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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第2/2页)
请进。” 程觉从卧室里搬出来仅有的一把折叠椅,给魏云山倒了杯水,让他先坐。 “你怎么才那么点东西?房东都没给你留个冰箱?” “他说过两天给我弄一个,我不着急用。” 程觉洗漱完回卧室换衣服,上身穿了束胸,闷得让人难受。为了下半身能舒服点,他拿了一条宽松的中裤。 魏云山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程觉外露的小腿笔直,皮肤光洁细腻,没有男性所有的力量感,反而柔和纤细。他不免好奇,还未交谈几句,程觉总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非要说清楚的话就是娘。按照魏云山的审美,男性就是要身强体壮才对味,他自身的体格也贯彻了这种意识,但是他发现,程觉阴柔得混然天成,让他反感不起来。 或许是地域差异? “程觉,你也太瘦了......你是南方人?” 程觉笑笑:“是啊。”这种评价对他构不成冒犯,认识他的人几乎都这么说过:“但不是所有南方人都这样,你可别地域歧视。” “你这是天生的吧?我大学的时候也很瘦,竹竿一样,快毕业才开始健身,一直保持到现在。” “怪不得,”程觉不明白他的意思,猜想他大概率是想炫耀一番,于是很给面子地点头称赞道:“你身材很好。” 魏云山喜笑颜开:“那肯定啊!我每星期至少上三回健身房!”他浓眉大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要出门,发型不像昨天那么凌乱,收拾得十分规整,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看起来英姿勃勃。 他把程觉带到离小区不远的一家小馆子,老板塞给他们一本菜单就着急去招呼其他客人,菜单外型寒酸,胶线脱落的地方用透明胶带粘上,塑料皮面磨得发白,程觉看了一眼,菜品价格如他所料,亲民友好。 “怎么?”魏云山问道:“想吃什么?” “没有,我以为你要宰我呢,”程觉开了个玩笑,说道:“你来过这里吧?我没经验,你来点菜就行了。” “我哪能宰你啊!我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我也不是,咱们又做了邻居,正好交个朋友相互照应。” “咱们还没加微信呢!我都忘了……”魏云山把二维码点开让程觉扫,他告诉程觉自己最近休假,前两天跟朋友出去喝酒了,玩得有点疯,昨天下午宿醉还没醒所以脾气有点儿大。 “没什么,你不还帮我搬东西了嘛?” 魏云山点了几个小炒,清一色的辣口,成品图上青红椒多得晃眼。 “你吃辣吧?要不然咱们再点几个清淡的?”他看着程觉询问他的意见,程觉微笑道:“不用,我很能吃辣,再多点就吃不完了。”对方的眼神意思很明显:没看出来。 两人边吃边聊,魏云山介绍自己是s大毕业的,学的建筑专业,毕业之后带着建筑梦想进入了房地产开发公司做建筑师。已经买了车,正在存钱准备买房。 “是不是看不出来?” 听到“s大”时程觉眼神跳动,魏云山眉飞色舞的没发觉,等他停下来,程觉才真诚地赞许道:“你也算得上事业有成。” “哪啊?建筑民工罢了。”魏云山谦虚了几句,兴致勃勃地问程觉的情况,仿佛他们真是一见如故。程觉本来不打算交代太多,架不住魏云山热情直率。 “程觉,我今年都二十七了,你多大了?” 饭馆里没开空调,他们坐在摇头晃脑的风扇下,吃得又是重口,既热且辣直冒汗。 程觉抬起头,他的睫毛浓密纤长,眼尾微微下垂,有一种温顺柔美的味道。额头的汗珠流到眼睛上,他把筷子放下,抽纸巾去擦汗。魏云山注意到,程觉的手指也很漂亮,没有虬扎的青筋,指节并不像寻常男性那样宽大凸起,整体细嫩又有些温润rou感。 他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二十八。” “那我是不是得叫你哥呀?”魏云山随口一说。 程觉神情怪异,受到侮辱似的皱起眉头。 魏云山不知所以,所幸不快转瞬即逝,程觉又恢复如常,回答道:“不必,同龄人不用计较那么多。” 时间过去一周,李明绪没有找来,程觉逐渐放松警惕,只是偶尔会想起方子穆,他没心情上班,正好趁着暑假休息一段时间,整天窝在家里睡觉。魏云山休完假就回公司上班,加班是家常便饭,偶尔会来找程觉喝喝茶,但大部分时间他还是一个人呆着。 周末,程觉吃完晚饭回到家,钥匙还没插进锁眼,就见到魏云山搂着一个男人走上楼梯,那个男人长得端正,身材精壮,任谁看见了都会想他俩可能是好朋友或是兄弟,奈何两人的眼神太过露骨,好像下一秒就要亲上了。程觉立刻转过头装作没看见。他照常提了一下门把手想赶紧进去,魏云山听到动静,目光已经转移到他身上,愣了一愣。 “程觉?刚回来呀?” 程觉只好笑道:“是啊,刚吃完饭。” “这是我朋友。” 程觉表情平静,对那个男人说了句“你好”,向魏云山道别: “我先进去了,回见。” 关上门的最后一刹,程觉听见那男的问魏云山“你不会喜欢那种吧”,他不禁发笑。程觉十年来只谈过两次恋爱,没有进入过同性恋的社交圈,平常也不会特意在网上关注相关的信息,对这个群体没有什么鉴别能力。他没看出来魏云山的取向,也可能是因为他们之间毫无磁场。接下来见面时倒没有程觉想象得那么尴尬,他们不约而同地忽略这件事,谈笑自若。 某天夜里,程觉洗完澡打算睡觉,忽然有人敲门,猫眼中魏云山正抱臂等待。他打开门,魏云山朝身侧看了一眼,一个男人坐在水泥台阶上,脑袋深埋臂弯。 “程觉,这人说是你弟弟,他好像还发烧了,你认识他吗?”魏云山问道。 李明绪应声抬眼,头发汗湿乱如水草,他艰难地开口,每一个字都重重踩在程觉的心尖上:“哥,我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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