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哈】冷饭新炒_下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下 (第5/6页)

了窗,夏天早晨难得的清凉和着微风轻刺到他脸上,是草叶生长的淡香,他像长久潜水的人破开水面吞到第一口空气,久病在床的人康复后重新站立,大口大口呼吸,大脑有一些过度清醒的酸痛。他太纠结刘源爱不爱他了,回过头看看,只要他不去在意,那都不算什么,赌输一次,还有下一次,他还年轻,不是输不起的人。谁说他做饭一定要等刘源来吃,自己吃也可以很高兴,今后还要多叫朋友来吃。谁说那些家务合该他来做,就丢在那,随便他,像昨晚的床单,刘源要能自己洗就洗,不会洗,那也与他无关,今后分房睡,各过各的。

    他才不伺候他了。

    不过碗还是要洗,不洗的话,粥腻干了会沾在碗沿上,刷都刷不掉,到头来饭碗还是他自己在用,洗碗在他倒没什么。洗好碗他就出门,一路开车到城郊,那里有条大道刚通行,车辆很少,经常有人去那给新车测速,他先开了两圈,车窗降下来吹风,车厢里音乐开了满格音量,一上午溜下来,像灌空灵魂重活了一次。他这才知道,原来真正放弃喜欢一个人能这么快乐,感情里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好像远比他想的容易,没有穷途末路,没有扒尽血肤,多少还有爱人的能力,爱他的母亲,也爱一些别的什么人,甚至不一定是人,他手伸进口袋,掏出一张折叠的便利贴,摊开来认真抹平纸角,合指弹了弹纸面,似乎只要不是刘源,这样像猪像狗的丑涂鸦,也值得爱一爱。

    那之后张若昀又回家好好睡了一觉,醒来后想问问刘昊然他爱吃什么,却发现没录他的号码,反正也无事可做,干脆直接开车去他公司接他,重新坐进一楼的待客室,想想还有些恍惚,前几次他来是因为刚结婚那会儿想不出什么追人的招儿,偶尔给刘源送送便当,被赶过之后就再也不来了,也不能说赶,只是避而不见,却比驱赶更使他屈辱。这次他两手空空,光来等个人,也没有让去通知刘昊然,一则他算好了他们下班的大概时间,不会等太久,二则他不想打扰刘昊然工作,他坐在待客室里,能从玻璃墙看到电梯里出来的都有谁。不想马上就有人报告给刘源:“张先生来了。”

    刘源正在处理加急文件,摆摆手说:“知道了。”他以为还是来等他的,却没法再和以前一样心安理得地冷处理,烦乱得看不进数字,终于还是下楼去找张若昀。

    一进门他就先声夺人:“有事不先打电话?”

    张若昀稀奇道:“我倒是想打,没存你弟弟号码。”

    刘源起先怀疑自己幻听,问道:“什么意思,你来找他?”

    1

    “嗯,”张若昀还是稳坐不动,除了牙齿隐隐有些发软,没有先前直接和他对上的慌张和怯怯的讨好,“你有他的号码,要不你告诉我?省的我问他要。”

    “你想干嘛?”

    张若昀如实回答:“请他吃个饭,要一起吗?”

    刘源简直不知道用什么心情来回话,他发觉自己竟然因为这短短的问句而愤怒不解,张若昀的话每一个字拆开来他都能听懂,合在一起他却不明白:“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要吃就来,不吃就回去把床单洗了。”

    “你无缘无故请他吃什么饭?”

    “今天早上你走了之后,我冲他发火了。”

    刘源想象不出,嗤笑了一声:“看不出来你还会发火?”

