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之九、受害者和杀手 (第1/1页)

    两人进到办公室，倪漵和盛榕官已在里头，倪漵是组内的生化学家，而盛榕官和陆奕一样是退伍军人，和姚棠是特勤组里唯二的nVX；除了这些人以外，特勤组还有一名成员，离人，离人并非本名，其本名只有招募离人进组的顾仲衡，以及身为领导的陆奕知道。

    见到两人，倪漵打了声招呼，问姚棠呢？

    「肱骨骨折，说明天早上开刀住院。」陆奕回，而顾仲衡看了自己搭档一眼，一脸了然的无奈，撇嘴道：「你的医生可能也有让你住院，只是你不肯吧？」

    「陆队，都中枪了可以稍微休息一下吧，你的身T是用什麽做的？碳化矽？」倪漵笑着调侃，见没人接他的话，他又补充：「你们知道的，就是做坦克的基本材料……应该知道吧？」然後用一脸不可置信的欠揍表情看着房间里的其他人，只差没在脸上写着「不会吧不会吧？怎麽会有人不知道碳化矽」。

    习惯了倪漵挖苦式聊天的三人都没有理会他，陆奕看着触控桌面上监识科传来的犯罪现场照片，「告诉我目前的进度。」

    顾仲衡一边审讯嫌疑犯时，另外两人也没闲着，查看了犯罪现场周遭的监视器，没有发现，那是片老社区，附近又有派出所，监视器并不密集；至於在Si者身上发现的那张黑桃K就是张普通的扑克牌，上头没有可供提取的指纹，「我觉得扑克牌像是凶手在传递什麽讯息，弄得这麽神神叨叨的，黑桃K、Kingofspade、国王、铲子？完全没有头绪。」倪漵撇嘴说。

    陆奕用手指轻敲着桌面一边思考，他把扑克牌的照片丢到画面之外，「这个晚点，先说受害者信息。」

    倪漵不置可否的耸肩，伸手将桌面上的档案打开投放到前方的大萤幕，萤幕上头出现一张照片以及个人相关的基本资料，「我们小黑屋里的好朋友说他的目标是李凯妍，透过他给的资讯我们找到本人的身分证件。」虽然照片里的nV人和他们在公寓里看到的nV人有些微差异，但很明显是同一人。

    「已经确认她的居住地址了，随时可以去取证。」倪漵换了口气，继续道：「我想雇凶杀人总得汇钱吧，本来想从曹晏华的银行汇款资料去追朔他的雇主，但他名下没有任何户头，像个幽灵。」

    「另外还有你让监识科去查的那枚弹壳，」一旁盛榕官点选资料夹，放大到萤幕上头，里头是密密麻麻的案件资料，「和多起国内外的凶杀案匹配，Si者多数是被一枪毙命，手法乾净俐落，处决式的杀人手法与现在这起案件X质不同，他应该不是杀害李凯妍的凶手。」

    陆奕看着萤幕上的案件照片抿了抿唇，十数名受害者，这些年曹晏华到底都g了些什麽？

    半晌，陆奕才道：「休息一下，天亮之後倪漵和榕官去李凯妍的住处取证，我和顾二去找安霁确认受害者的Si因和Si亡时间。」

    特勤组的人都把审讯室叫做小黑屋，小黑屋是一间空旷Y冷的房间，位於地下室，有一半的建筑没入在海中，光是站在里头就让人觉得压迫。

    曹晏华手臂上的枪伤被包紮处理过，绷带隐隐透着黯沉的锈红sE，他双手被铐在椅子上，特勤组的人并未将他的脚铐上，要不是他们笃定他不会逃跑，便是他们对自己的安防系统十分信任。

    枪伤造成的伤口很痛，他已经习惯了，并不碍事，但失血过多是不可能习惯的。

    他身心疲劳，垂着头就要睡着时，小黑屋的门又开了，进来的却不是刚才那名审问他的聒噪男人，是他曾经的战友，陆奕。

    看着陆奕，曹晏华撑着眼皮强迫自己清醒，他有些讽刺的拉起一抹笑，「我知道你会来。」

    陆奕指了指自己肩膀上伤口的包紮，「来谢谢你送的见面礼。」

    陆奕解开曹晏华的手铐，递给他一瓶矿泉水，曹晏华不可置信的抬头看了陆奕一眼，笑得有些荒谬，「你还是一样伪善。」

    「要喝就喝，不喝就算了，我不想看你脱水Si在这里。」

    曹晏华一把夺过矿泉水，扭开瓶盖灌着水，瓶子里水量快速下降，陆奕坐在他对面，看着曾经的战友百感交集，「为什麽？」

    有些事情问了没有意义，但就算如此他还是想要答案。

    曹晏华放下水量只剩三分之一的水瓶，没有正面回答陆奕的问题，只是看着他身後，眼神拉得很遥远，「……你记得我五年前失踪了一阵子吗？我当时接到一份暗杀任务，目标是一名军火商，因为是秘密暗杀，这件事只有我和我的上级长官知道。」那时他还是特种部队的成员，狙击用枪的一把好手，当时上层监视某军火商已久，他私卖军火、并提供资金支持战争，高层得到情报，其nV结婚，当日的戒备相对松散，认为这是可趁之机，便派曹晏华前去进行暗杀。

    「我很顺利的解决了目标，但在撤离的时候不小心败露行迹，被目标还在读大学的弟弟发现，他弟并没有沾染他的生意，也不是上层命令的目标，所以我当时没有杀他，直接逃走了。」

    陆奕蹙着眉，「这件事你的长官知道吗？」

    「知道。所以长官才让我失踪了一阵子，避免报复，但那时候什麽都没发生。」曹晏华说完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当时没发生的事并不代表永远都不会发生，他忘了这点，後来在一次任务前他接到电话，得到的却是自己刚怀孕的老婆被挟持的消息，事件主脑便是那名军火商的弟弟，他要求曹晏华杀了自己的队友，否则Si的就是他老婆。

    想起那件事曹晏华依旧激动，他的双眼有些赤红，绷着下巴咬牙切齿，「你觉得我当下有任何选择吗？杀了队友我就是叛徒，我就是杀人犯，但他们活着我的老婆孩子就得Si，我连我Ai的人都护不住，我保护这个国家有什麽意思？」

    声音在空旷的屋子里回荡，陆奕直直地望进曹晏华的双眼，他的双眼空洞无神，不复从前的坚毅果敢，「所以你杀了你的队友，逃走以後开始成为职业杀手？这就是你说的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