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耀夜之言 (第1/3页)

    情报可以杀人，自然也可以救人。

    随着北宸那至关重要的话一出口，方才呈现一面倒的混乱，现在渐渐平息下来了，人类的脸上露出了大喜的神sE，而方才显得极度亢奋的战器们，则渐渐冷静了下来。

    暴怒的凌霜大步走向她，却在离她还有两米的地方碰到了红光组成的防护壁，像是被触电似的，弹出了好远。

    随着这一幕，人群再次爆发出了不小的SaO动。

    北宸望着因为震惊而神sE扭曲的凌霜，眼底一片冰冷。

    她知道凌霜会在这次公开演讲上进行大动作，但没想到他会把这么重要的情报，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说出来——他真的完全不在意人类的Si活，就算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她还是低估了凌霜的残忍。

    也是，他连他最喜欢的人都能如此伤害，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她在内心冷笑了一声，看向那个给她提供这条情报的人——看样子，这个人，早就了解到凌霜会做什么了吧，否则他不会特意把这条情报告诉自己。

    她看着底下一片SaO动的人群，心底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最终，她还是走上这条一直在避免的道路了。从月毒症到战怨症，确实最开始的起因只不过是她向阿特拉斯询问的一句话而已，而凌霜敢如此大胆地掀起这样的波澜，也是因为他手中有着她这个正牌的赤月巫nV，有恃无恐。

    不管她自身愿不愿意，她确实是开启了赤月巫nV必将执行的使命——破坏时代。

    然后呢，破坏了时代之后呢？就这样任命承认自己确实是巫nV了？

    就真的该摆出巫nV的架子，接受万众的膜拜和恐惧，成为众人即使是做恶梦也不想看见的大反派？这怎么可能。

    事到如今，再要想逃避自己的身份、避免这身份带来的事端已经来不及了。

    所以，她只能全盘接受这巨大的变乱，然后改变它。

    她很不喜欢参与影响世界的事，因为她觉得她只是个普通人，没有对世界指手划脚的资格，但是现在，这个世界急需有一人站出来，作为支柱和求生的支点，来稳定这已经混成一团糨糊的僵局。

    而我——向北宸，现在是最适合的人选。

    很好，凌霜，既然你y是要把我b向这条道路——

    你有本事打破格局，我就有本事将这格局重整，我虽不是万能，但我和你不一样，我身边有着你绝对不可能有的，最宝贵的财产！

    她张开口，在容纳数万人却又万籁俱静的广场中央开口了。

    “塞那加德的子民们，用心听好。战怨症的解除法，依旧是血Ye。——是堕暗种的血。不需要多，十滴即可。”

    是的，这个方法是她发现的，因为她来自费因海姆，她知道“疫苗”这种东西。

    在听到战怨症的描述的时候，她就有些奇怪，同样是大量融合了两种生物的血Ye，为什么人类会因为无法承受正毒而变异Si亡，而战器的变异却只是变成堕暗种，活的好好的——原因，大概是战器的T质和生命力高于人类吧，但不管怎么说，可以确认的是，堕暗种扛过了这种变异带来的伤害，因此堕暗种本身就是一个疫苗库。

    在有了这种假设之后，她拜托拉翰和亚晔碰头，让亚晔想办法联系在疫病区的堕暗种暗中试验这一方法，结果真的成功了。

    第一次，她用自己的努力证明了，她不光会破坏时代，也能想办法挽回和保护。

    “只不过，若是再次如同战怨症的起因一样，因为贪婪和怯懦残害堕暗种，之后又产生什么堕怨症，吾手中可没有答案。”

    她故意用了高高在上的帝王腔——虽然这并不是她本意。

    既然以巫nV的身份出现，那么她就必须提防各种挑唆、诅咒、刺杀，也必须准备好承受各种各样，来自任何人的恶意，她不可能一个个对他们解释和安抚，所以，有时候用绝对的高压暴力剥夺对方攻击的勇气，在对方心目中留下强大而不可侵犯的印象，会给自己也给他们带来很大程度的安稳。

    她已经无暇把自己的温柔随便分给外人了——凌霜的事件，就是最好的教训。

    但是，受过伤，也不代表自己可以随便把残忍倒在不相g的人身上发泄。

    所以，她一边说，一边对脚下的数万生灵笑了起来。

    虽然那小小的人影在高台正中离人群很远，但那奇妙的红光还是清晰地把她的情感传达到了众人的脑海之中。

    那是一种无尽的平和、不可言说的优雅、凛凛生辉的孤高、以及饱含宽容的犀利组合而成的奇妙而又自然的气度，只是站在原地微微翘起嘴角，漆黑的星目中渗出的绚烂神采，骤然间就让她周身那奇妙的红光温暖了起来，而这黑sE的天幕，仿佛也不再透出Si寂，而是带来了一片安详。

    “至于脱离战器也能打倒附身月使的方法，关键物品是日常频繁接触的星灵核。把从九级以上附身月使T内剥落下来的星灵核浸泡在星灵矿溶Ye中一天，再将它镶嵌在普通金属制成的武器中，即可做成打倒附身月使的武器。”

    她一边说，一边看着台下的人类们一个个都亢奋到了脸红脖子粗——只是这么温和、带着人情味的一瞥，却成功地再次将人群的SaO动压制了下来。

    北宸在心中苦笑起来——有时候，绝对的力量和威压，真的很好用。

    但想归这么想，她却不敢在表情上有半丝暴露，否则就功亏一篑了——现在，她是在努力重整时代的赤月巫nV，而不是向北宸这个个T。

    “到此为止，吾给出的情报足以破坏这个时代，而此后将何去何从，交由诸君自行探索。是毁灭还是新生，源自诸君的判断。”

    她说完这句话，眼神瞟向了高台下的特等席，像是回应她的期待似的，一个人站了起来，走到了正对她的位置。

    “我有问题想要问你，巫nV殿下。”

    用低沉而又清澈的嗓音，带着铁面的男人——悠禹的暗皇苏末，在万众的视线下开口了——而看到这一幕的凌霜，那本来就惨白不堪的脸sE更是变成了Si灰sE，他踉跄了一步，几乎想要用灵晶“归乡”逃离现场，但似乎又觉得不甘心似的，狠狠地瞪着苏末的身影，像是还在期待他会做出些什么扭转局面。

    但是很可惜，他的期待，终将落空。

    “给予卿提问的机会，来自悠久神州的尊贵暗皇。”

    “巫nV的意思是，你对时代的破坏就到此为止了吗？在下觉得，现在只不过是一切乱世的开端而已。”

    “这把钥匙足够摧毁原本的格局，但之后时代的走向是毁灭还是重塑，却要仰仗人类和战器自身。”

    “我想我们需要一些您的提示，巫nV殿下。”

    苏末的嘴角露出了有些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