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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的山洞里，这时终于亮起了火光，刀马从旁边找来一丛干草，从隗知身上找到了火熠子。火熠子是由白薯蔓、棉花、芦苇缨、硝、硫磺、松香，樟脑等易燃物质和多种香料而制成的便携火种，除此之外还有几块干粮和水囊，不过这水囊装的可不是水，刀马喝了一口，呀，真烈，还有一盒银针。

    刀马惊叹道，女人的口袋怎么能放这么多东西？不是刀马八卦啊，只不过是合理利用罢了。

    隗知已经晕了过去了，刚刚泥石流来来得太突然，她没来得及逃跑便被淹没了，好在刀马及时救了她。

    而刀马也是听到竖的那声叫唤才确定位置往这边来的。

    “你”两人同时问起。气氛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刀马示意对方先说。

    “马没了，走了好久才走到这里。”

    “嗯，我也差不多，但燕子娘他们应该早到了目的地了吧。”刀马没说是出来找竖的，也不是怕竖会折在隗知和宇文化及手里。

    作为朋友来讲，竖已经很够义气了。

    可总不能老是让竖救自己吧，不过这人情早就已经分不清了，现在他还得让对方帮他个忙。

    “喂，朋友，不介意多欠你一个人情吧，虽然也不晓得何时才能还清了，不过也无所谓了。”刀马靠在墙上，艰难的把腿摆好，刚刚在救隗知的时候摔了一下，好死不死他的大腿就插到断裂的树干上，伤口并不大，也不深，就是里面的小木刺让他疼痛难耐。

    竖也不废话，从篝火里拿出一根正在燃烧着的木棍，靠近了刀马，只见大腿伤口处布料已经破烂不堪了，竖将火把插在一旁照明，掏出了短刀，慢慢将粗糙布料割开，然后含了一口酒，喷在伤口上进行消毒，把短刀在柴火上烤了一会微微变红。

    刀马盯着这一幕瞬间犯怂了。虚弱的问:“你这一刀下去，我估计真得见阎王了。”

    竖拿刀的手顿在原地，突然不经意笑了一下。这让刀马心头一颤，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

    这时只听见竖沉着声音说:“每次看到你都一身伤，说不定你造了什么孽，阎王让我代替他惩罚你说不定。”

    竖说完这句话便将烤火的短刀刀尖小心翼翼的撑开表皮，这才发现有些木刺扎得挺深的，这时竖想起了有个家伙不正好有一盒银针吗，于是翻开那盒银针，挑出一根觉得手感不错的也放在柴火上烤了一下，然后再小心翼翼的重新翻开皮rou，将木刺挑了出来，重复找了两遍后，还是有一根挑不出来，而刀马此刻明显也痛得面色惨白，再这么挑下去，他可能真的要见阎王了，很难想象一个大汉在他面前表现得如此虚弱无助，于是竖有一个想法。

    “我用嘴帮你吧。”竖面不改色的说出这句话，并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而刀马此时无论对方说啥，他都只能点头或者摇头，可听到这一句话时，脑海里紧绷的一根弦断了。

    “你在说什么？”

    “别误会，我是说帮你把刺挑出来。”

    “两男人，你害羞什么。”

    “......”这次到刀马无言以对。

    竖再次用烈酒浇了一些在伤口上，然后把坐着的姿势换成跪着，那还在滴水发丝耷拉到地上，刀马觉得对方头发挺碍事的，于是伸手将他那头长发全部拢在一块，握在手中。

    下一秒，一个软滑的物体舔舐着他大腿上伤口，刀马呼吸一窒，胸口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着，让他喘不过气来，他全身绷紧，大腿的结实肌rou也凸显出来，竖抬头看了一眼，只一眼，他那俊美脸庞上一块狰狞的伤疤尤为可怖，配上嘴角上的鲜艳的血迹，此刻犹如一只食人血rou的罗刹鬼，可距离拉开之后，那湿透的长发离开了他的手，就像一阵风，他抓都抓不住，只留下一下潮湿的水渍，以及一丝凉意。

