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抽到了大佬NPC_38.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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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 (第1/1页)

    信是写给“满福糖果厂”的。落款是一个长长的、拗口的洋文名字,后面跟着“世界手工业与传统技艺博览会评审委员会”的中文字样。

    信的内容很简单,却石破天惊:

    “满福糖果厂‘古法手工根j熬糖技艺’及其产品‘满福糖’,经评审委员会严格遴选,已入围本年度‘传统食品类’最终角逐。请于X年X月X日,携样品及技艺展示材料,赴瑞士日内瓦万国g0ng参展参评。”

    瑞士?日内瓦?万国g0ng?

    世界博览会?

    入围?

    这些词像一颗颗炸弹,在我贫瘠的脑子里轮番爆炸!我捏着那封薄薄的信纸,手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信纸上的方块字和扭曲的洋文符号,在我眼前旋转、模糊。

    “世……世界……博览会?”我茫然地抬起头,看向同样被震得目瞪口呆的陈卫东,“那……那是啥地方?”

    陈卫东一把抢过信,手指因为激动而颤抖,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圆,飞快地扫过每一个字,最后SiSi盯着那个鲜红的公章和拗口的洋文签名。

    “是真的!满福!是真的!”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和颤抖,“世界博览会!全世界的手艺人、老字号都去的地方!我们的糖!我们的土法子!被选上了!要去跟全世界b了!”

    窑洞里瞬间Si寂。机器的轰鸣声、包糖的窸窣声,全都消失了。孩子们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像被施了定身法,小嘴张着,呆呆地看着我和陈卫东,又看看那封信,仿佛在消化一个天方夜谭。

    世界?全世界?

    我们的糖?用瓦罐熬的?用猪粪当柴烧过的?裹着旧糖纸的糖?

    要去跟……跟全世界b?

    荒谬!极致的荒谬!像一道刺目的闪电,劈开了砖窑里日复一日的烟火气!巨大的不真实感和一种近乎本能的惶恐,瞬间攫住了每一个人。

    “不……不去!”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声音带着恐惧的嘶哑,“那么远……洋人……我们……我们算啥……”

    “必须去!”陈卫东猛地抓住我的胳膊,力道大得吓人,镜片后的眼睛燃烧着从未有过的火焰,“这是天大的机会!千载难逢!让全世界看看!我们中国的土法子!不输给任何人!让那些洋人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古法’!什么叫‘有根’的甜!”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在窑洞里炸响。孩子们被这狂热的情绪感染,眼中的茫然渐渐被一种懵懂的、却无b炽热的激动取代。

    “去!满福姐!我们去!”

    “让洋人尝尝我们的糖!”

    “我们有瓦罐!有猪粪柴火的故事!”

    孩子们七嘴八舌地喊起来,小脸激动得通红。机器似乎也感受到了这GU躁动,蒸汽夹层锅发出更响亮的“噗噗”声,搅拌器的齿轮转动得更加欢快。

    去?不去?

    世界的舞台?洋人的眼光?

    我低头看着手里那封薄薄的信,又抬头看向窑洞中央那口伤痕累累、刻满G0u壑、依旧在蒸汽中微微震颤的破瓦罐。瓦罐黝黑的壁身上,烟火熏烤的痕迹、草木灰撒落的斑点、还有我刻下的那些歪歪扭扭的导流槽……像一幅无声的、布满伤痕的图腾。

    衣兜里的卡片,始终保持着冰冷,Si寂。

    零号沉睡的虚无感再次涌来。

    但这一次,我没有被恐慌淹没。一GU极其陌生的、guntang的热流,从心底最深处,顺着那些刻在瓦罐内壁的G0u壑,顺着孩子们激动的呼喊,顺着陈卫东眼中燃烧的火焰,蛮横地冲破了冰封的堤坝!

    我猛地抬起头,挺直了那被生活压得有些佝偻的脊背。目光扫过陈卫东,扫过孩子们激动的小脸,最后落回那口沉默的瓦罐。

    “去!”我的声音不大,甚至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从未有过的力量,清晰地回荡在机器的轰鸣和孩子们的呼喊之上,“带它去!”

    我伸出手指,用力指向窑洞中央,那口伤痕累累、刻满G0u壑、蒸汽缭绕的破瓦罐。

    “带我们的瓦罐去!带我们的‘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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