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心如故_EP37从今日起,我来护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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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P37从今日起,我来护你 (第2/2页)



    她这句说得极轻极温,连自己也没察觉语尾微微弯起。

    天未亮透,朝服墨sE沉沉。

    沈云初立於玄关外,手中披风未系,眉目如常,只略带倦意。

    他昨夜几无阖眼,查了大半夜,也没想出要不要问她什麽——

    而她,也没问他昨晚可曾安睡。

    灯光轻晃,脚步声由远而近。

    苏允念披着外衣走来,手中捧着一方浅灰香囊,小小一枚,绣着素竹疏影,线脚细致无痕。

    「你站着别动。」她语气轻极了。

    他没有动,也没说话,只低下头,看她伸手为他系上。

    那手势极轻,指尖冰凉,在他衣襟下一寸的地方收紧线结。

    她眼神专注,低声说:

    「这香囊里加了小半味夜安草,压神止躁,夫君近来应事太重……我想,这或许能护你片刻。」

    他一震,几乎忘了该说什麽。

    她说的是——「我想护你。」

    她没有问他为何晚归,没有问他昨夜在书房做什麽。

    只有这一个香囊。

    只有「我想护你」。

    沈云初垂眼,看她打完结、手指轻落於布面上,动作极轻,像是替他挡下什麽风尘。

    他哑声道:「……你昨日,可睡得好?」

    她抬头笑了笑:「还好,绣香囊绣得有点晚,幸好今早醒得早。」

    她说得云淡风轻,仿佛什麽都未发生。

    但沈云初心里那条线却一下崩紧——昨晚他在书房翻她藏了四年的局,而她……

    只在房里熬汤、绣香囊、准备一句安神的话。

    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昨晚所有推演、查证、怀疑,通通都输了。

    输得彻底,且无声无息。

    他低声道:「……我会带着。」

    她笑了笑,点头退开一步,目送他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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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出门槛,步伐沉稳,但心底那一针香气,早已乱了阵脚。

    他站在影壁後,身後仆人整衣束带,朝服沉稳而严整。

    他低头看了眼衣襟内挂着的香囊。

    淡竹疏影,素线细绣,藏得极深,若非贴身穿着,旁人甚至不知那里有一丝温柔藏着。

    那是她昨晚未言的一切。

    她什麽都没说,只在今晨,亲手为他系上这枚香囊,说:

    「这里头的草本能护心安神,夫君近来应事太重……我想,这或许能护你片刻。」

    沈云初指尖拂过香囊布面,停住。

    片刻後,他轻声道:

    「不必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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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今日起——我来护你。」

    声音极轻,落进风里就散了。

    但他知道,从今晨起,他不再只是棋盘上的观者。

    他将动手,将断局,将清场。

    因为她已经走上那一步——他不能再等。

    晨光穿过玉阶,朝会如常,殿上诸臣列位,户部尚书赵怀德领奏新政进度,语气温和,言及西南道贡布与官配织品供应一线帐目浮动,尚有待查明。

    兵部郎中吕庆闻言笑道:「此事虽有些差错,但多是文案与流程交接之误,并无实质亏损,当不致惊动诸位……」

    话未说完,沈云初抬眸,语声平静却直入要害:「那吕大人可知,近年贡布单价波动之大,足以再筑一处工坊?」

    殿上一静。

    吕庆微怔:「沈大人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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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云初未作多言,从袖中取出薄册一卷,放於阶前玉案:

    「此为户部覆查之副本,自三皇子系统下推行兵部分流後,转单流向明显集中於三家新登记织坊。此三坊皆非朝廷定点商,且接单时日皆未满一载,定价反超以往三成。」

    赵怀德上前,接册详阅,脸sE骤沉,转向太子:

    「监国殿下,此事若为实,关系重大,请旨彻查。」

    站於御阶之上监朝的太子眉心微动。

    他本以为沈云初仍会步步为营、再观时势,却未料此人竟在此刻选择当堂发难,直斩三皇子派系左膀右臂。

    而沈云初只轻声一句:

    「若兵部无法自查,户部可代为整顿。」

    这话如寒刀入骨,朝堂一片静默。

    三皇子神情未动,眼底却掠过一丝寒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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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目光深沉地看着沈云初,心中微震——「他终於,不再只是棋子了。」

    皇上病重,朝局晦暗,今日此举,无异於第一道亮刃。

    太子低声:「准。」

    朝散之後,太子召沈云初入偏殿,语气不着痕迹:

    「你今日这一刀,下得快了些。」

    沈云初答:「是时候了。」

    「你不是向来不肯入局?」

    他未答,只轻声道:

    「有些局,再不动手,连进场的机会都没了。」

    太子一震,随即轻笑,目光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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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便由你先动手,孤,会接下後局。」

    夜间,沈云初独坐书房,桌上摆着一封未封缄的信,字迹清晰,笔锋收敛而内敛。

    他没有动,只是盯着那张纸看了许久。

    信无署名,无称谓,落款只一字:「沈」。

    窗外风起,灯焰微晃。

    他忽而低声道:「他若肯接,我便送。」

    随即将那封信收进cH0U屉,压在一卷摺叠整齐的户部奏章下方。

    无人问他,信写给谁。他也不说。

    但这些日子,宰相府前,已有探子往返频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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