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1/2页)

    南城的冬天要比其它的地方过去的早一些，刚刚过完年天气就已经在逐渐回暖。陆十七略穿一件厚一点的外套就刚刚好。

    大年初三，陆十七早早的起床，和老妈坐上了去往乡下的火车。陆十七的奶奶住在距离南城的三千多公里的吴山，火车后还要转半个多小时的大巴才到。紧赶慢赶的好在中午举行祭祖仪式之前到了。奶奶接过田梅英手里的东西：“回来了，进屋吧。”

    “奶奶。”

    “十七，都长这么大了。”奶奶本来就长的不高，抬起手刚好摸到陆十七的脑袋。奶奶向陆十七的身后看了看。田梅英和陆十七眼神交会，田梅英扶着奶奶进了屋：“妈，小川去英国读书了，今天没跟来，等他回来，我就带他来。”

    “好好好，读书好，将来啊，报效祖国。”

    “好，都听您的。”

    陆十七跟在后面进了屋，小小屋子里坐满了人。堂前一个年代久远的八仙桌，上面摆着各种的贡品。和特有的糕点。厅堂上挂着一副白帘，上面清楚的写着祖上人名字。虽然现在早已经没有人相信这些东西，也没有封建迷信。所以上面的名字也就停在爷爷的那一代，再也没有续写下来。陆十七的爷爷是有文化的人，所很多封建的东西，从爷爷的那一代就开始禁止了。

    “一切安好，勿念。”

    陆十七抽时间给陆北川回了一个消息。

    田梅英带着陆十七一一见过坐在屋内的长辈，七大姑八大姨的挨着喊了一个遍。在座的长辈是真情假意陆十七也分辨不出来，因为她实际上都没怎么见过，即便见过也大概是在陆万程葬礼的那天了，年代久远早就忘记了。

    中午跟着祭祖的人，一路鞭炮齐鸣，手里拿着各种祭品。陆十七的母亲觉得女孩不适合参加这种场合，所以嘱咐她找个机会偷偷的溜回去，一个孩子别人不会说什么的。

    索性陆十七半路就开溜了。但是在这山里，早就已经分不清拐了几个弯，陆十七好不容才走出了山，回到村子里。迎面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陆十七定睛一开两人几乎是脱口而出彼此的名字。

    “贺之南？你怎么在这儿？”

    “小十七？你怎么在这儿？你是来找我的？”贺之南的言语里充满了戏虐的味道，丝毫看不出刚刚和家里大闹过一场的样子。

    两天前，也就大年三十的当天，贺之南的奶奶被接到乡下二姑家。一家人决定对贺之南奶奶的病放弃治疗。因为贺之南的母亲根本没有露过面，所有的医药费都是二姑家一家出的。但是贺之南的二姑家还有两个孩子在上学。一家人只有一个姑父做点零工挣钱。因为奶奶的病家里的积蓄已经全部用光了。贺之南的父亲更是指望不上。就在刚刚离婚以后十多年来，从未露面的父亲喝的一身醉酒回来了。在家里刚刚大闹了一场，贺之南好不容易离开那个是非之地，刚出家门就碰上了陆十七，属实巧的很。

    对于奶奶的病情贺之南真的无能为力，从小她就被养在二姑家，和奶奶住在一个小院子里，直到贺之南的母亲给他办了转学的学籍之后才搬到了南城的那间小破房子里，那还是他mama留下来的小院子。她对二姑有感激，但是对奶奶的感情跟为深厚，但是现在他确实无能为力，奶奶的病情已经到了无力挽回的地步，就算贺之南不想放弃治疗，但是现在全部的积蓄拿出来，也确实不够支持下一场的化疗的费用了。

    贺之南的神情上看不出丝毫的破绽，对于刚才的那一场波涛汹涌隐匿的完好。

    “我和我妈回乡下祭祖，前面是我奶奶家。”

    “你看这不就巧了，我二姑家在这儿，我从小在这儿长大的。”

    “那我们这也算是老乡了哈。”贺之南说。

    “不是祭祖吗？看时间，你应该是偷偷溜出来了吧。”

    “我妈说我一个小女孩不适合参加，所以就让我偷偷溜回来了。”

    “你mama说的对，这都是上辈子的东西，她应该是希望你脱离这一辈贫苦，不要在被这些东西束缚住。”

    “你在说什么？”陆十七似乎听不懂贺之南话里的意思。

    贺之南无奈一笑，想到：自己为什么要和陆十七说这些她根本听不懂的奇奇怪怪的话题。

    “哦，没什么，我在胡言乱语。”

    “神经病。”

    “好了，不闹了，你奶奶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吧，这边我熟悉路。”

    “看时间差不多是快回来了，应该就在前面吧。”

    “走吧。”

    在贺之南的护送下陆十七很快就找到了回去的路。刚到家门口，就看到田梅英走了过来说到：“光想着让你回去了，也没问问你认不认得路。”

    “没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十七回来了吗？”奶奶听到声音走了出来问道。

    “奶奶，我下次在也不乱跑了。”

    “这是？”奶奶一眼看到站在陆十七身后的贺之南问道。

    “哦，对了，这是我同学，贺之南，就是他送我回来的，他家就在旁边。”

    “贺之南。。。哦，你是东头那个老贺家的孩子吧。”

    “额。。。是奶奶。”

    不知道为何陆十七见到自己老妈在听到奶奶的话之后，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十七，让你同学进来吧。”

    陆十七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因为田梅英一向热情，鲜少会有如此冷漠的语气同人说话。

    “没事，奶奶，阿姨，我就是送十七回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还不等陆十七说什么，贺之南转身就走开了。陆十七不知道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事情是怪怪的。

    “妈，我扶您进屋吧，外面风大。十七扶着奶奶。”陆十七难得的不敢说话，默默的走了过去。

    “我不用扶着，十七你先进去吧。”

    “其实小南那孩子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上辈子的恩怨不要牵扯到下一辈人的身上来，这不是你说过的吗，老贺家一家子是什么人，我在这里活了大半辈子了，我清楚的很，小南从小养在她二姑的身边，大美是什么样的人，我还是知道的，小南不能是他爸那样的人。”

    “嗨，我知道，我这不是也是担心十七吗。”

    “哎，对了，素兰家那个孩子怎么样了，我急的上次见还是在万程葬礼的时候呢，他那时候还很小呢。”

    “都挺好的，现在我们住在一个小区里，互相有个照顾挺好的。”

    “那就好，你们都挺好的就好，这些年辛苦你了。”

    陆十七隐隐约约在前面听的不真切，也不知道在贺之南身上到底有什么样的秘密。等到下次在见贺之南的时候陆十七总觉得眼前的这个人看见的不够真切。

    “今天怎么样？一切还顺利吗？”

    乡下的唯一一个好处就是有一个大大的窗台，可以排在上面看星空。乡下的星空无与伦比的美丽，尤其是吴山这个地方的星空无比的璀璨。陆十七收到了江一帆的短信，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一个完美的弧度。

    “一切顺利。”并且附带了一张吴山星空的照片。

    江一帆：嗯，很漂亮

    陆十七：你在干嘛呢？

    江一帆：学习。

    江一帆迅速的摆好学习资料，拍了一张照片发了过去

    陆十七：果然是学霸，大过年的也不忘学习。

    江一帆：回来给你补课。

    陆十七：哭泣中。。。

    江一帆不自觉的竟鲜有的笑出了声音。

    陆十七：你说巧不巧，我今天遇见了贺之南。

    江一帆：？

    陆十七：他竟然和我奶奶是一个地方的，你说巧不巧。我一直以为他是南城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