    竖用烈酒漱了下口，将血水吐在一旁，他掂量了一下那水囊，看来所剩无几了，他得省着点用。

    于是又重新俯下身去，舌头继续探索那块皮rou，刀马的筋骨，刀马的肌理，还有受损的肌rou，他舌头灵活的滑过每一寸细节，浅浅深入，轻抬起刀马大腿，调整了一下位置，自己也跟着直起了身子。

    此刻，那张脸也极为贴近自己，刀马双目通红，似难耐，似煎熬，似爽快，也似痛苦。

    可痛在身上，爽在心上。

    那玉面鬼的神情尤为悲悯，仿佛对待有且仅有唯一的信徒。

    刀马竟不自觉的摸上那块骇人狰狞的伤疤，顺着那高挑的眉眼，抚上那鼻梁，竟然品出了些许怪异的滋味，好似一株开在白骨上妖冶的石蒜花。

    好一朵食人血rou的石蒜花，好一尊玉面菩萨。

    这时疼痛将刀马拉回了现实，竖终于找到最后那根藏在皮rou下的木刺了，鲜血布满他的嘴唇，而上下牙之间衔着一小根木刺，就是这根木刺让他疼痛不已，瘙痒不止。

    竖又给伤口倒了一些烈酒当消毒，让刀马掏出了那瓶老莫给他止血药粉，最后竖将自己袍子下摆撕开，做成适合包扎的绷带，再给刀马缠好，整个过程，刀马精神由放松到紧绷再由紧绷到放松，循环往复，某处升起了奇异的感觉。

    “咳咳，你嘴上的血，要不要擦擦。”刀马不敢直视对方，若是别人瞧见这模样，必定骇人不已，不知道是害怕这模样害怕不敢直视自己心里升起的异样。

    “没有清水。”竖舔了舔嘴唇周围的血迹，一一舔舐入腹，那摇曳火光下，此刻竖的脸在恶鬼与罗刹，还有玉面菩萨之间来回变幻，分不清他是竖还是自己心里在作祟。

    竖看他一直盯着自己，仿佛入了魔一样，他在他面前晃晃手，这时对方也清醒了过来。

    刀马叹了口气说:“帮我把后背还有前面的伤口也换下药吧，谢谢你。”

    “嗯，自己脱衣服。”

    “你帮我，我手也疼。”刀马带了点撒娇的意味，只是他不觉得而已。

    竖震惊的看着对方:“你刚还摸我脸，咋了，我脸上有刺把你手也扎了？”

    刀马一时无言以对。

    竖在收拾用好的东西，将银针归还原主。

    “我挺好奇你们骁骑卫都有些什么能力，像你听力挺好使，这家伙嗅觉挺出众，每次都能找到你，死缠烂打的，究竟为什么？”竖瞥了一眼躺在旁边还没苏醒的隗知。

    “那次玉门关与谛听的一战，你也大概多少知道一些关于左骁骑卫的过往，只不过...”说话间，刀马已经将衣服退到小腹下了。

    竖回过头去看他，这才发觉那包裹伤口的布条已经浸出血来了，重新来到他身旁蹲下，将他身上的布条拆开，越拆到里面，那层血污越多，直到将最后一层拆开，布条粘连着伤口，竖拿起旁边的短刀将粘连的地方轻轻切了下，拧着眉头将它拆下来，两人贴得极近，刀马歪过头去继续说自己的过往。

    “当年骁骑卫的十三人之一，就只剩下谛听了和摩休勒了，如今两个同僚都在追杀我，哈哈。”刀马身上有不少疤痕，他的脸上，他的身体，每一道疤痕都篆刻着他的过往，他不是个怀念过往的人，可有些事总就让他无法忘怀。

    “嗯。”竖轻轻应着，揭开药瓶盖子，仔细的将药粉撒了上去，前后各两处。然后又重新在自己袍子上割了几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