亮了整个黑暗的殿堂。    直到戒子不再闪烁,夜灼才从如雕塑般的静止中恢复。    睿智的眼眸中罕见地显露出微不可查的困惑,他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    但是,想不起来。    他可是冥王,一本《万物生》存于体内,知晓世界万事万物,怎么可能会遗忘?    这简直匪夷所思。    但事实就是,夜灼忘记自己千年前的记忆,忘记了沉睡的原因……当真奇怪。    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心脏出现了奇怪的感觉,当恢复平静时,脸上一阵冰凉。    神明,也会落泪吗?    不过睡了一觉,怎么一切都变得奇怪了,连他自己都变得奇怪。    霎那间,整个宫殿变得明亮起来,所有夜明珠散发出亮光,以古堡为中心,忘川彼岸的一切开始复苏。    静止的忘川河开始流动,安静的曼珠沙华们齐齐摇曳,发出刚睡醒的懒洋洋哼鸣。    “哇——感觉睡了好久。”    “我也是,从来没睡这么久。”    “话说我们为什么会睡着啊。”    “不知道,好像是因为冥王大人睡着了,所以我们也跟着一起沉睡了。”    “可是以前冥王大人沉睡时都不会影响到我们诶。”    “唔,这我就不知道了,总感觉忘了一些什么……”    “我也是,我总觉得自己有好多事情不记得了!”    “我也是……”    “我也是……”    “或许是我们睡太久忘了吧,可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    这些曼珠沙华们还是那么吵闹,让这个森然厚重的忘川彼岸变得轻松不少。    在一片红色花海当中,最大的一株曼珠沙华化为人形,是名白须老者,头戴曼珠沙华,有一种俏皮感,然而神情肃穆,他是彼岸,世间最早出生唯一化形的曼珠沙华。    “奇怪,太奇怪了……”彼岸喃喃自语,神情充满不解。    “老祖,你怎么了?”清脆的童音关心地询问。    彼岸只是摇摇头,然后一双眼睛担忧地望向古堡。    他只是隐约记得一个人,他知道那人很重要,但是他就是不记得那人长什么样,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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