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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奴才都听宝贝儿娘娘的 (第1/1页)
太后隔日便发了烧,太医诊断後嘱咐多休息,不可泄精气,只差没直说「纵慾伤身」,诊治时玉枝与鸿礼都在旁,待太医退下,玉枝上前就搧了鸿礼一耳刮子,鸿礼受了这一掌,并未恼怒,是他做过火,太后卧病,他心里亦不好受。 太后倒是虚弱地道: 「别打礼郎––」 玉枝气道: 「奴婢早劝过他,当真是顽劣不堪!」 太后道: 「别说他了,是哀家纵着他––」 鸿礼走到床边,握住太后的手: 「奴才害娘娘有损玉体,自是有罪,待奴才侍候娘娘病癒,便去领罚。」 太后苦笑: 「哀家罚你,等於是罚自己,你不好受,哀家必也难受。」 鸿礼没有说话,他在思量,若太后病重,甚至死去,他该如何? 他心里竟无一丝害怕,她若去,他便跟她一起去,他活了二十载岁月,因情蛊与太后结缘後,才热情灿烂,不必再掩藏隐忍,能尽情索求贪恋。 鸿礼道: 「娘娘,奴才愿意做所有能让娘娘欢喜的事。」 她欢喜他也快活,她好便是他好。 玉枝冷冷道: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又对太后道: 「娘娘请千万珍重。」 太后道: 「礼郎虽是你义弟,你也莫为难他,他不过是个无辜的,陪哀家受这情蛊之苦罢了。」 鸿礼脸上露出奇异的笑: 「奴才不觉得苦。」 玉枝冷笑: 「你恣意妄为,自然不苦,苦得是太后娘娘。」 鸿礼从前将玉枝视作心头宝,只觉她说什麽都是对的,如今他心上的人儿不再是她,便感过去犹如前世,似梦非梦,他挥挥手: 「你有完没完,别打扰娘娘歇息。」 随即旁若无人,对太后温柔道: 「小妉儿乖乖喝药,很快便会好起来。晚些想吃点什麽?我让人吩咐御厨。」 玉枝本来还想骂他「擅自唤娘娘名讳成何体统」,却见太后脸上浮起淡淡红晕,轻声道: 「你义姐还在呢。」 鸿礼蹙眉: 「别理她,我唤你闺名,与她何干?」 太后柔弱地道: 「礼郎,你别这样––」 鸿礼道: 「知道了,都听宝贝儿的。你睡会儿,等等我喂你喝药。」 太后可怜兮兮地道: 「哀,哀家自己喝––」 鸿礼道: 「小傻瓜,我怎能让你自己吃苦,要吃一起吃,我陪你。」 太后已用被盖着脸,羞得不肯再说话,玉枝方明白鸿礼说的喂药,是他要亲口哺给太后,一下子被rou麻得不行,想骂人都没了駡的气势,赶紧道: 「娘娘请多歇息,奴婢告退。」 她退出殿外,当晚忍不住对鸿禧抱怨,隐去了情蛊之事,只说鸿礼到了太后身边後,目中无人,不听教诲,还侍候不周,使太后卧病。 「这,太后娘娘她老人家,可有生礼公公的气?」 鸿禧极少看玉枝动怒,连忙牵着她的手安抚。 玉枝哼了一声: 「娘娘不与他一般见识。」 鸿禧道: 「既然娘娘都不生气,必然不是什麽大事。」 玉枝道: 「我当他是亲弟弟才骂他,他还跟我顶嘴,以为自己有太后护着,仗势欺人呢。」 鸿禧道: 「他虽然有些高傲,但应当不是那样的人––」 玉枝瞪鸿禧一眼: 「你站谁那边?你是谁的人?」 鸿禧脸微红: 「我自然是你的人。」 玉枝有些蛮横: 「那你别帮他说话。」 鸿禧只能点头,哄着玉枝睡下。 隔日他去寻鸿礼,在凤鸾宫外等许久,才见鸿礼匆匆出来,他道: 「我不能出来太久,娘娘需要侍候。」 实际是他根本一步都不想离开太后。 鸿禧道: 「枝jiejie昨夜气得睡不好––」 鸿礼哼道: 「你代她来说教?」 鸿禧连忙摇头: 「我想知道你的想法,再回去劝她不要生气。」 鸿礼直截了当: 「我倾慕太后,如此而已。」 鸿禧瞪大眼: 「这便是她老人家让你去她身边服侍的理由?」 他为宦多年,本不是好事之流,但能如此自然说出倾慕太后的人,只怕举世难寻。 鸿礼道: 「娘娘的事岂容我等议论。」 鸿禧忙道: 「你说的是。娘娘既让你到她身边当差,自然没有厌恶你的道理。」 鸿礼目盲的脸上露出一丝温柔––这神情往常只有提及玉枝时鸿禧才在他脸上看过,两人互为情敌多年,有些知己知彼。 鸿礼道: 「她待我极好,是这世上最温柔可爱的人儿。」 鸿禧脸微微一红,玉枝也曾说过他是这世上最温柔可爱的人儿之类的情话,这分明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甚至两情相悦,但他没有说破。 鸿礼忽然脸色变冷: 「我干嘛同你说娘娘的事,与你无关。」 鸿禧问: 「你…不再爱慕枝jiejie了?」 鸿礼摇头: 「现如今我只当她是亲jiejie。」 鸿禧道: 「她亦视你为至亲,所以才––」 鸿礼道: 「我已不是她过去的小跟班,她像个老妈子似地唠叨,实在烦人。」 鸿禧暗忖,这像是迟来的少年叛逆。鸿礼忽然之间转变如此大,放下对玉枝多年执着,必有蹊跷,但鸿禧知道玉枝和鸿礼都不对他提,自是有难言之隐,便不去探问。 鸿礼道: 「我要回去了,不能教娘娘等太久。」 此时有宫女端着药盅来到宫门前,对鸿礼道: 「礼公公,太后娘娘的药熬好了。」 鸿礼道: 「给我罢。」 他端着药,便疾步走回凤鸾宫内了,他脚下如长了眼睛,走得稳当迅速,丝毫看不出是个瞎子,显是对路径极为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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