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完） (第1/1页)

    把Jxr0U用米酒简单腌过之後放入电锅蒸煮。在等待时间，我把白芝麻捣碎後加入美乃滋，两者均匀混合，最後再加入一点醋和酱油，完成了沾酱的部分。接下来等Jxr0U蒸熟，就可以切片上桌了。

    我把流理台周边简单收拾之後，便打算到窗户边，喊你进来吃饭。

    不过是日复一日，平凡的晚餐。

    很多事情都是日复一日累积起来的。

    选择一个共有这些「日复一日」的对象——

    确认对方共有这些「日复一日」的意志——

    决定一同共有这些「日复一日」的宣誓——

    太过理所当然的日复一日，也是沉重得理所当然。本来就不该强加这些东西在别人身上。

    我打开窗户，看着你在中庭的身影。

    不晓得为什麽，我语塞了。该说出口的话语好像哽在喉咙里，怎麽样也发不出声音。

    到底是为什麽呢？

    明明那时候就那样轻易、那样不谨慎地脱口而出，现在却反而说不出话。

    大概是注意到我打开了窗户吧，你朝着房间走来。我知道，就算我偶尔忘记喊你，你也很少在晚餐时间迟到过。你总是会在那个时间就收起打火机和香烟，回到餐桌前来。

    在你进屋之前，电锅里的Jxr0U蒸好了。稍稍冷却之後，我将其分切成方便入口的适合大小。接着把沾酱分装到两个小碟子里，连同Jxr0U一起端上餐桌。

    你已经拉开椅子，在桌前等待。

    待我把所有料理都端上桌，我们便拿起碗筷，各自开始吃了起来。

    并不是每一次的用餐都有热络的交谈，我也认为我们之间并不需要。只有碗筷的声音，是相当正常的。我顶多是偶尔问问料理的味道如何，就只是如此而已。

    你夹起baiNENg的Jxr0U，沾了沾浅褐sE的芝麻酱，放入口中，咀嚼。

    吞咽的时候，我的目光不自觉地停留在你喉间的起伏。

    「……好吃。」

    「嗯，你喜欢就好。」

    我早该想到的。你没有狼吞虎咽而是慢慢地吃，甚至还时不时地把筷子放下，我就该知道了。

    「晓星。」

    「怎麽了？」

    「我觉得你真的很厉害。上下班之外，还可以每天准备那麽丰盛的料理。哪像我，光是工作就忙到晕头转向了。」

    「不是我b较厉害，那只是工作X质不一样——」

    「换作是我，应该就没有办法吧。」

    你笑了。有点像是现在的季节，寂寥。

    「我没办法像你那麽细心，也没办法那麽有毅力……很多事情我都是随随便便放着不管的。我也没办法像你那麽勤劳，在搬过来以前，我三餐都是随便打发的。你每天都愿意煮晚餐真的帮了我很大的忙。」

    话语停顿了。你望着桌面，而我也不敢直视你的脸庞。

    「所以，我觉得，我可能没有办法……」

    我早该知道的。

    只要安於那样的距离，我就还不会失去我所期望的现状。

    「音澄。」

    我极尽一切可能的轻柔，放下筷子，开口对你诉说。

    「吃完饭，要不要去cH0U烟啊？」

    你一愣。

    而我终究还是忍不住笑了。

    「你刚刚在外面没cH0U烟吧？等一下我陪你cH0U。」

    「还以为你突然转X了，结果还是不cH0U嘛。」

    「我cH0U啊，cH0U二手的。」

    在你叼起烟的同时，趁你不注意，我从你手里m0过了打火机。

    「不用了啦，我自己点……」

    「有什麽关系。我还没用打火机点过蜡烛以外的东西呢。」

    「不是那个问题啦……」

    看着你有些困扰的表情，一方面觉得自己该自制些，一方面却又觉得乐在其中。

    「对我来说，cH0U烟就只是自己的事情。所以，我不太习惯让别人帮我点烟。」

    「我还以为那是x1烟者之间的社交仪式呢。」

    你苦笑：「其他人可能是那样吧。」

    「好啦，还你。」

    接过打火机，你动作熟练地点起烟，x1入，呼出。

    橙sE的火光停驻在半空中，有点像是不合时节的萤火。

    看着那萤火一般的光芒，我竟有点恍惚。

    然後，我这麽说了。

    「那只是在开玩笑而已。」

    「……真的吗？」

    「真的真的，自我们认识以来，我有对你说过谎吗？」

    「我们并没有认识很久啊。」

    「嗯……好吧，倒也不全然是开玩笑。」

    我耸耸肩。

    「老实说，我也觉得能有一个相互扶持的伴，是件不错的事情。而且说真的，我也不讨厌就这样让你一直当我的室友。所以我才会那样问。」

    我并没有说谎。

    我的字字句句都是出自真心。

    我对所谓的伴侣是抱持着那麽点期盼与憧憬，我也很乐意公寓生活中有你这个室友存在。

    但是在这之上的，我不能说出口。

    「那……我就当作是这样了。」

    你正要把指间的香烟放回唇边，而我却即时按住你的手腕，制止了你的动作。

    「不是当作，了解？」

    「……了解。」

    「很好。」

    我放开手，还你x1食香烟的自由。

    这才是正确的距离。

    「今天应该是我cH0U最多烟的一天吧。」

    自唇边曳出白烟，你屈起手指算了起来。你平常一天只cH0U一两根，今天却不知不觉就到达了两倍以上。要说反常也确实是反常，而反常的原因其来有自。

    不过，那只是昙花一现。我也必须让那原因只是昙花一现。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很多很多的思绪与想法，如同泡沫一般在我脑海中漂浮，而後破裂。

    那不过是脑海里的幻觉。不过是想像而已。

    就好b突然夺下你手中的香烟——

    就好b突然把自己的鼻息凑近——

    就好b突然——

    吻上你的唇缘。

    所以我让一切停在想像里，停在思绪的汪洋之中。

    「多几根没关系吧？你cH0U的也还算少，不是吗？」

    「话可不能这样讲，要是没认真控制，用量会一下子变大喔。跟减肥一样概念，一刻都不能轻忽的。」

    「照你这样说，你手上这根烟应该马上熄掉才对啊。」

    「唔……都点了，就让我cH0U完嘛。」

    我止不住笑地凝视着你别扭的表情，试着将之记忆起来。

    「好好好，请随意。」

    我早就晓得了。

    从与你相遇的那一天开始，我就知道了。

    这才是cH0U二手烟的正确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