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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第1/1页)
木同一会儿在火焰山,一会儿在冰窖,耳边还一直有人在嗡嗡地说话,想开口让那人安静下来,可是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啊!你是谁!来人呐!”珍儿端药进来,看见屋子里突地冒出个生人,惊叫一声愣在原地。 “喊什么!”谢青琚斥道,几步上前,敲晕了她,药也打翻在地。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现在不是时候,我后日再来找你。”其实谢青琚恨不得现在连人带被子抱走,但又怕耍赖过后人醒过来生他的气。他抓着木同的手,无法轻易撒开,屡次探头,终于下定决心吻上去,决绝的模样像是两个有情人迫不得已要生离死别,如果床上那个人没有病得不省人事的话。 远处传来纷乱的脚步声,谢青琚抓住机会,缩回来的头又探出去。木同本就只能用嘴喘气,被他这几下折磨得就要醒来。 “犭军犭军!”霍骐拍门而入,只看到谢青琚从窗柩翻走时纷飞的衣角。 “贼人从窗户逃跑了!派人去追!” 耳边吵得不行,方才有声音在耳边唠唠叨叨,一口一个贼人地骂,现在又换另一道声音骂,木同挣扎着醒来,霍骐额上有吸汗,脸上是木同很少见到的表情:“犭军犭军,你终于醒了。可有哪里不适?” “唔嗯……霍骐,好难受。嗓子……” 过了几日,木同能下床走动了。霍骐说天气好,要带他出去走走,清清肺,于是唤下人来准备,结果这灰衣小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有话便直说,支支吾吾的,莫不是想挨板子?”这几天乱的狠,他被磨得没了耐心,捏紧眉心冷声道。 “少爷恕罪!您的小院那边……前两日被贼人破坏一通,花草被掘起来,搅得石道上到处都是土……奴才们已经在竭力收拾了!” “什么?!被掘起来的是哪一株!”霍骐惊怒捶桌,登时站起来。 “是、是……东南角的那几株。还有……” “还有?!” “还有西边的粉蓝色的几盆……不过向阳的那几株是完好的!” 奴才们没见识,只描绘得出颜色,却也足够剜心——被破坏的那些都是霍骐花重金,好不容易移栽成活的名贵植株,来日进贡到宫中,可得黄金万两!完好的是他和木同看样子可爱,从山下带回来的小野花,不值几个钱。想那姓谢的是蓄意而为,也知道毁坏哪些最能痛击他,才专挑名贵的下手,不知名的小野花反倒躲过一劫。 “为何现在才来报!一人下去领二十杖!”霍骐气得青筋直爆,恨不得扒了姓谢的皮。 “少爷饶命啊!奴才、奴才也是没法儿了。这、这还用小的们布置吗?” 霍骐原本打算带木同去那儿。它设置在后花园一角,从外面看不起眼,进入才能发现别有洞天。佳木茏葱,香草浪漫。有股股清流自外引进,从花木深处泻于假山怪石间,曲曲折折隐入石底,不知所踪。 而这已然是被破坏前的景象。 沉吟少时,霍骐附耳对他说些甚么。 小仆闻言,犹疑道:“少爷,这……” 瞥见主人的表情,话音戛然而止,他低头说“是”,然后退下了。 霍骐说要带木同去个好地方,给他一个惊喜。他被霍骐愉悦的表情感染了,不由得期待去到目的地。 不知想起甚么,霍骐的眉眼嘴角稍落,引得木同关心:“怎么这副表情,发生了甚么事吗?” 霍骐欲言又止:“前几日/你病的时候,可察觉有人闯入房中?” “那日……确实有人一直在我耳边说话。但我意识模糊,还听那人一直在我耳边让我同他回去。” 霍骐点点头,若有所思。 走进后花园深处,拐弯便是霍骐另辟打造的小院。有一人突地冲出来,像后面有怪物追赶,一头撞上霍骐。 “哎哟!你——少、少爷,少爷恕罪!”是方才的灰衣小仆。 “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霍骐稳住身形,拍打衣袖。 “少爷,小院……”他战战兢兢挪开挡在门前的身子。 看清内部的情况,霍骐双眼瞪大,胸膛剧烈起伏,腰带衣袂无风自动,显然气得不轻。 “禀少爷,那日贼人趁我们不备,毁了院子,把里面的花草尽数连根拔起。恐、恐难补救。” “……被毁坏的,都有哪些。”风雨欲来,霍骐胸口震动。 “东南角,西边沿墙,还、还有您从外面带回来,移植在假山上那些……” “莫不是从邬山脚下……”木同喃喃接话。 “是、是。”小仆趴在地上,看起来十分惧怕主人发落他。 霍骐一手扶额,一手撑墙,声音听起来十分失落悲切:“那是你我从陷阱里被救出来那日,一起捧回来的。” “木同……抱歉,我定会让他们救活。” “那想必也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救不活便罢了。”木同宽慰他,回忆起他们在邬山的日子,心里也难过起来。 “可你喜欢得紧!不然我们择日再去移植些来?”霍骐弓下脊背,从下往上找木同的眼睛,恳切地哄他。 “好。不过子骥,我总觉得我把什么事情忘记了,你也从未与我讲过我们从前的事。总觉得……前几日上门那人,像是故人。是否我们曾经同他结过什么梁子,所以他如今才找上门来?”木同皱眉,犹豫地问。 “那人……我并无印象。” “是吗……” “想是个单纯来讹钱的疯子,这种人我遇到太多,找个由头把他打发了就是。好了,不要想了,你才病愈,不好思虑过重。放心吧交给我,我会处理好的。” 霍骐握住木同双肩,带人转身回去,在他身后转头看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小仆的身子伏得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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