    张若昀也笑,抬头看着他,仍旧好声好气:“我会,从前你不知道,今后你就明白了。”却没忍住两手紧抓在沙发皮上,虽说不想再在意刘源,可是一见到他,还是本能紧张,就像那条巴普洛夫的狗,形成了某种难以消除的肌rou记忆,白天释怀的一切都成了狗屁。

    刘源看出他虚张声势,正要说些什么,刘昊然下了班走进来:“这么热闹呢,大家都在。”

    1

    张若昀正好不想多待,看到他来,像抓住救命稻草,站起来走向门外,边走边说:“就等你了,白天是我对不住你,没个长辈样子,走吧,请你下馆子。”

    刘昊然惊讶了一瞬,爽快答应:“好啊!”就要和他一起出门,又折返回来问顿在原地的刘源“哥,你不去吗?”

    刘源看着他,一字一句说:“不需要,我知道你从小就喜欢捡我不要的东西。”说的其实是反话,出口就后悔言重,然而已经来不及,两个人皆是面色一僵。

    他是长子,理应当做继承人来培养,所以从小不被允许过多玩乐,他所有的玩具最后都进了弟弟的房间,兄弟俩因此大吵过,他骂弟弟可怜捡垃圾,弟弟骂他活该玩不起,不曾想儿时的争吵一语成谶。

    刘昊然拍拍他的肩,原来早就长到和他同等的身高,相似的长相,往他面前一站,好像世界上另一个他:“对,我就这个贱脾气,叫我改也改不了了。”

    你的玩具,你的爱人,你不要的一切,我都要,如你所说,你最好别后悔。

    他说完没看刘源什么表情,转身出了公司大门,张若昀倚在车上等他,见他出来,站直后又侧身弯腰为他拉开副驾的门,比刘昊然见过的所有模型都要精致智能,当然有一点没变,一样还是从他哥那里得来的,他自然又对他笑,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讽刺和悲哀。

    11

    路上张若昀问他想去哪吃,他带他去,刘昊然说:“要不买点菜去我那吧,外边的我吃腻了,全都没有你烧的好吃。”

    趁着红灯,张若昀侧过脸看他,目光掠过后视镜,两人面上都是滤过车窗的一层粉红的光,他调侃道:“我发现你嘴还挺甜,其实记仇着呐,要我亲自下厨赔罪。”

    1

    他趴在中控台上向他眨眼,本来就年纪不大,遮住一半脸更显小:“哪有,就是想请你去我住的地方看看。”

    “坐好,安全带都勒不住你。”绿灯亮了,他转过脸去注意前方路面,余光仍能撇到刘昊然闻言迅速坐直的身影,继续道,“这会儿怎么不叫我若昀哥了?”

    没有马上听到回答,他忍不住想看看他,却被他突然一句“若昀”吓得踩了急刹,正是晚高峰,车后喇叭狂响,夹杂着几句谩骂,他心有余悸恢复开车速度,刘昊然本来背着他看窗外,这会儿缓缓回过身来,又叫了一声“若昀”。

    张若昀本来只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松松垮垮的,现在两手紧握,头一动不动,眼睛紧盯着路况。刘昊然见他不回应,就叫第三遍,声音越低,张若昀急忙打断他:“好了好了,叫一遍可以了,知道你改口了。”

    刘昊然不依不饶:“多叫几遍怎么啦?叫你若昀不好吗?”

    说话间已经到了超市地下停车场,他停好车,解开安全带,回答说:“好的,好的,就依你叫若昀,叫哥倒把我叫老了。”听来又是成年人对年幼者惯用的瞒哄,他伸出手来想摸摸他的头发,却被刘昊然抓住了手掌,他掐住他的掌心而他抽不回手。

    “好痛……你怎么了?”他被掐疼了,不知道刘昊然要做什么。车一熄火,车内的空气就开始浓热浑浊,渐渐他喘不过气,可刘昊然还是不肯放手,甚至用大拇指并拢了挤压他的掌心。

    他抽不回手,又不习惯这种密切的触碰,下意识蜷缩起手指,被刘昊然轻柔地抹一遍四指,将他们抹直,他的手指又细又直,戒指尺寸正好,紧箍着皮肤,一被触碰到,被覆盖的薄rou就发痒,他威胁道:“刘昊然,你再不说话我生气了!走了不给你做饭吃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