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巧克力_九、念念红豆泥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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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念念红豆泥 (第3/4页)

 「但总是有b较感兴趣的吧?」他说:「像我,和食、西餐、咖啡、调酒、烘焙都学过,玩来玩去,只有做甜点不会腻。我喜欢看别人吃甜食时,烦恼一扫而空,享受确幸的笑脸。」

    喜欢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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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欢一群好朋友各自奋斗,各自发展,跌倒了一起站起来,知道彼此永远是最稳固的靠山,最安全的避风港——这样的故事。

    不过,当我入境日本,搬进新家,穿上新制服,学习新语言新文化??每天每天,太多的资讯,强迫我将对这份喜欢的渴望,留在心底平时不会去注意,一不小心就会消失的角落。

    跟国中我从国二开始念不同,高中部的同学必须分科上课。开学第一天,老师发下志愿选填,十几个科别让你挑,每类再细分专攻项目,就像??点开RPG游戏,要帮手上的角sE选技能选道具。

    纸张放在手心,如火灼烧。笔尖自己跳过了文学科,在其他毫无概念也毫无感情的栏位里乱g乱选,不想面对三年未来。

    如果我太认真思考志向,就代表想好好活下去。

    好好活下去,就代表过去的事情都不在意了。

    连张晨也可以不在意。

    那怎麽可以。

    晴美跟阿部说想去电影科拍殭屍片。

    我可以演殭屍,当活着的Si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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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学教室就在我们科的隔壁。

    其实仍然放不下。

    我知道,但我不想看见这个「知道」。

    也许——从结业式,上车前往机场之时,我就已经决定放弃了。

    很多事情,错过就是错过。

    我害怕听到「国中」。

    害怕听到「好朋友」。

    害怕听到「梦想」。

    害怕听到「喜欢」。

    「我,我没有喜欢的事。」对月岛先生感到抱歉,总觉得泼了他一大桶冷水,温煦甜点,遇见我,没了光彩,没了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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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会挨骂,或是被打发离开。

    月岛先生却指着墙上一张发h的油画作品——一坨红豆馅,慈眉善目道:「小暖很Ai红豆,去到哪都要嚐嚐当地的红豆小食。刚才看你不知道要点什麽,我就想,小暖喜欢的东西,也许你也会喜欢。」

    「小暖是???」

    「是我nV儿。她跟着mama,我儿子跟我。好久没联络了。」

    捧着热可可,杯口挡住了面容。我维持着这个姿势,透过共鸣扩音和月岛先生对话。

    「我跟我以前的好朋友也很久没联络。」

    「这样啊。」

    「一开始还会写简讯,但很快的,我不敢再联系她,换了手机号码。反正最後都要走上不同的路。」

    「小暖也是因为这样,才从没打过电话给我吗??」

    「啊,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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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是我不够勇敢。我害怕时间让我们变得生疏,陌生。」

    马克杯挡不住整张脸。

    我以为自己想开了,懂事了,没想到,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下。

    但我控制得很好,没有啜泣,没有颤抖,没有全然释放。

    「这个吐司真的非常好吃。」我大口享用最後一口甜蜜,垂下肩膀,有点累,有点困。

    「你想学吗?做甜点,泡咖啡。苍教书很忙,没办法常来顾店。我正好在找工读生。」

    一周後,我在冬咖啡开始打工。

    白天上课,放学直奔店里,假日跟月岛先生学烘焙,平日当端盘子收桌面的服务生。

    生活充实忙碌,只知道换了短袖又穿起长袖,然後又是得把被子收进柜子里的季节。

    眨眼间,我也是算半个大人的高三生了。两个月後就要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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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七点,肚子咕噜噜叫。今天客人b较多,司康全数售罄,月岛先生索X打烊,邀请我留下来吃晚餐。

    「马铃薯炖r0U还是汉堡排?」

    「嗯??想吃蛋包饭。今天会下雪吗?」

    「下雪的话,就得来碗红豆麻糬。」

    蛋包饭做起来很快速,十几分钟就能上桌。我们坐在暖炉旁的矮桌用餐,不一会儿,苍回来了,月岛先生又迅速弄了一份全熟蛋包饭给他。三个人安安静静开动。

    「马上要毕业了。」苍说话总是前不着村後不着店,但我们总是能听懂他的意思。

    「再两个月。」我说。

    「结果你在电影科g了什麽大事?」月岛先生帮我挤上番茄酱,画了一个笑脸。苍的那份则乱七八糟随便挤。

    「什麽都没g。毕业制作参与了美术组,做木工,盖房子。」

    「听起来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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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岛先生不错的标准太低了。」

    「我还要番茄酱。」

    月岛先生「啧」了一声,把番茄酱递给苍。

    「我想继续做甜点。尤其是巧克力类别的,或是,真正的巧克力。」我把蛋皮全吃光後才开始吃饭。洋葱、培根、碗豆、红萝卜跟玉米。都是基本食材,却宇宙好吃。

    「哎呀,被我带坏了。」

    「我喜欢看别人吃甜食时满足的笑脸——这是月岛先生你自己说的。」

    「不开心的人才会这麽想。」苍的盘子只剩下汤匙跟叉子,连酱汁都T1aN得乾乾净净。

    「是是是,我就是Y沉又孤单的欧吉桑。」

    r0u面团时、泡咖啡时、招呼客人时、忙得不可开交时,能让我忘却夜里纠缠不清的回忆。

    继续往这条路走,有一天,我会真的将过去遗忘。

    刚到日本的我或是一年前的我,可能不想忘记曾经的种种美好。但现在,我只想试着减轻重量,让几乎残废的身T动起来,向前

    向远。

    「巧克力烘焙跟纯巧克力制作吗。」月岛先生离开座位,到仓库里翻箱倒柜,许久,拿着一本电话簿坐回位置。

    他凭着有限的记忆,翻到册子其中一页,指头从第一行名字往下走,「找到了!」

    我跟苍被月岛先生久违的g劲吓到,看着他拨出电话,看着他焦急等待,响铃很久,就要进到语音信箱时,电话被接起。

    「喂?远山吗?我是月岛啊!好久不见——」

    月岛先生顾及礼貌,到外头跟老友叙旧。

    暖炉的红光亮起又暗下。节能模式,间歇运作。

    我把手靠近热源。「苍,你会一直在学校教书吗?」

    混了三年,我跟苍已能毫无顾忌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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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你们这一届,差不多要离开了。」

    「真的假的。你会没钱喔。」

    「帮忙顾店,他要付我薪水,至少最低工资。」苍用大拇指b了b门外越聊越起劲的月岛先生。

    把手掌翻过来朝上,换一面取暖。「我以为你会去国外做木雕,或是被美术馆请去做这个做那个。」

    「做这个做那个??」

    「就是、呃,去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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